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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三清寺的白清自是对今日自家府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这会儿,她正继续无声无息地跟在那漂亮到过分的年轻僧人身后,一点也没觉得乏味和厌烦。
纪慕言出坡劳作结束,便回了西后院。
刚跨进院子,他便下意识地看向了苍翠树木掩映下的亭台。
亭台里,正中间的石桌上,雪白的栀子花还幽幽静静地立在青色的竹筒里。
而那只立着栀子花的竹筒旁,又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青色竹筒。
纪慕言看着那多出来的青色竹筒,站在原地,凤眸安静,不知在想什么。
白清坐在对面厢房的屋顶上,捏着另一支栀子花的手微扬。
栀子花轻飘飘地飞了出去,没有掉落一片花瓣,便落进了那只空着的青色竹筒里。
纪慕言看了一眼多出来的那支栀子花,然后不急不缓地转身,朝着对面厢房的屋顶上看去。
已经是午时,厢房屋顶上,瓦片折射出的粼粼阳光有些刺目。
白清正躲在一棵树后。
纪慕言微微皱眉,看着并没有人影的屋顶,抿了抿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想法。
似乎……他是有些许隐秘的欢喜的,却也有一丝丝说不出的恼怒和烦闷。
果然,从今日他推开房门开始,就一直有什么人跟着他。
真是……鬼鬼祟祟,令人心生不喜。
这样想着,年轻的僧人却是一步一步走进了亭台,看着石桌上的竹筒和栀子花,指骨分明的手指拿起了那只没有盛水的竹筒。
他将竹筒里的栀子花拿了出来,然后拿着竹筒,走到水缸前,抿着唇,给竹筒装上水,这才将栀子花放回竹筒。
做完这些,年轻漂亮的僧人带着两朵分别装在两只竹筒里的栀子花,回了自己的厢房。
不一会儿,厢房的窗户被打开,两朵栀子花被静静地摆放在窗后的书桌上。
白清远远地看着,在心底轻啧了一声,仿佛天生氤氲着一汪秋水的眸子里扬起一抹笑意,却比透过层叠树叶的金灿阳光还要潋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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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午时一刻,寺里的斋堂已经备好了午饭。
僧人们出坡劳作结束,便可以去斋堂吃饭。
纪慕言回到西后院,净了净手脸,收拾了一番,便要去斋堂。
白清怕被他发现,一路跟到斋堂外,便转身离开。
寺里的僧人们吃饭前要在执事僧的带领下念一段经咒。
念完揭斋咒,僧人们开始吃午饭。
整个斋堂里安安静静,几乎听不见什么声响。
纪慕言吃完午饭,出了斋堂,那种仿佛有人一直看着他、陪着他的感觉已经消失。
他隐约察觉到,那人……似乎是离开了。
年轻的僧人面无表情地走在回西后院厢房的路上,莫名地,原本存在于心里的那一丝丝说不出的恼怒和烦闷明晰了一些。
以至于回到西后院的厢房后,纪慕言坐在书桌后,定定地看着那两朵栀子花,好半会儿没有别的动作。
而另一边,三清寺外,罗信山上,白清正在自行解决午饭。
尽管是在寺外,她也没有沾染荤腥,而是随意地吃了些野果,又烤了些草菇和野菜。
系统79看着这简陋至极的午饭,想要说点什么,却还是忍住。
除非特殊情况,它家宿主向来不重口欲,它说了也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