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心中一动,随即问道,“父皇何出此言?”
东陵帝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毕竟,我与皇后认识多年,这些年来,朕亦了解她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李怀安挑眉看向东陵帝,追问道,“所以父皇您的意思是?”
“你母妃的葬礼是我一手操办的,人也是我亲自看着封棺的。按理说,不太可能。”东陵帝遥想当年,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记忆中的女子对李怀安来说,已经有些模糊,可她对自己是那般的温柔,那种母亲的感觉挥之不去。
正在李怀安有些出神地时候,东陵帝目光灼灼盯着他道,“皇儿,父皇想开你母妃的棺看看。”
人死后,就要入土为安,开棺的举动实为不妥,是对亡者的大不敬。
可万一,万一亡者未亡呢?
李怀安静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头道,“此事全凭父皇做主!”
“好。”东陵帝安抚地拍了拍李怀安的臂膀。
“皇上,钦天监刘大人到。”苏公公前来禀报道。
“请进来吧!”
刘犇不知道深夜被宣过来有何要事,瞧见倒在一旁的欧阳瑞雪,心下一紧,赶忙向东陵帝请安,“臣叩见皇上。五皇子殿下。”
“刘犇,起来吧!”
刘犇是忠于皇室的,东陵帝并不加任何的隐瞒开口道,“刘犇,你算一下珍妃的命数。”
“珍妃不是已经故去了吗?这突然间又要自己算她的命数。”刘犇暗道,且不自觉地提高警惕,要小心应对。
“怎么?”东陵帝见他犹犹豫豫的,沉声问道,“可有不妥之处?”
“回禀皇上,微臣这就算,请皇上稍候。”刘犇赶忙应道。
可当他掐指一算,却露出惊疑的面色,欲言又止。
“刘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李怀安催促道。
刘犇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在东陵帝面前跪下道,“启禀皇上,臣斗胆,正常来说,珍妃娘娘气数已尽,可是微臣却算出,娘娘尚在人间。”
这番话同时拨动了东陵帝和李怀安两父子的心。
东陵帝急忙问道,“可算出,珍妃现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刘犇如实回道。“离上而坎下也,即是指日上而月下,或者是日下而月出。日的象,为丽。月的象为险陷。故而珍妃娘娘与皇上相见不相识,却一直处在深宫之中。别的,请恕微臣无能,再也算不出了。”
“好了,你退下吧!今日之事,定要守口如瓶。”东陵帝道。
“是。”
刘犇拭了拭额头的薄汗,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没想到堂堂天子后妃,却被人隐匿于后宫之中,而东陵帝却半点不知道。
见东陵帝的神色不太好,李怀安宽慰道,“父皇息怒,能将母妃偷梁换柱瞒天过海,同时令皇后忌惮,如此随意搬弄后宫,实非常人所为,故而,父皇还需三思而后行,切勿打草惊蛇。”
“皇儿说的在理。”东陵帝正色道,“后宫数千人,若不能第一时间寻到你母妃,恐误了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