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张山风独自悲伤,为了家当,唱起了因为爱情……
然后!
转角处,爱情来了!
面对对方的打招呼,张山风一脸见鬼的模样。
“好巧,又见面了!
不过,本官偶感风寒,正准备回家休养,告辞!”
他可是服了,也怕了,这位自来熟的未来圣人——王守仁!
王守仁倒是没在意张山风的话外之意,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假装没听懂。
他信心满满的,对张山风拱手道:“大人脸色不太好,似乎大病初愈。
又是一脸烦闷,可是有何事苦恼?
不妨跟王某说说,或有可行之策!”
张山风一听,顿时扭头一看王守仁,眼中精光一闪。
别看王守仁顶着圣人的名头,但是这货绝不是善类。
根据寿哥偶尔讲述的那本《大明狗腿子》记载:这货不仅不是腐儒,还是个腹黑男!
一肚子坏水!
别看帅气憨厚的模样,这货打仗,从来不是靠正面硬刚的。
他用兵最擅长的是“诡异”、独断,素有“狡诈专兵”之名。
妥妥的,面善心黑,阴险狡诈的高智商动物!
也许……他真的有办法?
张山风一改脸色,微笑的邀请王守仁:“王兄客气了,要是不忙的话,过府一叙。
咱们煮酒对饮,边喝边谈?”
王守仁眼神一亮,憨厚一笑:“那就叨扰了!”
去啊!
干嘛不去?
人家家里,可是想吃啥,就有啥!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吃不到的!
还有各种稀奇古怪,却非常好用的东西。
简直是处处透漏出高级的气息,整个一大明版本的科技豪宅!
而且,这段时间,他反复研究了陈朱的典籍,以及各路大儒的注解。
他发现:竟然没有一字一句,关于如何能格物!
他根本没法格出,火铳的锻造之法;
也没办法格出,冬天中出新鲜果蔬;
更没办法格出,一些列的神奇之物。
他正好有无数的问题,要请教张山风!
……
熟悉的张府,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一幕。
张山风为了家当,尽量忍了。
只要这货别去后堂,骚扰内眷就行。
好在,虽然好奇,王守仁还是很有底线的。
他的活动范围,始终局限于前厅、偏厅、客房、庭院、花园、书房等地方。
……
午饭,客房
张山风与王守仁对饮,两人“相谈甚欢”。
桌上除了蒋小丫去琼州后,再也没人埋的,有限的几坛好酒,以及几个精致的小菜。
还有……
重点来了!
还有一个装有烧红木炭的,小巧的铁架子,以及张府特有的烧烤!
一张大桌子,上面排满了羊肉串,猪肉串,鸡翅,鸡腿,臭豆腐……
客房内,吱吱的烤肉声……
然后,飘扬着阵阵肉香,炭火的熏烟夹在着羊肉的膻味,肉油滴在木炭上,发出的滋滋声都夹杂香味,以及葱花、芥末、姜蒜等混合的奇妙组合,在高温下弥漫着令人遐想的味道……
一切都那么让人食欲大增,以及各种香料,蘸料,配料……
简直闻所未闻!
这让王守仁又再次大开眼界。
原来!
吃……还可以这么有境界!
初春,房间内火盆,并不能驱散的倒春寒凉意。
却被这几快木炭,给熏出的谗意,给无形中化解了。
王守仁顾不上礼仪,事实上,他来了张府,就没礼仪的说法。
他看着张山风娴熟的,将肉串翻来覆去,咽了一下口水。
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这个可食否?”
张山风举起羊肉串,看了看火候,感觉差不多了。
他将烤好的羊肉串,撒了一些佐料,递给了王守仁,然后说道:“尝尝!”
王守仁顾不得平时老父亲教的礼仪,学着张山风开始撸串。
撸起袖子,举起铁签横向嘴边,一口下去。
“嘶!”
非一般的感觉!
嘴里都是肉香!
油腻中带着葱姜蒜的奇妙组合,在芥末、胡椒的掩盖下,没了羊肉的膻味,却依旧保持了原有的鲜美,富有嚼劲的羊肉,传来阵阵梨木炭火的芬芳……
嘶!
简直是……人间极品美味!
回味无穷!
“甚是美味!”
张山风依旧不太满意,虽然这是他数年来,手艺越发精湛之后,发挥非常不错的一次。
但是!
他依旧摇了摇头,否定道:“可惜,没有啤酒,也没有辣椒!
撸串少了灵魂之物,差了很多!”
王守仁又来了两串,感慨道:“大人,此物已经是极其美味了!
竟然,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那该是多么美味!
