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松手的瞬间,新鲜空气疯狂涌入鼻腔,司南枝跪在地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被呛得猛烈咳嗽。
春枝也被人放下,冲过来抱住司南枝,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样。”
春枝一边哭,一边摇头:“我也没事。”
此时,司南枝再次抬头,目光正好与眸色猩红的秦九川视线相撞。
秦九川右手拖着刚刚掐司南枝的那只左手,此时,左胳膊中枪正泊泊流血,鲜红的血液将绿色军装染成暗色,原本桀骜不驯的那张脸也痛感强烈而面色扭曲。
秦老夫人面色吓得苍白,连那只象征权力的龙头拐杖都顾不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连滚带爬下去抱着秦九川哭出声:“儿啊,疼不疼,疼不疼。”
花厅里顿时乱作一团。
此时,由外面进来一男子。
一身月牙白的长衫,领口处卡着一只绿色竹叶挂襟,手上拎着一把黑色勃朗宁手枪,一步一步神色沉稳走进花厅。
居高临下眼前面色苍白的两人,冷声关心:“主母若是再不叫军医,恐怕兄长的胳膊就要废了。”
秦老夫人声音戛然而止,抬头目光与秦克礼冰冷的眸子相撞。
她愣了一下,那双眸子又深又冷若寒潭一般,完全就不是她平日见到的那副清风温雅的模样!
“秦克礼!你个狗崽子果然是装的!”秦老夫人面色惨白,说话间手还不受控制的颤抖。
话音落下,外面一道威严的声音传进来。
所有人面色愣住,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秦大帅黑沉着脸走进花厅,脸上怒意未消扫过众人,如鹰般的犀利目光最终落在秦老夫人脸上。
“克礼开枪是我授意的,你没必要指责他。”
秦大帅冷着脸上前,一巴掌甩在秦老夫人的脸上。
啪!
秦老夫人脸被甩到一边,嘴角渗出血迹。
她捂着脸愣在原地。
刚刚还叽叽喳喳的整个花厅鸦雀无声。
自诩从不打女人的秦大帅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了,打的还是秦家主母,秦老夫人。
“大……大帅……”王副官上前欲言又止。
他竟没想到秦大帅会打人。
以前那个疯婆娘就算对大帅又打又掐,秦大帅也只是冷着脸坐在那里,任她打骂。
等女人打累了,秦大帅才会冷着脸摔门离去。
但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女人,王副官是第一次见,况且打的还是秦家主母,王副官更是想都不敢想。
“林氏,你嫁给我十几年,我自诩没有薄待过你,给你当家主母的位子,给你海城最尊贵的身份,常年养下来,你胆子养大了是不是!秦家儿媳你都敢杀!”
秦大帅声音含着冰碴,如今,连一声夫人都懒得叫了,直接叫了林氏。
被点名的秦老夫人冷不丁的一哆嗦,目光惊恐看向秦大帅:“大帅!你想休了我?”
“你再这样作下去,别怪我不顾几十年的夫妻情分!”秦大帅目光冰冷,落到秦九川的伤口上;“王副官,去找军医过来给少爷治伤。”
“至于秦老夫人,她最近身子不好,脑子混沌,关到别院里休养几天!”
听到这句话,秦老夫人脸色白的跟纸一样。
秦大帅竟要为这个贱妇关她的禁闭!
她不甘心!
“大帅!司南枝那个贱妇与外男通奸,人赃并获!见过的人就在这间花厅里!”
秦老夫人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打更人、陈皮和陈健三人,声泪俱下。“您说我将秦家搅得翻天覆地,我也是在维护秦家的颜面啊,就那个女人将秦家搅的鸡犬不宁,若是外人知道了我们秦家的丑事,以后九川在军中如何任职,如何担得起一城主帅!”
秦大帅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向不远处跪着的三个人。
冷哼一声。
干脆利落掏出枪
砰砰砰三声枪响。
在众人惊恐的视线中,三个跪在地上的男人纷纷趴在地上,片刻了之后就没了呼吸。
不少丫鬟被这转瞬即逝的一幕吓得惊声尖叫,被秦大帅杀人般的目光扫过,谁也不敢再吱声。
“一群说谎成性的狗奴才,说的鬼话你也信!”秦大帅眼神中没有半点温度,看向秦老夫人,语气失望:“林家教给你的那些东西,都白教了。”
“来人!将林氏抬走!”
亲兵上前要将腿软的秦老夫人抬走,却被她用力甩到一边。
此时的她目光猩红,俨然一副疯癫的模样:“大帅,您这么迫不及待的杀人灭口,是不是包庇这个贱人!还有!秦克礼打伤我儿子!你为何不一并罚他!”
秦大帅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甩在秦老夫人脸上。
秦老夫人捡起纸,看了一遍,愣了几秒钟,顿时哈哈大笑,如同疯癫一般。
“好啊!好啊!我说你怎么一直袒护那个小贱人!原来他娘就是你曾经喜欢的那个官家小姐!”
“大帅!我真傻啊!一天到晚在查司南枝的奸夫,原来我身边最大的奸夫就是你啊!”
周围人被眼前不停的反转惊得一愣一愣的。
司南枝坐在地上终于缓过来,爬起身站在秦克礼身边,抬头对上秦克礼温润如玉的眼神,只是那眼底浓烈的关心和占有欲,无法让她视而不见。
不过,两人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丝茫然。
秦老夫人说的奸夫到底是谁,那张纸上面到底写的什么,让秦老夫人反应这么剧烈。
秦大帅额间的青筋跳了跳,眸色冰冷:“你在说什么疯话!这张纸已经证明了司南枝清白,你还想作什么!”
“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拖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亲卫上前将疯疯癫癫的秦老夫人拖走,司南枝捡起地上掉落的那张纸,看了一遍,瞳孔颤了颤。
竟然是她!
下一秒,秦大帅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拔高:“从今日起,秦九川的少帅职位被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