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风检查了一下福伯的伤势,然后说道:“老头,你去找大嫂支五两银子,去找个好点的大夫。别找乱七八糟的和尚道士,爹托梦告诉我,那些都是骗人的。”
还好福伯被打的时候,没有还手,护住了要害,加上福伯是个练家子,身子骨很好。
否则,寻常老人家被这般毒打,恐怕已经躺下了,不死也要躺上半个月。
这世道,就是这样,有权有势的人,打了你,就是白打了,甚至死了也是白搭。
福伯摆了摆手:“不用了,老夫还扛得住!”
张山风见状,从怀里摸出几个碎银子,塞给福伯:“拿着!你也是跟了我爹的老人了,别太见外。那个侯府恶奴,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出气!”
福伯眼圈微红的劝解道:“谢二老爷!只是二老爷,切莫招惹庆云候,他的姐姐是当今太后,咱们惹不起的!”
虽然,二老爷总是很不尊老的喊他老头,但福伯知道,二老爷比谁都尊重他,福伯是不想张山风惹祸上身!
张山风冷笑:“放心,我有分寸!”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咱是狗腿子,自然是小人,这个管家,咱盯上了!
张山风打算,回头等风声过了,忽悠张溶那小子一起,找个黑夜,等待管家落单,搞个麻袋,往那恶奴头上一套,打了不是白打?
这不是某vb的常规剧情?
不过,毕竟牵扯庆云侯,计划要周密,时机要恰当,善后要干净!
张山风暗自冷笑:砸了我的场子,打了我的人,就算我当面跟你笑嘻嘻的,但哪真的让你全身而退的!
当穿越是假的?
可惜大明没有盖世武功,拔剑出鞘,刷刷刷,啊啊啊,潇洒离开。
然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哀嚎。
可惜!
那是做梦!
安抚好福伯,张山风也没着急动手。
两个月后。
月黑风高的夜晚,庆云候的管家被蒙住了头,一顿毒打,据说半年别想下床。
咱就是这么记仇!
为此,庆云候放出狠话:拿住贼人,要将其打断腿!
不得不说影视套路,也不是全部是骗人的。
画重点:这一招,很管用!
以后,要勤加练习!
晚饭之后,先是福伯拉着张山风一阵感动的絮叨,没有明说,但大家心照不宣。
紧接着,大张脸色凝重的,拉着张山风进入房间。
大张跟张山风嘱咐:“此事就此打住,庆云候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
我觉得我做的天衣无缝,这你都能发现?
被发现了?
不对,他在诈自己!
不可能被发现,打人的时候,换了衣服,穿的很臃肿,嘴里含着棉花,还特地练习了一下南方口音,连走路姿势都改了。
这也能被认出来,只能大骂:开图死全家!
不过,张山风仍然假装一脸茫然,左顾右盼,然后问道:“大哥,你在说什么?”
大张并不理睬张山风的茫然,冷悠悠道:“京城,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锦衣卫,再隐蔽也不行!”
咔嚓!
这监控能力,比后世马路摄像头还厉害!
不过,张山风依旧没有承认:“大哥,你到底要说什么?”
鸭子死了嘴还硬呢,咱就是不承认。
大张面无表情的盯着张山风,眼神一眯,冷冷的开口道:“是你和小国公爷一起,打的庆云候府的管家!”
此时,张山风终于慌了,原来问题出在张溶那里,难道要被张溶出卖了?
张山风轻轻一笑,摆了摆手:“大哥你是糊涂了吧,我怎么敢跟打庆云候府的管家?
前几日,他来咱们家,我还好生招待了他,最近还有生意上有往来,还要靠他赚钱,怎么可能对他下手!”
张山风选择相信张溶,小屁孩平时还是很讲义气的。
主要是这次给两百两,钱应该是给够了。
大张眼神一眯,“真的没有你?”
张山风果断回应:“没有!”
这种事,打死也不能承认,因为不承认或许没事,承认了一定有事!
大张拍了拍张山风的肩膀,赞赏道:“很好,记住你刚才的话!如果有人找你,任何人问,哪怕是英国公,甚至是小公爷当着陛下的面指认你,你也要咬死,不是你干的,否则没有人能救你!”
张山风轻声一笑:“本来就不是我!”
他还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切都天衣无缝,怎么会暴露?
锦衣卫又不是万能的!
真当监控摄像头?
更何况他仔细琢磨了锦衣卫,以及东西厂的风格,找了两个月,才找到机会。
似乎看出张山风的疑惑,大张摸出一块腰牌,正面刻着“溶”,背面刻着“英”。
随即,大张吩咐道:“将此物还给小公爷,此物是距离那个管家被打,不到五百步的地方找到的。
小公爷与庆云候管家素无瓜葛,必然是受了你的唆使!
幸亏,此物是被我发现的,要是落到别人手上,你就等着被打断腿吧!”
张山风不由得暗骂张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溶居然掉落了证明身份的玉佩!
好在距离事发地点蛮远的距离,否则说不定查出什么,那就玩大了。
经此一事,张山风又一次对魁梧憨厚身形的大张,刷新了一次理解。
眼圈红润,他感动道:“大哥能赶在东西厂之前,还能避开其他锦衣卫,拿到玉佩。你是第一时间,就认定作案的人是我,才赶去善后的?”
事发地点,离大张辖区很远,能赶在东西厂,以及执勤的锦衣卫之前,拿得到相关证据,大张必定是案发第一时间就有所行动!
大张没有否认,只是嘱咐道:“天子脚下,切莫莽撞,锦衣卫以及东西两厂,就是皇帝鹰犬,靠的就是鼻子灵敏!
你只研究了巡逻风格,但是还不清楚我们的查案风格。
案发地点,方圆数里,一切可疑的,我们都不会放过!”
张山风没有说什么:“……”
简直是变态!
比后世的影视剧,拉个黄线的侦查范围,变态多了。
幸亏你们没有指纹,皮屑,血迹对比,不然这会儿,疯哥应该抱着瘸腿,在吃牢饭。
……
果然!
几天后,锦衣卫就有人上门了。
锦衣卫来了个小旗,显然小旗是不敢动千户的弟弟。
换个普通老百姓,这会儿应该是带回去招呼了,甚至已经尝试老虎凳,指甲钳,打p古什么的开胃小菜了。
锦衣卫只需要怀疑你,不需要证据,就能给你打个半死不活,死了还给你安置一个畏罪自杀,刚刚好交差。
不过,这个小旗却也没有好脸色的询问:“前日庆云候府管家被人打了,打更的说,看见你临近宵禁,还在内城出没,可有此事?”
张山风一脸茫然的回应,“回禀大人,小人去给英国公家的小公爷,送蛐蛐,所以……”
小旗:“……”
……
一番没啥意义的对白,作案之前,张山风就跟张溶串过供,事后又排演了几遍,早就准备好了。
额,除了腰牌,那绝对是意外!
此事,一时传的沸沸扬扬,但始终没有进展。
各方调查之人,见没出人命,又是个下人,加上庆云候府平时没少的罪人,目标太多,找不出什么有效的线索。
就算庆云候大发雷霆,闹到太后那里了,也无济于事。
终于不了了之,张山风长舒了一口气。
打完!
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