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还美味。 * 林岳彻底和外界断联了两天,第三天早上,找不到人的经纪人终于找上门来,秦逸看到人:“小何你来了。” “叔叔,林岳在家吗?” “在家呢,怎么他没和你说?” “哦,说了,我就问问,那我上去找他了。” “去吧。” 经纪人不是第一次来林家,对林家也熟悉,不用秦逸带着,自顾地上了楼,找到林岳所在的房间,敲开门就看见林岳穿了件套头衫,坐在地上打游戏:“我说你怎么回事,通讯也关机,你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林岳看他一眼:“我要是人间蒸发你还能找到我吗,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夏导那边开机日期都定了,你人反而失踪了,你可是主演你没忘吧?”经纪人将地上的乱糟糟的东西扒拉开,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是在医院照顾夏导吗,你们俩闹矛盾了,夏导那边不知道什么原因提前拆了石膏,他也是拼,要不他怎么年纪轻轻就这么又声望。” 听到夏爵拆了石膏,林岳心底一紧,连同手上一顿,直接导致游戏通关失败。 将手柄丢到地上,仰躺在床上:“我们现在要是和他毁约,要支付多少违约金?” 经纪人猛地瞪大眼睛:“老大你抽什么风,那可是夏爵,多少人想拍他的戏,你还想毁约,你们俩果然有事!” 林岳叹了口气:“所以违约金很多是不是?” “当然,单方违约至少要付对方双倍赔偿,你就算有钱烧的荒,也不至于给人白白送钱吧?” “钱当然是不能送了。”林岳嘟囔一句,将关了两天的通讯器打开,顿时就见他手腕上的通讯器像是抽疯了似的,嗡嗡震动起来。 经纪人看着林岳手上的通讯器:“手麻了吗?” 林岳点头:“麻了。” “我觉得也得麻,这谁啊,给你发了多少信息?” 林岳点开光屏,就看见夏爵的大名。 不等经纪人凑过来看,抬手掩唇咳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经纪人狐疑地看着他:“林岳你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你该不会是背着我谈恋爱了吧,咱们之前可都说好了,你可以谈恋爱,但是你必须要和我报备,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然而已经进到洗手间的林岳,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门砰地一声关上。 靠在琉璃台上,林岳重新将光屏打开。 夏爵这两天对他的通讯器施行了惨绝人寰的轰炸! 这个人真的是! 林岳心里忿忿地从头看到尾,夏爵从道歉再到希望和他谈一谈,最后提了当年的事情。 说自己可以解释。 只希望他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刚好林岳也想听听,直接发了一条消息,约定好时间。 看看夏爵到底能给他一个怎样合理的解释! 压抑了两天,克制着自己没有去找林岳的夏爵,看着林岳发过来愿意和他聊一聊的消息。 仿佛一个死囚犯终于迎来了审判日期。 跟在他身边的助理略有担忧的道:“夏总您的腿还是……” “不用。”夏爵起身,他的腿已经长好了,只是没有按照医嘱多养几天罢了。 他不想这个时候,是坐着轮椅去见林岳的。 他想亲自走到他面前去。 车子很快来到他们约定好的地方,一间比较私人的会所。 夏爵进去的时候,林岳已经等在里面。 为了见夏爵,林岳特意洗了澡,理了头发,换了一身衣服。 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元气满满,至于心里是不是真的如面上表现的这么自信,就只有林岳一个人知道了。 夏爵进来,林岳伸手示意他坐,目光在他受伤的腿上扫过,一触即离。 来的时候,特意带了花茶,经过这里的工作人员泡制,倒了两杯出来送到夏爵面前:“你喜欢的。” 夏爵看着他:“谢谢。” 林岳淡淡笑了下,仿佛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夏爵拿起来抿了一口,清雅的花香在齿间散开,带着甘甜。 却润不开心底的苦涩。 “说说吧,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说吗?”林岳放下杯子,正视看着夏爵。 夏爵抬眸紫色眼底泛起一点笑意:“还记得有次春游,你看上一朵长在悬崖边上的花,想要去摘,那么多人都阻拦你,你最后还是把它摘了回来,林岳,我从来没有不喜欢你,也没有想过拒绝你。” 就像那么多人阻拦你,告诉你不要去摘那朵花,你却偏偏去摘了,还把花送给我一样,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你推开。 “可事实上,你就是拒绝了我,一消失就是这么多年。”林岳勾起唇角,扬起的弧度带着一点讽刺的意味,他并不喜欢夏爵提以前,“甚至你连名字都换了。” 所以他们还有什么以前呢? “你的那封信一直被我好好珍藏着,碎过一次,但都被我找到了,好好的粘到了一起,林岳,当年转学不是我本意……”坐在这里刨析着过去一切,夏爵有些难以启齿,他不想让林岳觉得他是在卖惨,可事实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有卖惨嫌疑,干涩的抿了下唇,“我雄父发现了那封信,在我准备回学校答复你的第二天,我抗争过,可是没有办法。” 