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神女只能自救?》全本免费阅读
云州一共六个茶叶铺席,卖的全是田庄产的茶叶。
裴知蓝带人上门,那些掌柜不认识裴知蓝,但一旁的吴管事是认识的,也知道最近主家裴宅相公出了事,裴知蓝将契约一拿出来,便知往后谁是主子,赶紧给裴知蓝磕了个头,又将账簿拿出来给裴知蓝看。
这些茶叶铺席都是一年对两次账,今年才入夏,不是交账的时候,但考虑到之后要去上京,归期未知。裴知蓝便把账一次性盘了,几个铺席里有现银两万两并三万贯铜钱,裴知蓝将银子支了,又将三万贯铜钱兑换成交子。
这铺子她不打算再开了,没了父亲庇佑,她又不在云州,不如关了省事。
又将店铺里剩余茶叶装箱带走,让人送去裴宅装车。
至于铺席里做工的人,裴知蓝又问了他们是愿意继续在茶叶铺席还是想去庄子里做事。
铺席里的大部分都是签短契的小工,裴知蓝也不瞒他们要卖铺子的事。
裴家的几处茶叶铺席销量极好,月钱也高,这些人并不肯离开。
裴知蓝点了点头,也在意料之中,便找经济来把铺席挂出去。
那经济看了裴知蓝说的几家铺席,眼珠一转就对裴知蓝道:“小娘子,实不相瞒,你这几处茶叶铺都是旺铺,要是多挂些时日,能卖多些,您现在急出,怕是会被压价。”言下之意,她这价格虽然不高,但是若想立马出手,还得再低些。
裴知蓝只想处置这几个烫手山芋,看这经济的话头就知道对方有意盘下,闻言只道:“我是想早些卖出去的,要是这几日卖不掉,以后许是也不卖了。”
那经济这么说,原本就是动了自己买下来的心思,商人重利,再划算的加钱也想压压价,又想着拖她几日,将这消息封锁了好低价拿下,谁知裴知蓝和那些真急出的人不一样,卖不出去她就不卖了!
经济可是知道的,这几个茶叶铺席年流水少说也上万,现在挂牌不过三百至五百两,是真的便宜,要是卖久些,给人凑钱的机会,那八百两也卖得。
这铺席是裴家的事情,稍作打听便知。如今裴相公去了,想必是急需钱才会卖了这生钱的铺席,这经济也是胆大,想着再压压价,谁知小娘子戴着帷帽,瞧不清面容,只觉得身姿柔弱,走两步还要就着身旁丫头的手咳嗽两下,还以为是个不懂生意的,却是他看走了眼,那话一出,便知这小娘子看透了他的心思。
当即不敢再卖弄聪明,掏钱两千,将六家茶叶铺席全数买下。
解决完了铺席,剩下的几个庄子都在云州城外,离得远,裴知蓝先去了最近的那个。
不过就是最近的这个庄子,也离云州城不少路,上午出发,下午才到。裴知蓝在马车上被晃的头晕无比,下来得时候倒是被眼前得景色震住,好一处世外桃源。
满山的茶树,清泉石下流,草木盘垂香风阵阵,端的是一副山水相和图卷。
负责此处庄子的庄头赶忙出来迎接裴知蓝。
“娘子里面请。”这些庄子的庄头原来都是和裴子承直接禀报事宜的,早就交待过以后裴知蓝就是他们的新主子,只是裴子承从未带裴知蓝来过庄子,是以他们也在观望,不知该不该主动去裴宅找这位新主子,如今裴知蓝带人前来,应对的小心翼翼的。
裴知蓝心道,看来这些庄子并未被王贵染指。
这一处是一千两百亩的田庄,有个小山头种了八百亩茶田,产的是云州茶,山下约有两百亩桑田和两百亩农田用来产粮。
田庄之中另还有炮制茶叶的作坊两间,养蚕房室一处,倒是一应俱全了。
裴知蓝仔细问了每年产量,又拿了账本翻看,托之前裴宅里周管事的福,裴知蓝如今对云州的物价有了大体认知。
田庄内的云州茶一年一收,蒸制成茶饼后就送去城中铺席售卖。
至于剩下的蚕丝则统一归到另一个庄子的绣坊里织成布匹。
粮食也以自给自足为主,每年年末时再送去裴宅,除了一些时蔬鸡蛋外,宅中一年四季嚼用大部分都来自这些庄子。
如今卖茶的铺席没了,裴知蓝交代庄头以后茶叶不必送去云州城的铺席,只等她遣人来取。
之后又让吴管事接手了庄子的事务。
忙碌了一天,裴知蓝回到裴宅,又是记账又是点人的,到三更才睡。
第二天,又套了车去剩下几个庄子。
裴知蓝花了几天时间将这些庄园盘查了一遍,这总共五千五百亩的田庄里,有三千亩茶田,五百亩桑田,剩下两千亩粮田,另又有炒制茶叶和缫丝的园子五处,其中一个田庄豢养了不少牲畜,还有两个池塘用来种莲藕和养鱼。
这田庄的茶叶除了部分留给自家用的,大部分都往外售,是裴家生意最大的金钱来源。而粮田桑田以及牲畜池塘的产出,则大多供自家用,实在用不完才会往外售卖。
裴知蓝在几个庄头带领下盘查清算,发现庄子里还有不少积着的存货放在仓库中。一千斤雪团茶、两万斤云片茶、三万斤散茶、一百匹云锦、三百匹云绫、三百匹云绢、三百匹云绸、五百匹云缎、十万斤粮食.......裴知蓝留了五万斤粮食给庄子里的佃农,剩下的让他们装车送去裴宅。
如今裴知蓝要去上京了,少不得带些特产去,这些当然不会全都带走,她选了二十箱各等茶叶和十箱丝织出来的各色绫罗,这是明面上裴知蓝打算带去上京的,剩下那些则全放到了空间里。
如此忙活了三四天,早出晚归。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小舅父来了,那幕后之人竟没了动作。那王贵只说是对方在她父亲病重时找上的他,对于对方姓名身份一概不知。
端看裴知蓝这段时日的遭遇,那人绝非泛泛之辈,也不是为财的样子。
季江湖几番审问竟发现那王贵早已身中奇毒,王贵自己尚且不知,不只是他,他一家人都中了毒。
从一开始找上王贵,那人就没想留王贵的活口。
季江湖原以为对方盯上裴知蓝无非是想要裴宅的茶叶生意,姐夫作为云州转运使,又做的是最为紧俏的茶叶生意,其利润可想而知。
裴知蓝根据往年账务盘点,裴宅光是茶叶生意,一年能有十万左右的收益,但这生意也是实打实要经营的,这些茶田也不是最开始就有的,是这一年年累积下来的。
但若真是觊觎这些茶叶,那人该早就从云州几家茶叶铺席下手了,怎么还会指示王贵谋夺府内库房呢?
据裴知蓝所说那人迟迟不动她,像是在找一样东西似的。
这事裴知蓝不说,王贵也会交代,没必要瞒着季江湖。况且就连裴知蓝都不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王贵一死,这根线就断了。
至于那裴松父子,季江湖更是没有客气,绑了一家三口在柴房里亲眼看着王贵毒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