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慕白的声音不大,语气听起来似乎也显得慢条斯理,但是,那声音却是没有任何温度的。
一入耳,便让人打心底里生出一股难以言语的凉意。
这名白一男子,面容看起来比黑衣男子更温和一些,但是,两名黑衣女子知道,他的恐怖程度,恐怕一点也不亚于黑衣男子。
黑衣女子到口的喊声硬生生被月慕白的话倒逼了回去。
“本尊问话,你作答?”月慕白再度开口,语气里竟然还带着征询的口吻。
然而在座的人都知道,这征询的口吻是毫无意义的。
黑衣女子点了一下头。
月慕白这才开始缓缓问话。
“这里是蝴蝶崖?”
黑衣女子稍作迟疑,点头,“是。”
月慕白又问:“你的主人是什么人?住在这里多久了?”
黑衣女子下意识往另一名同伴看过去。
那名同伴哑穴没解,无法说话,只转着眼珠子,似乎是有话要说。
这时候,月慕白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回答本尊的话!”
黑衣女子不敢再继续看同伴,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
她战战兢兢的答:“主人就是主人,她是半年前婆婆带回来的,她是婆婆的主子,我们听命于婆婆,婆婆的主子,便是我们的主子。”
月慕白墨君厉二人互看一眼,皆轻皱了一下眉头。
婆婆,又是谁?
不过两人没有问这个,他们知道,即便问了,恐怕也问不出来什么。
墨君厉冷着声接过话问:“地宫出口在何处,毒虻培育室又在何处?”
黑衣女子不敢不答,将地宫出口和毒虻培育室告知了他们。
月慕白墨君厉两人又问了她几个问题,黑衣女子皆一一回答了。
两人这才知道,这个地宫,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复杂。
月慕白拿了一个瓷瓶出来,倒了一颗药丸喂入那名被点着哑穴的黑衣女子口中,眨眼间,那黑衣女子便软倒了下去。
黑衣女子眼看着同伴倒下,片刻之后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气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你给她喂了什么?她……”
月慕白收了瓷瓶,从袖下又掏出另一只颜色不同的瓷瓶,他淡淡道,“姑娘不用担心,本尊给她喂的药,让她走得没有任何痛苦,她很安详不是吗?”
闻言,黑衣女子眼睛瞪得更大了,脸上涌现出更多惊恐。
她的同伴,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吗?
太恐怖了!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月慕白,这两人,是什么人?
为何会如此恐怖?
“你,你们……”黑衣女子话音未落,却是戛然而止了。
在她说话的时候,月慕白往她口中喂入了一颗药丸!
她惊恐的连忙掐住自己的脖子,试图将药吐出来,但是,喉咙里并没有药丸的异物感,那药丸好像一入口便化了。
黑衣女子以为,自己也会和同伴一样,很快就会无声无息死去。
却没想到,她并没有如同同伴那样很快倒下。
显然,这颗药丸,并非立即要命的药丸。
她抬起头看着月慕白,“公子,这药……”
月慕白:“想要活命的话,接下来听我们的话行事,可愿意?”
又是征询的口吻,却没人敢质疑半分。
黑衣女子点头如捣蒜。
她能不愿意吗?不愿意的下场,只怕和她的同伴一样。
甚至会更恐怖。
月慕白上前替黑衣女子解了穴道,也没多说什么,只淡淡道,“带路吧,去毒虻培育室。”
毒虻培育室也在这座地宫里,不过在更深的地方。
这座地宫很大,里面的通道很多,十分复杂。
同时,也布满了各种暗器机关。
如果没有人带路,即便是精通机关术的,走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行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终于,黑衣女子停在了一处石门前。
“里面就是毒虻培育室了,这道门需要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只有婆婆和主人,以及被授予了钥匙的人才能开启。”
黑衣女子话刚落,只听见石门后边传来一阵响声,显然,是石门要被人从里头开启了。
他们此时所站之处是一条幽暗的狭道,没有能够躲避的地方。
墨君厉月慕白二人又是默契的同时向对方看了一眼,接着一把拉住黑衣女子,往头顶飞去。
石门打开,若若姑娘从石门后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名绿衣侍女。
“派人守好这里,每隔半个时辰进去看一次。”她吩咐道,声音听起来比先前似乎虚弱了几分。
看来方才在培育室里,她耗费了不少精气。
绿衣侍女垂着脑袋,恭敬点头,“是。”
若若姑娘便没再多说什么,抬步往前走去。
绿衣侍女也连忙跟上。
片刻之后,有两名劲装黑衣女子过来,守在石门外边。
一开始,她们目不斜视站在那里,忽然,其中一人瞥见墙壁上似乎有什么异样的暗影浮动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抬眼往头顶看了一眼,瞬间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发出喊声,一颗什么东西飞过来,不待她有任何反应,便打中了她身上的一处穴道,她身子顿时僵在了那里,喉咙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
一旁的另一名黑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朝同伴看过来,却在转头的瞬间,也接着遭受了同样的事情。她整个人就这么定在了那里,保持着转过脑袋的姿势。
同一时间,三道身影从她们头顶飞落下来……
由于被交代半个时辰进去一趟,这两位黑衣女子手里有一把开启石门的钥匙。
无需用太多手段,她们很快便乖乖交出了钥匙。
一踏进培育室,墨君厉月慕白二人便狠狠的蹙起了眉头。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十分浓烈又难闻的腐臭味。
“这些气味有毒,不要吸入。”领他们过来的那名黑衣女子掩着口鼻提醒道。
墨君厉月慕白二人没有应声,也没有如黑衣女子那般掩住口鼻,他们在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屏住气息了。
月慕白往墨君厉看一眼,掏了个瓷瓶出来,倒了颗药丸服下,又将药瓶扔给墨君厉。
忽然问了他一句,“你还能撑得住么?”
很显然,他问的是墨君厉身上的媚毒,能不能撑得住。
“无妨。”墨君厉淡淡回了他两个字。
月慕白便不再说什么了,抬眼往石室里打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