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南安皇宫的来信

下山后向西走了没多久,易三少隐隐约约听到南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等一等,三少,三少,等等我们……”

闻声缓缓转身过去,竟见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远远地似是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渐渐现了出来。

遂心里一顿,紧忙亦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转道沿南边的那条小路上赶了上去。

待其过去走近一看,瞬间被眼前的俩人惊呆了:“紫苏,白芷,怎么是你们俩个?”

易三少连连追问道:“你们怎么来这里了?我不是交待你们要好好留在西秦打理百草谷的吗?”

紫苏扶着已然气喘吁吁的白芷,脸色尽是忧郁地说:“三少,宫里来信了!”

说着,便从袖兜里掏出一封密函来交到了易三少的手里。

“宫里来……来信了?”

闻此,易三少愣了一下,心中顿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来。伸手将密函一接过去便迫不及待地拆开,仔细查看了起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看完密函的前一页的时候,忽停了下来,看着紫苏的脸说:“父皇他想乘龙虎城大疫之际,对如今群龙无首的东宁国下手?!”

这件事情的发生,他倒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也是他之前为何在东宁老国君面前执意要与东宁和亲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避免南安与东宁两国之间日后不可避免的一场战争。

天下之争,自古都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正如西秦已经率先对北烈下手,同时拥有了北烈的力量一样。如果南安国不对东宁下手,日后又如何与强大的西秦抗衡?

可他没想到,一切竟会来的如此之快。

如今当他亲眼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他觉得还是很震惊。

紫苏对其认真地点了点头。

易三少心下里默默一想,道:“东宁老国君虽然已薨逝,可如今的永宁公主颇有老国君在世时的风范,且尤为深得民心。龙虎城眼下虽一时因大疫封了城,却已然研制出良方,不日便可解封全城,且东宁国内一切都依旧井井有条,与老国君在时并无两样。若是我们此时对东宁下手,并不见得时机成熟,真能成事!若是一旦获败了的话,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搞不好到最后还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然紫苏却提示说道:“三少请先细看完密信中接下来的内容。”

闻此,易三少方才翻过了首页,继续往下看去。

却是比方才更加瞪大了眼睛朝其惊道:“什么?如此说来,从龙虎城延福寺里将丫头劫走的人……竟是……是你们俩?”

见其已然有些动怒地惊诧不已着,俩名女子即刻“扑通”一声朝其跪了下来。

白芷最是胆小,紧忙朝其俯身趴在地上劝道:“三少恕罪,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国君此次志在必得,如果不出此下策,想必三少一定不会愿意回国的。灵空大陆上一场终极大战即将到来,三少务必要三思啊!”

易三少抬头看看回家的路,又回头看看去往西秦的路,徘徊不定,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一旁的紫苏似是心里有所不甘,却又不得不告诉他事实,说:“国君就是得知三少您一直属意于永宁公主,所以才会同意留她一条性命,命我们将她带回国给三少您日后做一侧妃。同时,也算是让东宁国彻底失了这很脊梁。”

“侧妃?”听了她的话,易三少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轻蔑极了的弧度来道。

接着,似是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继而顿转为极阴冷地一声质问道:“丫头她人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白芷见其变了脸色,忙道:“三少放心,我们当时只是用了极少量的一点儿乌迭香将她迷晕后,从延福寺里带了出来……”

话音未落,易三少顿将一双寒光凌厉的剑目朝其射了过去,满脸质疑地道:“乌迭香?谁准你们用乌迭香在她身上的?”

白芷已然被吓得低低垂下了脑袋去,再也不敢开口。

紫苏则尤为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大惊小怪:“只是极轻微的乌迭香而已,对于人体根本不会有什么危害的,三少你又何必如此动怒?”

易三少似是想都没想,怒不可遏地对其扬声脱口即出呵斥道:“极轻微的量……你可知道,如今丫头她已经怀孕了!”

闻此,紫苏与白芷俩人俱都刷的一下顿看向他的脸惊呆了,异口同声地道:“什么?她……怀孕了?”

易三少咬了咬牙,背对着她们强忍着心头的愤怒,深吸了口气后厉声愤愤不平地说:“是啊,她怀孕了,是那该死的秦王轩辕翰干得好事。这辈子,我都不会饶了他!”

