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事业未做完,何谈成家?
那心上人再好,难道能够扛得住她和整个侯府吗?
她还是多靠自己,更容易,更洒脱些。
姜清颜只是提了一嘴,倒也不会左右谢灵韫,毕竟谢灵韫本就是个聪明有主见的女子。
她如今,更想早日查清那对母女的情况。
如她所料,江涟漪的‘病’果然是越来越重了,江灵儿忧心母亲,没有得到君倾澜的允许,便直接回江府去了。
而且江守鹤对外宣称,女儿病重,他实在担心,便休假在家照顾,盼女儿早日康复。
这在民间都传出了不少难听的流言,君倾澜上朝,更是议论纷纷。
君倾澜不能再拿御史出气,便在朝上说,自己下朝之后,会去江家探望。
这方才歇了一众老顽固的心思。
中山王寻思着再说点什么,可是君倾澜朝他看过来,见他只是揣了揣袖子,在一旁嘟囔着嘴,没凑上来。
君倾澜有些意外,“皇叔今日为何不提醒本王了?”
往常中山王都是第一个开口,跟朝臣一起说他对江涟漪不好的事。
中山王不情不愿的走着,还有些生气的开口,“昨日本王去找姜清颜看病,她推说本王不是重症病人,把本王塞给了其他大夫,本王寻思着,她这是记仇了。”
他这双腿,是得了姜清颜的治疗,如今才能行走自如,姜清颜还教他练五禽戏,告诉他要多多保养身子,才能延年益寿。
他昨日去,就是想找姜清颜再问问补身体的方法。
可人家倒好!
二话不说,一句非重症病人,面儿都没让他见到。
君倾澜轻笑出声,“皇叔是不是想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中山王敢在朝上逼他娶侧妃,姜清颜就敢不接他这个病人。
她虽人不在朝堂,但是打击报复的方法,可多着呢!
中山王老脸一皱,一口闷气就喷了出来,“哼!可不是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本王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他的妻妾,哪里敢这么跟他叫板?
他十年前纳妾的时候,也不见他的王妃跟他闹腾什么,还亲自替他操办呢!
怎么到了君倾澜这儿,姜清颜就一点面子都不给呢?
“本王的妻子爱重本王,自然没有您的王妃那么大气。”君倾澜眉眼含笑,没什么杀伤力,但侮辱性极强。
中山王瞪大了一双昏黄的眼睛,“你……你这是说本王的王妃不爱本王吗?”
荒谬!
放肆!
他与王妃夫妻情深多年,怎么会不爱他呢?
真是要气死了!
君倾澜扎了中山王的心,出宫时心情便畅快了,而他看到套了车在皇宫门口等着的姜清颜,心情更畅快了。
姜清颜跟他一起牵手上了马车,她握着他的手,极为温柔的问道,“王爷今日在朝上,是不是又被众位大臣说了?”
君倾澜捏着她的手指,语气轻柔,“无妨,说了多日,也不差这一天了。”
他十数年不曾这样说过话,可是姜清颜一心疼他,他就忍不住想要更多了。
果然,姜清颜听到他这话,眉眼里都是对他的担忧。
她挪了挪屁股,坐到了他身边,靠在他肩膀上,嗓音娇软,“我害王爷被朝臣议论了,王爷别难过,给你……”
“好。”
她还没说完,就被君倾澜打断了。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微哑的嗓音里带了一丝危险,“你说的,给我。”
姜清颜:???
他们仿佛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她单纯只是想,给他按按揉揉,捏肩捶腿之类的?
但是她是另有意图的,君倾澜跟她说了答应朝臣要去看江涟漪之事,姜清颜便说,“今日就去,我陪王爷一起去。”
“你也去?”
君倾澜眉心微拧,他并不想带着姜清颜去看江涟漪。
毕竟姜清颜不想江涟漪进府,来分走他的任何注意,去看江涟漪,是给她心里添堵。
但是姜清颜说,“身为王府主母,我总不能去探望一下的肚量都没有,毕竟她生了小郡主。”
君倾澜没说什么。
但是姜清颜没让他派人告知,也没带他从江府大门进去,而是在江家别院停了车。
姜清颜拉着他进了江家别院,走了江家别院其他的院子。
虽然君倾澜心有疑惑,不知道姜清颜怎么这么熟悉江家别院,可这江家别院更为吸引他的注意。
“这院子被整修过,陈年旧物,都是刻意为之,做出来的痕迹。”
君倾澜说着,牵着姜清颜去了江涟漪住的小院。
因为他们没有让下人通传,所以江家没有准备,君倾澜牵着姜清颜到江涟漪的院子,发现她人并没在这儿。
姜清颜知道君倾澜已经发现端倪了,她又刻意问了一句,“江小姐不是身为庶女,一直被养在别院吗?怎么如今,不见人影?”
君倾澜伸手摸了一下桌子,手指上沾着一层灰尘,他看着指尖,微微眯眸,“庶女,只怕有些问题。”
江涟漪衣着配饰,都是朴素淡雅的,看着便是个谨守本分,不受宠爱的庶女。
不过是因为她勇敢,带着孩子艰难生存,在上雍京城的路上遭遇截杀,被他派出去调查的杨煜所救,她才艰难说出江灵儿的身份,得到江家的重视。
他上次来这个地方看江涟漪,江涟漪还一脸苍白,嗓音孱弱的道,“幸有王爷照拂,父亲才怜惜几分,我与灵儿,也尚且挣扎出了生机。”
可这怜惜,到底真假几何?
她养病养到哪去了?
“王爷,这还有扇小角门呢!”
姜清颜的嗓音从外面传来。
君倾澜拐了几个弯寻到她,她正站在一处一人宽的门口,是一扇极为隐蔽的木门,不知通向何处。
君倾澜眼神微冷,他率先过去,然后把姜清颜也牵了过来。
江家他们不熟悉,但是穿过角门便迎面撞上穿着便服的江守鹤,君倾澜便不难想到,江家别院连通的,是江守鹤的大院了。
江守鹤知道别院那边停了君倾澜的马车,这会儿匆匆回来换衣裳接待的!
他哪里知道,在家里就撞上了君倾澜!
而且他还是从别院那边穿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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