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道:“你可知道你父亲的师父是谁?”
辛稹点头道:“母亲与我说过,乃是终南山全真七子之一的丘处机。”
郭靖点头道:“没错,正是丘道长,你看在岛上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我想着,要不你跟着我学武,要不我送你去终南山,拜入全真派门下,丘道长持身极正,你在他那里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你自己选吧。”
辛稹啊了一声,道:“郭伯伯,我选择回嘉兴城行医去。”
郭靖点点头道:“郭伯伯不是不让你行医,但你岁数太小了,还是跟之前一样,你只需跟我习武到二十岁,我便放你去行医,要么去终南山拜入全真门下,学到二十岁,再回来嘉兴行医。”
辛稹想了想,点头道:“行,那咱们去终南山吧。”
两个道士快步下岗,郭靖见二人轻功甚好,想必便是重阳宫中的人物。
郭靖赶紧道明来意:“在下是长春真人丘道长故人……”
此时大金国已为蒙古所灭,黄河以北,尽为蒙古人天下。
这一天到了樊川,已是终南山所在,汉初开国大将樊哙曾食邑于此,因而得名。
辛稹见识过恒山剑阵,也见识过武当真武七截阵,少林的罗汉阵,还有那个乱七八糟的金刚伏魔圈,哦,还有正反两仪刀剑阵,但真论起名气来,还得是全真派的天罡北斗阵。
不一日,两人渡过黄河,来到陕西。
郭靖心中一动,走过去拂草看时,碑上刻的却是长春子丘处机的一首诗,诗云: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枉劳形。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辛稹也穿上粗布大褂,头上缠了块青布包头,跨在瘦驴之上。
只是这驴子脾气既坏,走得又慢,即便是辛稹这老好的脾气,有时候也难免与之拗气。
郭靖叫道:“二位道兄,请留步。”
郭靖心中奇异,道:“二位可是重阳宫的道兄?”
郭靖欣喜之下,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道,竟是将石碑拍得不住摇晃。
辛稹诧异地看了郭靖一眼,心道我都不打算气你,你还拍这石碑,是真给自己找剧情呢。
甚至郭靖还搞出了一个一个人的天罡北斗阵,也是十分玄妙的一个阵法。
随后带着辛稹,乘船到浙江海边上岸。
果然听得有人咦了一声,语气甚为惊诧,郭靖回过头来,看见两个中年道士站在山门口,凝目注视,脸上大有愤色,郭靖心知刚刚自己在碑上这么一拍,已经让人瞧在眼里了。
郭靖与辛稹坐在松下石凳上吃面,一转头,忽见松后有一块石碑,长草遮掩,露出“长春”二字。
郭靖见庙门横额写着“普光寺”三个大字,当下将驴子拴在庙外松树上,进庙讨斋饭吃。
庙中有七八名僧人,见郭靖打扮鄙朴,神色间极为冷淡,拿两份素面、七八个馒头给二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