这时,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暗卫匆匆进来禀报:
“主子,褚三小姐刚刚离开营帐。”
杀弈铮闻言,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剑眉紧蹙,沉声问道:
“这么晚,她去哪?”
暗卫赶忙低头回答:
“听她与丫鬟的对话,说是去给三殿下送礼物。”
杀弈铮神色复杂,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大半夜送礼物?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想起下午褚婳离开时问了自己案件进展情况,难道她为这事去找卫崇?
想到这,脸色愈发阴沉。
“盯紧她,她与三殿下的对话一字不漏地给我记下来。等两人谈完后,立刻让褚婳过来。”
暗卫领命,退了下去。
杀弈铮看向血影,问道:
“褚婳坠马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血影抱拳,恭敬地道:
“属下已仔细询问过那附近的暗卫,当时那片区域确实只有褚三小姐、永乐郡主及三殿下,并无其他人靠近那片区域。只可惜,没有暗卫亲眼看见是谁伤的褚三小姐。”
血影偷偷瞧了一眼主子,见主子如此上心褚三小姐的事,犹豫了一下,接着说:
“今日突然流言四起,都是关于褚三小姐的负面之词。想必她也是听说这事之后才这般着急。”
杀弈铮目光冷冽,沉声道:
“明日审理此案,你去准备下。”
血影领命,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退了下去。
褚婳款步走至三殿下卫崇营帐前,门口守卫见她前来,便转身进去通传。
片刻后守卫出来说:
“褚三小姐,殿下有请!”
褚婳站在门口,神色平静的说:
“天色已晚,小女不方便进去,有劳请殿下出来一趟,我说两句便走。”
侍卫闻言,再次进去通传,不多时卫崇便掀开帐帘迈步出来。
他依旧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在月光下更显飘逸。
褚婳后退一步,向卫崇恭敬行礼,微微低头说:
“小女汗颜,这么晚还来叨扰殿下。”
卫崇面露忧色,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关切,柔声道:
“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本宫也才听说你的事,已经派人去查流言源起何处。你不用担心,本宫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看着卫崇真挚的神情,褚婳在心中冷笑一声,也不想去辨别这其中的真假,反正与自己也无关系。
“殿下,小女是来还礼的。之前您送给小女一颗夜明珠,如今小女还赠一幅画。”
说罢,褚婳将事先准备的画双手递给卫崇。
卫崇的目光在褚婳身上停留片刻后,接过了画轴。
他知晓褚婳此行绝不是为赠画而来,
“褚三小姐还有何事,不妨直说,本宫能办到的定当竭尽全力。以我们的关系,没什么不可言语的。”
卫崇目光灼灼地看着褚婳,语气诚恳。
褚婳眸光瞬间下沉,心中满是厌恶,她并不想与卫崇扯上关系,冷冷说道:
“殿下误会了,我们并无什么关系。小女只想问问,那日出事时,可是殿下救的小女?”
卫崇神色复杂,望着褚婳那冷漠疏离的眼神,心中不由失落。
当褚婳问相救之人是不是他时,卫崇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低声道:
“对不起,本宫不知道你会受伤。”
褚婳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想再与卫崇多说一句话,立刻施礼告辞:
“天色不早,小女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看着褚婳远去的背影,对自己态度如此冷漠决绝,卫崇心里像被针扎了一般,说不出的难受,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久久不语。
褚婳在昏暗的月色中匆匆往回赶,她的身影穿梭在营帐小路上。
一名身形矫健的暗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阻断了她的去路。
“褚三小姐,主子让您去见他!”
褚婳停住脚步,秀眉微蹙,
“天色太晚,于理不合。你跟杀大人回禀,明早我去找他。”
暗卫只会听从杀弈铮的吩咐,主子说,等褚婳与三殿下谈完后,立刻将她带过去。
暗卫不敢不从,于是对褚婳说了声“得罪!”
便不由分说地抓起她胳膊,施展轻功,带着她如疾风般抵达杀弈铮的营帐。
杀弈铮见褚婳是被暗卫抓回来的,此时女人正怒目圆睁的看着自己,心中大概明白一二。
“等会我送你回去,不会让旁人看见。”
褚婳低头沉默不语。
杀弈铮见状,接着说:
“他们将动物从山洞中拉出来,发现全部死掉,你可知洞里是什么毒气?”
褚婳依旧低头沉默不语。
这个女人一直低着头,杀弈铮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于是,杀弈铮说了件褚婳感兴趣的事:
“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伤马案明早审理。”
原本以为褚婳会高兴,亦或是有
所反应,可结果她还是低头不语。
杀弈铮颇感无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起身走至褚婳身旁,用自己的披风遮挡住她的身形与样貌,抓起她的胳膊,如鬼魅般消失在营帐内。
不多时,杀弈铮直接将褚婳送到了她自己的营帐内。
若雪只觉一阵风过,小姐就出现在营帐中。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若雪急忙迎上前,仔细打量了小姐一番,见她与出去时,没有什么不同,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褚婳说:“若雪,替我准备点热水,我想洗漱睡觉。”
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疲惫。
若雪说:“奴婢已经备好了!您看温度如何,若是凉了,女婢给您再加点热水。”
褚婳看着若雪,忍不住感叹道:“还是你最贴心。”
说完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里屋,走进浴桶。
那温暖的水汽渐渐弥漫开来,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烦恼与疲惫都一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