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知听见这话非但不害怕,还嗤笑一声,大骂道:“你们这些来路不明的人胆敢冒充运送物资的京官不说,如今还污蔑本官和知府大人,意图迷惑清南百姓。
今日,本官就要把你们这些冒牌货通通抓入大牢。”
原本还打算陪这些人玩玩,未曾想,昨日来探查物资的人发现这些侍卫的不对,大人又怕夜长梦多。
万一等到都察院和工部的人来之后,事情就会有些麻烦,索性,先一步出手,解决这几个隐患。
再容他们对付都察院和工部的人。
话落,那些衙门的捕快就通通围了上来,各个眼神不善。
张督运只惊得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料到这是哪一出,大喊道:“知府在哪,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把我们抓起来,意欲何为,本官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陈同知冷笑一声,“督运有什么话还是留着下去再说吧。”
话落,就朝着捕快招了招手。
那些人瞬间一拥而上,朝着江意绵几人攻击来。
霎时间,院子里只有刀剑碰撞的声音。
张督运只吓得腿都哆嗦起来,拉着林宴安躲在马车身后,小声道:“这可怎么办,周知府是来真的,咱们真要死在这了。”
原本想着只是揍了周知府的儿子,应该还是有活路的,大不了他替小江道个歉就是了。
怎料,还有后面这出。
这周知府定然有古怪,又是不出来见他们的,又是不说明清南近日的情况,如今还想杀了他们。
实在不是正常人所为。
定然是心中有猫腻,恐他们发现异常才想杀人灭口。
林宴安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些着急,看着江意绵几人和那些捕快打得不可开交,只看得暗暗咬牙,无比后悔以前没有习武,如今一点忙都帮不上。
好在江意绵几人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倒是没落入下风,反倒是那些捕快已经有不少都躺在地上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
陈同知却看得暗暗心惊,盯着地上躺倒一片的捕快,心中的杀意更盛。
原本还怀疑大人小题大做,如今才意识到这些人是真不普通。
哪次随京城来押送物资的官兵有这身手,还是些第一批来探查情况的人。
这些人确实有问题,绝不能留下。
想着,他只大声道:“大人有令,这些人意图对清南百姓不轨,格杀勿论。
杀一人奖励百两白银。”
这话一出,那些捕快原本颓然的气势陡然升高,全都大喝一声,挥舞着大刀就朝众人砍去。
他们都是衙门普通的捕快,一个月至多一两银子,干得还都是些脏活累活。
如今只要杀一人就给百两,怎么能不让他们开心。
就是为了这一百两,他们拼死也得杀个人才行。
眼看着那些捕快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各个都拼了命似的朝着王三等人攻击去,倒是叫他们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院外的周是文看见院子里的情况,也只是对着身边的侍卫挥了挥手。
云城府因着他的存在,多年没有什么可供捕快练手的事发生,倒是养出了一群酒囊饭袋,人数再多,也不会是里面那些人的对手。
能让赵呈受伤的人确实不一般。
不过,那些捕快都是饭桶,他身边的这些侍卫可不是。
果不其然,那几个侍卫一进入战场,原本一边倒的局势瞬间转变。
王三等人被牵制的厉害,而那些普通官兵和衙门的捕快又是势均力敌,可惜衙门的人多,很快就把那些官兵给打倒在地。
周是文嘴角露出一抹笑。
若不是昨夜突然收到消息,得知楚王送来清南的物资被劫了,他压根不会起杀心。
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万万没想到居然劫走了楚王的东西。
他若想重新把楚王的东西拿走,就必须在都察院和工部的人来之前杀了眼前这些人。
把这次送来的物资全都据为己有。
这些人实在是太过胆大包天,居然敢破坏楚王的计划,真是不知死活。
江意绵也注意到局势因为那些新加入的侍卫改变了。
那些人穿着普通的劲装,瞧着和普通侍卫没什么区别,可那一招一式,和出招的狠辣程度,绝不是什么普通侍卫,倒像是死士。
她皱了皱眉,手下的动作越发干净利落起来,偏偏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那些新加入的人又实力极强。
倒叫他们这边落入了下风,不少押送物资的官兵都受了严重的伤。
王三带来的人也有不少受了伤。
再打下去,他们迟早会全军覆没。
柳儿看着这情况,也蹙了蹙眉,当即小声道:“姑娘,周知府是铁了心要杀我们,我们就是能走,这些物资和张督运他们也走不了。
到时候反而会坐实我们心里有鬼,周知府怕是会把什么罪名都安在我们身上。”
江意绵自然也想到了这些,偏偏这会他们都在知府衙门里,逃是能逃出去,但逃出去后,反而会更加麻烦,而且,这些物资怕是会尽数进入周知府口袋中。
到时候别想救灾了,那些灾民压根不可能见到。
没了这些物资,死得可不仅仅是他们这几十人。
王三看着不少倒下去的兄弟,暗道情况不妙,只对着江意绵道:“江姑娘快走,我们拦住这些人。”
他们此次来清南是要用楚王的物资救灾,可也要有命做才行。
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江意绵。
那个周是文明显是起了杀心,江姑娘留下,他们迟早会一起死在这。
江姑娘逃走,至少还能够有条命在,一切都可以等少主来解决。
至少有都察院监察御史的身份压着,这个周是文也不敢做什么,有转圜余地。
江意绵却猛地想到什么,解决掉面前的人,一个飞身,越过院墙,直接朝着隔壁院子跑去。
周令这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刚被侍卫扶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被江意绵揪住了领口。
吓得他就是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大叫,脖颈处就猛地贴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只惊得他忙哭喊着求饶,“姑,姑娘,我,我错了,再也,再也不对姑娘动手动脚了,姑娘,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可不想死。”
江意绵却没理会他的哭喊,挟持着对方出了院子,朝着不远处正看戏的周是文道:“大人,你非要如此行径,就不要怪我赶尽杀绝了。
我们这些人的命加在一起,应该都没令公子的值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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