那个时候他太弱了,以为可以掌控全世界,却发现那么渺小,连自己的喜欢的人都没有办法争取。 但好在,他现在可以了。 夏爵声音沙哑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克制着隐忍着。 林岳坐在对面静静看着他:“所以你被关起来了,被迫转学,甚至被限制和外界通讯,你知道吗,昨天我问唐松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没想到他也挺有写作天赋。” 夏爵按在桌上的手猝然攥紧:“可以,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吧,那我能问问之后呢,这么多年的每一天你都没有机会可以联系我吗,非要以这种开场出现,试探我?” “对不起。”夏爵见林岳红了眼眶,心中自责感翻倍,却发现自己所有解释似乎都很无力。 有些话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咱们俩个之间也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不过就是上学期间的那点事情而已,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算了。”林岳拿起杯子对着夏爵笑着示意了下,然后喝了下去。 完事后自然的道:“我听经纪人说,你这边定好的了开机日期,那么到时候现场见吧,工作还是要继续的,放心我不会带个人情绪工作,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那么夏导没什么事我就走。” 林岳起身,夏爵跟着起身,再伸手去拉林岳胳膊时,被林岳躲开:“自重夏导。” 刻意拉开疏离的距离,夏爵面色苍白起来,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 抿直唇角,目送着林岳上了电梯。 才放松身体撑住桌面,眼前发黑的状况明显,跟着他过来的助理,见状连忙跑过来,从背包里将药拿给他:“夏总快吃药。” 一枚缓解症状的药片下肚,夏爵坐在椅子上:“他走了?” 助理点头,后反应过来,依照夏爵现在的状况,根本看不见他点头,开口道:“是,林先生下楼了。”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助理离开后,夏爵抬手按住眼睛。 那天大雨,他被席鸾锁在房间里,那个时候他断食断水好多天了,也没有见到林岳好多天了。 那个傻子肯定以为被骗了。 不知道在心里怎么骂他呢! 但是唯一通往外面的大门被锁住了,他要离开只能从三楼跳下去。 就在他打开窗户那刹那,雌父找来钥匙将门打开,放他走。 很多事情,似乎就是从他走出那扇门之后开始失控了。 他顺利离开家,雌父却为了他背负了惩罚,而他也没能如愿见到想要见的人。 被抓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就差那么一点了。 差一点就可以亲口对林岳说,他也是,也是喜欢他的。 但最终这句话也没有传递到林岳那里,过了这么多年再说,当事人已经不信了。 因为擅自放他出来,席鸾惩罚了他的雌父,不论他怎么求都没有用,席鸾的决定一项不容更改。 他也明白,席鸾就是要他知道忤逆他的下场。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夏爵放下手,视线依旧模糊,医生说他的眼睛,就算用了最先进的技术,情绪激动大的时候,遗留物依旧会压住创口导致失明,如果他不能好好克制自己的情绪,再次失明的几率也会很高的。 这是席鸾最后留给他的诅咒,哪怕死了,也不让他好过。 林岳从会所出来,心情反而更复杂了。 他直觉夏爵并没有同他说实话,或许他说的是实话,但是隐瞒了很多东西。 至于原因,连唐松那种脑子都能想出来的东西…… 和况夏爵这个闷骚,会坐在那里认认真真的同他解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才怪! 林岳上车后,看着窗外下起来的雨,抿了下唇,最后还是给林特发了消息过去:“大哥可以帮我查一个人吗,只需要他这些年经历就可以了,不需要额外其他的东西。” 林特那边回复的很快:“查谁?” “知名编导夏爵,没改名之前叫席夏。” 林岳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他知道找林特调查这些事情,极有可能暴露自己。 但是他现在太想知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了,查到给你。” 林特没有多问让林岳松了口气:“谢谢大哥。” 雨渐渐越下越大,林岳回家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冰雹,秦逸看到他忍不住道:“你吃饭了吗,厨房还有饭。” “不吃了,我想睡觉。” “你最近干什么了,怎么那么累,身体不舒服?”秦逸略有担心地跟在他后面,关心的道,“要不要预约个体检?” “我身体没事,是工作有些压力,不过没关系,我还年轻这点压力算不上什么,雌父放心,我睡一下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