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告御状

“玄哥!”

常宝宝在愣了少顷之后,大呼一声。

急忙翻身下马,直冲叶玄而来。

身后,候策等人也终是反应过来,一个个的翻身下马,紧追而来。

来到叶玄近前,常宝宝神情狂喜的直接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拥抱过后,常宝宝上下打量宛若变了一个人一般的叶玄。

虽是一身锦袍着身,却是破烂污浊的不成样子。

而且原本清秀俊朗的面容也变得苍白不堪,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更显憔悴不已。

只是站在那里,便宛若下一秒便要倒下去一般。

“玄哥,你……你这是怎么了?怎的弄成这般样子?”

身后跟来的候策诸人也是被叶玄这般模样给吓了一跳。

几日不见,玄哥仿佛逃难归来的一样。

“宝宝,我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解释这些,快带我入城,老子要进宫告御状!”

“什么!玄哥,你说什么,你……你要告御状?”

常宝宝浑身巨震,吃了一惊。

其他诸人也俱是骇然不已的神色。

“不错!老子要告郭恒这杂碎的御状,快些,迟了就来不及了。”

叶玄双目血红,咬牙切齿道。

眼见如此,常宝宝几人彼此相视一眼,却也不再迟疑。

一刻钟之后

原本关闭的长安城南城门,陡然大开。

一队军骑如旋风一般疾驰入城,一路风驰电掣,直奔大靖宫城!

戌时一刻

皇宫,御书房之内

永盛帝赵峥刚刚批复新晋送来的奏章,正欲起身回寝宫安息。

一阵无比急促的脚步声陡然从门外传来。

接着,传话太监声音无比颤抖的喊了起来。

“陛……陛下,新晋翰林院侍读叶玄叶小侯爷敲响了午门前的登闻鼓,他……他说他要告御状!”

永盛帝神色猛然一凛,几步跨到了那传话太监身前,沉声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要告御状?”

“回陛下,是定远侯嫡孙新晋翰林院侍读叶玄叶小侯爷,他敲响了登闻鼓,要告御状,不光是他,与他一并来的还有文远伯之孙常宝宝、征西大将军之孙候策等人,请陛下定夺!”

永盛帝眸子瞬间一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让他们来御书房见我!”

“喏!”

传话太监当即快速离去。

约莫半炷香左右。

就在永盛帝即将等得有些不耐烦之际。

穿过御书房外巨大的广场,透过两侧点点宫灯,他看到了那被人双手架着,一瘸一拐向着御书房走来叶玄。

待到叶玄到了近前。

永盛帝原本舒缓的眉头倏然一紧。

此时的叶玄竟是比那日被自己打入天牢还要凄惨。

整个人披头散发不说,面色也是变得极为消瘦,更让其震惊的是他全身衣服破烂,血迹斑斑。

一双长靴更是不知去了哪里,露出了两只满是血泡的脚掌。

“臣,叶玄叩见陛下!”

御书房门前,叶玄推开搀扶自己的常宝宝与候策两人。

强咬牙关用那满是血泡的双脚站在了地上,而后双眼血红的望着永盛帝赵峥,旋即无比恭敬的拜了下去。

“臣,常宝宝,叩见陛下!”

“臣,候策叩见陛下!”

……

呼啦啦,常宝宝、候策等人俱是躬身而拜!

“平身吧。”

永盛帝维持着一个帝王的威严,示意众人起身。

“叶卿,这么晚了,为何连夜进宫,还敲响了登闻鼓,你可知敲响登闻鼓意味着什么?”

登闻鼓本是放置于县衙之处为百姓鸣冤之用。

永盛帝为了防止民间存在欺上瞒下之行为,特地也放置了一面登闻鼓在午门前。

以为那些蒙有不白之冤拥有一个上达天听的途经。

只是自登闻鼓立在午门前整整二十年,却从未被人敲响过。

不曾想,今日竟然被叶玄敲响。

扑通!

叶玄再次跪伏在地。

他眼睛血红的望着眼前的永盛帝。

“臣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登闻鼓一响,不论缘由,八十大板,这八十大板臣愿意挨!但在挨这八十大板之前,还请陛下救城南小方原五百余口百姓于水火,迟了恐就来不及了!”

永盛帝眉头随之一皱。

“叶卿,你先别激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与朕说个清楚!”

“陛下!镇国公次子郭恒以小方原流行风寒之疫为由,率东城巡防营于四日前夜围困小方原,行隔绝封锁之事,不许任何人进出,断水断粮,欲置五百余百姓于死地。而今小方原之上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地步,若是再不采取措施,只怕要在长安城外出现人吃人的惨案了,而且陛下,红妆郡主此刻也在其中……”

“等一下,你说红妆也被卷了进去?”

“是!陛下……”

当即,叶玄没再隐瞒。

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一并向着永盛帝说了一遍。

包括其在誉王府的种种也未曾落下。

而永盛帝在听后,眉头却是深深的凝成了一道川字。

他俯身看着台阶下的叶玄。

“也就是说,小方原先前的确有风寒流行,只不过还未发展到疫情之势头,你原本想遣人进城买药替那些百姓医治,消息却走漏到了那郭恒手中,郭恒随即将小方原给封锁了,还杀了人?”

“是,陛下!郭将军当日以防疫令为律,以保护长安城百万百姓为由,对小方原五百余口百姓行隔绝之事,臣不怨他!可一上来便对受到惊吓的百姓行杀戮之事,中间断水断粮,任凭小方原之内百姓自生自灭,臣实在是难以理解!”

“臣想问陛下,朝廷当初颁布防疫令,对疫区进行隔绝,便是要疫区之内百姓自生自灭吗?”

此话一出,永盛帝眸子瞳孔深深的一缩,旋即说道。

“自然不是,划分疫区乃是不让疫情再度蔓延,却非是让疫区内百姓自生自灭!”

“郭恒他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巡防营校尉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擅断专权之事,他想造反不成!”

冷声一喝。

永盛帝心中已然起怒。

古往今来,帝皇最不能容忍的便是下面之人对自己的欺瞒,以及皇权受到挑衅。

郭恒之所为,已然触及到了这两条。

“陛下!郭恒仅仅只是一东城校尉,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如此独断专行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背后还有人?”

叶玄俯首。

“臣不知,臣只是觉得如此大的事情,只他一人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你说的不错,只他一人,此事绝对做不到滴水不漏的,这里面怕是还有文章!”

永盛帝轻轻颔首,脸上露出一抹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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