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宁的表情从花花公子的调情陡然变成狠厉,闵姜西心底顿时警铃大作,她表面维持着镇定,不动声色的道:“我不认识你。”
司徒宁说:“那你认不认识荣平和荣慧琳?”
闵姜西心下一沉,暗道今天的事是没那么容易了结了,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想办法脱险,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又没办法大张旗鼓的掏手机求救,唯有故作冷静的拖延时间。
正想着,突然右侧传来一声女人的痛呼,闵姜西条件反射般的转头去看,只见一个男人扯着程双的手腕,将她从高脚椅上拉下来,抢走她企图报警的手机,程双被他捏的眉头蹙起,干脆大声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闵姜西一步跨过去,推着男人的胸口,挡在程双身前,“别碰她!”
男人没想到闵姜西看着文文静静,遇事会是这种强悍的反应,一时间被推开,但也没敢跟她动手,毕竟她身后还有个秦佔。
闵姜西拉着程双要走,司徒宁道:“想走就走?”
有保镖似的人拦住两人去路,闵姜西始终护着程双,冷眼看向司徒宁,“你想干什么?”
司徒宁还坐在高脚椅上,拿着酒杯,他不用正眼看闵姜西,阴阳怪气的说:“你知不知道荣平是我最好的兄弟,荣慧琳是我干妹妹?”
闵姜西道:“不清楚,也不关我的事。”
司徒宁侧头看向她,“因为你,荣平被打断腿丢进牢里,荣慧琳更是被折磨得疯疯癫癫,你一句不关你的事就完了?”
闵姜西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因为什么落得这幅下场?”
司徒宁看着她,意味深长的问道:“说话这么冲,谁给你的底气?”
闵姜西说:“我不想惹事,也希望你不要趟这滩浑水。”
好汉不吃眼前亏,闵姜西心平气和,不愿刺激到司徒宁,但司徒宁显然找茬找定了,挑衅道:“我就趟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闵姜西如实道:“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司徒宁闻言,目光渐渐变得饶有兴致,说她胆子大吧,她又明显在压,说她胆小怕事吧,她浑身上下都长着倒刺,似是碰一下就会头破血流,这样的女人,他没见过,怪不得能当秦佔的人。
心底突然一痒,司徒宁吸了吸鼻子,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男人马上掏出一盒烟,司徒宁没接,而是阴阴的看了他一眼,男人见状,马上从另一个口袋中掏出一个烟盒,点了根烟递给司徒宁。
司徒宁用力吸了一口,而后缓缓吐出,表情是享受的,目光却是飘忽的。
闵姜西跟程双同时看出来,不对劲儿,这典型的瘾君子。
不怕酒鬼就怕毒鬼,前者只是阶段性的五迷三道,后者则是随时随地的六亲不认,见状,两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儿。
果不其然,司徒宁在几秒的吞云吐雾之后,侧头看向闵姜西,有气无力的道:“刚刚说到哪了?你不能把我怎么样是吧,但是我能把你怎么样,你说我该把你怎么样?”
虽是公众场合,但闵姜西丝毫不寄希望于陌生人身上,她能想到自己求救旁人的后果,很可能就是被司徒宁带到人少的地方去解决,那样只会更危险,短暂的迟疑,她二话没说,走至吧台处拿起红酒瓶,保镖立马动作防备,而她只是默默地倒了一杯酒,对司徒宁说:“我不评价荣平和荣慧琳,但我能理解你的立场和心情,这杯酒我喝了,希望你我之间没有恩怨和过节。“
这种时刻必须审时度势,闵姜西不是个要面不要命的人,不管怎么说,不能激怒这个毒鬼。
说话间她举起酒杯,司徒宁却伸手拦了一下,闵姜西抬眼看他,只见他从兜里摸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又从小袋子里面拿出两颗不明药片,丢进酒杯中,眼神示意她现在可以喝了。
闵姜西一动不动,两人四目相对,司徒宁道:“你喝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闵姜西目光渐冷,司徒宁等了一会儿,“不想喝?”
闵姜西把酒杯放回到吧台上,面无表情的道:“我要是喝了,我们之间的恩怨才正式开始。”
司徒宁失笑,“……这话说的有点意思,你是在恐吓我吗?”
闵姜西不语,司徒宁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某一刻,他脸色一变,冲身边人抬了下下巴,一名保镖上前去拉闵姜西,闵姜西跟程双一起反抗,程双被另一人扯开,闵姜西也很快被人高马大的男人桎梏住,司徒宁把烟按灭,拿着酒杯下了高脚椅,程双大声求救,然而不出闵姜西的意料,身边尽是些看热闹的人,竟没人上前阻止。
司徒宁走近闵姜西,刚刚抬起手,闵姜西一脚踢出去,他毫无防备,这一脚正中胯下,他疼的直接跪了,酒也撒了一地。
旁边好几个人拥上去,七手八脚的往起扶,司徒宁根本站不起来,咬着牙骂道:“艹,别碰我!”
几个人同时松手,任由他跪趴在地上。
足足过去半分钟,司徒宁才爬起来,昏暗光线下,他眼睛都是红的,径自走至吧台处胡乱倒了半杯酒,然后把剩下的药片全都抖进杯中,有人帮忙按着闵姜西,防止她再出脚,司徒宁来到她身边,捏着她的下巴把酒往里灌。
闵姜西听到程双的喊声,也听到电子音乐声,口腔里充斥着血腥气,不知哪里被捏破了,当舌尖感染到酒精味的刹那,她豁出去朝着司徒宁吐,大家都不要好。
司徒宁被喷了一脸酒,恼羞成怒的扯她衣领,风衣领口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一片肩膀和诱人的红裙一角。
登时,男人的愤怒中又平
添了其他的原始冲动。
司徒宁扣着闵姜西的脖颈,不顾她满脸的酒水,低头欲亲,闵姜西一头撞在他鼻梁上,他闷哼一声,扬手就要打,然而这一巴掌还没等落下,只觉得后脑一麻,酒瓶在头上崩裂,司徒宁摸了摸后脑,掌心留有鲜红,慢半拍转头,身后站着一个比自己还高半头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