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吴忧身后的禁军将士们似早就有所察觉。
听得他这般一喊,瞬间拔刀便扑了上去。
宫门前的这十几名宫卫似也早就有所防备,见吴忧这般一吼,却也是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抄起了兵刃迎了上来。
那与叶玄应话的王骞更是大喝一声。
“大胆,尔等敢擅长皇宫,罪不容恕,当诛九族!”
“我诛你妈!“
叶玄直接双目圆睁,暴喝回去。
同时,狠狠的伸出脚踹向了对方的胸口。
这王骞没想到叶玄出手如此迅捷,想要躲却是已经来不及,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踉跄着向后退去。
而这时,他身后的其他同伙也是迎了上来。
仓皇将其身子扶正,便要对叶玄发起冲锋。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吴忧和身边的十几名亲卫。
这十几人不消十几息的功夫,砍瓜切菜便将这十几名宫卫给彻底处理了。
最后只留下了王骞这一名活口。
叶玄缓缓上前,手中短刃搭在了对方的脖颈之上。
眼神冷彻。
“说,宫中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好生说,留你一条生路,否则死!”
王骞高高仰起头,看了一眼叶玄,旋即戏谑冷笑。
“都说叶小侯爷乃是大靖的文曲星,既是文曲星,难道还算不到你们大靖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啪!“
叶玄瞬间给了对方一记响亮的耳光。
对方嘴角立时血水四溅。
“你踏马嘴欠的很。老子让你回答,谁让你自作主张的问了?就算老子是文曲星,谁告诉你文曲星就能掐会算了?”
“回答本侯的问题!”
迎接他的是倔强而又鄙夷的目光。
后者偏转过头去,一脸的不屑。
吴忧当即上前。
“叶兄弟,让我来吧,老子有十八般本事让这厮招供!”
“不必!”
叶玄拦住了吴忧。
“吴大哥你那些逼供的招式动静指定不小,万一打草惊蛇,今日陛下他们恐怕就要熊多极少了。”
“他既是不愿意说,那便让我猜一猜。”
“既然里面的人让你们装作宫卫守护在这里,还不敢大肆招摇,那便说明里面的人不想惊动巡防营和巡防的禁军。”
“这样的情况下,那只有一种可能。你们还没彻底掌控宫内的局势,我说的可对?”
这王骞脸色微微一变。
却又是恢复了常色,冷哼一声不予回答。
“哼!看来是被我猜对了。你们党项人挺能耐的,不仅可以收买我大靖的官员,甚至连宫内的一些人也能收买。”
“不过这逼宫造反的事情,只怕单单依着你们党项人那点兵力恐是不够吧。这宫内应当是有我大靖的某位权势显赫之人坐镇吧?”
此话一出。
吴忧脸色陡然一变。
他看向叶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呵呵,吴大哥,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是以为这权势显赫之人是誉王殿下是不是?”
“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
叶玄浅笑一声摇了摇头。
“誉王可没蠢到在这种时候办这种事。当年那般稳妥之时,他都没做,又岂会在今日铤而走险?”
吴忧微微点头。
“你说的不错,就算是誉王真有不臣之心,也决计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毕竟,就算是擒住了陛下,也名不正言不顺,况且这般还会引起朝堂大乱。”
“既然不可能是誉王,那会是?”
叶璇凝视着他。
“吴大哥,这其实并不难猜不是吗?你只要想一下,若是陛下今日驾崩身死,谁最名正言顺,谁便是那个人!“
“什么!这……这不可能!太子殿下他……”
吴忧瞳孔骤然一缩,一脸的震惊骇然。
“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那人觉得收益足够,再加上有人煽风点火,便是铤而走险,那人也愿意去做的。”
“你是说太子殿下逼宫造反有党项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党项人都出现在了这宫门前假扮侍卫了,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
“可是……可是就这般认定是太子殿下,是否太过草率了一些?”
吴忧依旧将信将疑。
他眼神中精光闪烁,明灭不已。
显然心中陷入了迟疑。
叶玄随即叹了口气,又道:“吴大哥,我知道你内心还是不愿意接受这就是事实,就是真相。那你看看这几人身上的衣着,你还会认为这是假的吗?“
“衣着?”
吴忧微微一怔。
叶玄则是上前一步,一把扯下了这王骞腰间围绕的一条宽襟。
吴忧入手一看,心神巨震。
叶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靖禁军身上佩戴胸前的这条宽襟应该是金黄,这条却是明黄,这意味着什么,吴大哥应该清楚把?“
“金黄为守护皇宫禁军所佩戴,其他黄色分别为太子府和其他成年在外开府的皇子护卫所佩戴,这明黄是……是太子府邸护卫所有……”
吴忧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栗。
大靖对于黄色的佩戴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
黄属于皇家专属眼色。
而金黄又独属于大靖皇帝。
明黄以及其他黄色则分属太子、王爷等。
大靖皇宫所有禁卫都只佩戴金黄色的宽襟。
偏偏太子府的明黄色的宽襟出现在了这宫门口,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吴大哥,还有什么要考虑的吗?”
吴忧神情又是一愣,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纯粹和坚定起来。
他望向叶玄。
“没什么要考虑的了,我身为禁军统领,最重要的职责便是护卫陛下的安危,先前已有失职,心中深感愧疚不安。此时若是再有旁骛,只怕只有以死谢罪了。”
“叶兄弟,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进宫!“
“进宫,就这般进宫,那万一?”
“没时间了,若是再脱下去,陛下若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位受了党项人蛊惑的人,绝对不会允许我们活在这世上的。”
“现在我们要赌的就是宫中的隐卫和我爷爷他们能顶住太子殿下与这党项人的进攻。再就是宫内,这些太子府的护卫和被策动的一些人,心智没那么坚定!”
吴忧随即重重点头。
“你说的不错,若是再去搬救兵,恐怕真来不及了,而且,现在到底谁能信服,却也不好说。”
“走,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