大概,陛下的御膳,也不过如此了吧!”
“咳,咳!”
张山风似乎想起了什么,差点一口老酒喷出。
他咳嗽了半天,脸色怪异的说道:“你说寿哥啊?
他那儿吃的都是冷的,要太监尝了,半个时辰之后,才会吃!
就这个天儿,再美味的吃食,都已经冷了半天,尝不出什么一二三四五出来,跟这个没法比!
本官几乎不在宫里吃饭,留我吃,都不吃!
所以,寿哥总喜欢来我家蹭饭!
我跟你说啊,就你手上这羊肉串,我跟寿哥,俩人能撸上几百串!”
王守仁撸串的手,顿时悬在半空重:“陛下时常来张府,不是为了讨论天下大事情?
天是来撸……撸……撸……撸串的……啊!”
破案了!
惊天大案!
张山风冷然一笑:“屁话!
讨论天下大事,他用得着跑到我家来吗?
吱一声,我就得像刚才那般,屁颠屁颠的进宫。
议事的时候,都是我进宫找他!
他亲自过来,自然是为了吃一口热的,亲自烤上几串,新鲜的羊肉串!
哦,对了!
他的手艺,比我好多了。
有机会咱们三儿,一起喝酒撸串,你尝尝就知道了!”
沃咔!
居然让陛下亲自烧烤?
导演,这段能播吗?
要不……删了吧!
毕竟是在大明,对陛下不利的言论,万一传出去,可就咔嚓了!
王守仁吓得赶紧起身,拱手一拜:“谢大人赏识!
有机会,一定要与陛下和大人共饮,一醉方休!”
张山风倒是没在意:“一醉方休,省省吧!
就你那点酒量,分分钟,灌的你找不到东西南北!
我跟寿哥,哥两儿一人三五坛,跟喝水一样。
你?
半坛,就已经面红耳赤,脚步虚浮了。
你还得再练练!
当官的酒量不行,你的官,做不大的!”
王守仁一脸谦卑的点了点头,认同道:“怪不得家父考上状元,在翰林院这么多年,一直没能晋升。
现在,还只是个编撰!
原来是这样!
家父不是运气不行,也不是才能不行,是酒量不行!
多谢大人提点!
回家之后,一定要与家父,苦练酒量!”
不知道是不是苦练过,多年之后……
王守仁和王华的酒量和官职,的确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酒量的上涨,带动了官职的上升?
知道的,可以在屏幕下方留言!
……
一场两人烧烤,从下午吃到了天黑。
满桌的铁签、鸡骨头和碗碟,以及到处乱放的酒坛子。
还有醉醺醺,东倒西歪,差不多认不清东南西北的王守仁。
张山风这才淡定的起身:“还行!
二十出头的书呆子,就能喝上一坛多。
你很有潜力,我看好你!”
回应他的,是醉醺醺的声音。
“嘿……嘿……嘿嘿……嘿嘿嘿!”
张山风又问向醉得差不多的王守仁:“寿哥让我一年之内,回收宝钞!
朝廷绝不能让普通百姓,对纸币失去信心。
所以,不能一开始,就直接贬低宝钞的价格。
我又不想将价格定的太高,避免银两不足,无法兑换。
实在是两难!
如果第一时间放出消息,为了稳定老百姓的信心,以市价收购。
届时,饱受宝钞贬值之苦的商户和官员,肯定大量挤兑。
此举,我定然损失惨重,说不定要倾家荡产!
大概率砸锅卖铁,都不够银子去兑换。
你可有方法?”
王守仁很贱的嘿嘿一笑,用着迷醉的语气回应:“嘿嘿!
此事好办!
大人既然掌握主动,那么什么时候开始兑换,是大人说了算!
而且!
这些事情,其实不关老百姓的事情,只需要做出样子给他们看!
让他们知道,朝廷就算不用宝钞了,依旧会回收。
这就足够了!
关键还是——价格!
大人必须做到,第一时间放出市价收购的时候,让商户和官员不愿意,不舍得兑换!
这里面有文章!
商户和官员都是贪婪的!
谁都想在价格比较高的时候,再兑换银子或者明币!
……
如此一来,大人即完成了任务,又省了一大笔钱,一箭双雕!
事成之后,大人记得,请我再喝一顿!
你欠我一顿……”
“咚!”
王守仁彻底醉倒了。
沃日!
你真的是儒家圣人?
你确定你读的是四书五经,不是商业心理学?
咋比大疯哥还阴损呢?
张山风嘴角猛抽,感慨道:“这个喜欢撸串的圣人,好阴险!”
还好!
酒量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