听到这个消息,紫苏的心里顿时又变得五味杂陈起来。

她竟不知,与易三少分开的这些时日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而凡事总慢人一拍的白芷则看似仔细认真极了地捋着这些信息,自言自语地说道:“东宁国永宁公主竟然怀了西秦秦王的孩子,那我们三少日后还怎么纳这个侧妃呢?可国君信里说,务必一定要将永宁公主一同带回南安去,活要见人,死要……”

话未说完,便见易三少愤愤地兀自朝着俩人来时的方向疾步而去,白芷急忙回过神来问:“三少你要去哪儿?”

“带我去见她,若是她,亦或她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闪失,我要你们俩的命!”

闻此,白芷忽地瘫坐在了地上,紫苏则亦一脸惊诧地呆住。

待刚一反应过来,俩人急忙互相搀扶着起身来,朝其追了上去。

黄昏时分。

从龙虎城郊外的一户农家小院里飘出炊烟袅袅,衣上云迷迷糊糊的终于又渐渐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多日以来,为避免其节外生枝,紫苏都命人悄悄给她的饮食里添加了极微量的乌迭香,所以每日里大半的时间,她都总是昏昏沉沉的睡着。

而她却只当是因为自己怀孕初期比较嗜睡,所以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吱呀”一声,似是有人从外面将门轻轻推了开来。

衣上云只觉浑身酥软,闻声却依旧还是强撑出一股力量,在床上坐了起来。

这时,进来一位着一身粗布衫的质朴妇人,手里端着一个茶盘,茶盘里摆着一些粗茶淡饭,那妇人进门后笑着与其打招呼:“姑娘你醒啦?”

衣上云笑了笑,朝四周里张望了一下,有些纳闷地问:“请问大嫂,今日里怎么许久都未见到紫苏和白芷俩位姑娘呢,可知她们去了哪里了?不是说好,今日便会启程与我一道回西秦了吗?”

那妇人将茶盘里的饭菜端了出来,摆在屋内的案几上,兀自又走到衣上云的床边一边将她扶着下来,一边道:“早饭过后,只听白芷姑娘说了一句要去见个什么重要的人,大嫂便就也再没见过她俩的人影了。”

“难道……她们是回去延福寺与易三少汇合了?这俩个人,到底如此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为何要背着易三少偷偷将我带出来至此?”衣上云心下里默默地想着。

漫不经心地坐下后,刚一接过妇人递过来的筷子,提起尚还未动,忽又引起了一阵孕吐来:“呕……”

衣上云忙将手里的筷子放下,伸手将嘴紧紧掩住。

见此,那妇人一脸歉意,大惊失色地道:“姑娘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平日里定是锦衣玉食惯了。可是不喜食这些饭菜?如此穷乡僻壤,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拿出来招待姑娘的。”

衣上云紧忙连连摆手,解释说:“不不不,大嫂你莫要多想,并不是这些饭菜的问题?而是我……我……”

见衣上云此时已然吞吞吐吐,难以说出口来,稍一思索,妇人顿时明白了过来,遂惊喜地道:“姑娘你不会是……有喜了吧?”

衣上云挑了挑眉,显然,在这位颇有经验的过来人面前,想必自己再也没法替自己遮掩了。

于是,最后她只能默默地收了声,低头灌下一碗米汤。

岂料那妇人一边帮其再次添了一碗米汤,竟又喋喋不休了起来:“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如此好运,能娶得这般貌美如花的姑娘?如此锦上添花,真是羡煞旁人咯!”

闻此,衣上云挂在脸上的笑意竟忽然渐渐淡了去,见其沉默不语了下来,那妇人自觉似是说错了什么,于是终于悄悄地收了声。

这时,衣上云转移话题问道:“对了,请问大嫂,从这里去往西秦,大概还需要多久的路程方才能到啊?”

那妇人听了似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再次朝其确认:“姑娘确定你是要去西秦?而不是南安?”

衣上云似是听到了其话里有话,问:“南安?大嫂此言何意?”

妇人解释道:“途经此处的,不是从南安到东宁,便是从东宁到南安国。姑娘若是要去西秦,怕是走岔道了吧?!”

闻此,衣上云大惊:“你说什么?这是去南安国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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