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咖啡厅谈话
“先出去，让我考虑考虑这件事。”
“嗯哼。”
蔷薇低下头说道，几缕红色头发垂在胸前，看不清她的表情，就这么坐在金属台上，用双手抓紧了边缘。
白洛耸了耸肩后，对莫甘娜使了个眼色，表示一起出去呗。
然而后者直接丢过来一个白眼，然后走上前伸手，想要和蔷薇好好谈谈，却被她抬手阻止了。
在白洛抱着手站在一旁，看戏的目光下，莫甘娜老脸一红，不知道是尴尬呢，还是愤愤不平。
无奈下，她轻叹了一声，收回手后，叉着腰向门口走去，路过白洛身旁时，忽然对他妩媚一笑，在后者狐疑的目光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我屮！”
巨大的痛感让白洛脸色瞬间扭曲了起来，不停在原地跳脚中，看的一旁的语琴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好在四代神体不是纸糊的，很快白洛就恢复了正常，龇牙咧嘴的对莫甘娜的背影无声控诉两句后，迈步跟了上去。
“咔嚓。”
舱门开启又关闭，彻底看不到了两人的身影。
而在昏暗的房间中，语琴的目光投向了面前的蔷薇，注视着她孤寂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金属台中间的白色镜面反射下，将蔷薇的背影照的清清楚楚，那落寞的气氛无声的充斥在房间中。
“你觉得我该怎么选？”
忽然，蔷薇背对着语琴开口询问道，她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掌，脸色黯然了很多。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似乎都没有别的选择，同样的愤恨不平，同样的无能为力。
以前没有成神的时候，自己没多少战斗力，面对流离失所的民众们，只能咬着牙带着他们离开，用尽全力保护好他们。
现在，都升级为三代神体了，却在白洛面前，弱小的像是凡人，拼尽力气去证明自己，得到的结果，却如此惨淡。
蔷薇想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悲伤，慢慢放下手掌在金属台上，再也没有了动作。
“按照现在的情况分析，任何建议都是错误却正确的。”
语琴注视着蔷薇落寞的背影，小声安慰着她，同时伸手在虚空中点击着，一张张投影屏幕出现，上面跳动着具体的身体数据。
伴随着语琴的动作，绿色的字符串成数据，螺旋缠绕在蔷薇的身上，帮助她继续调整着伤势，刚才只是修复了大部分。
金属台上，蔷薇扫了一眼手臂上缠绕上来的绿色能量，没有说话，对于语琴的安慰，也没有回应。
一艘天刃换她真正加入恶魔，到底值不值，真的很难说。
以自己换取天刃，保证地球星的未来，这在感性上，无疑是错误的，但是理智分析告诉她，这是最好的办法。
驾驭恶魔的未来遥遥无期，有白洛这样的四代神珠玉在前，蔷薇很难有信心去争取恶魔们的态度，哪怕莫甘娜很看重自己。
房间中，只有沉默的蔷薇，还有她身后的语琴在辅助治疗着，一时间，除了点击在投影屏幕上的声音外，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
而走出房间的白洛与莫甘娜，此刻已经来到了咖啡厅中。
两人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很快吧台的侍者，就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放下一杯柠檬水与一杯咖啡后，恭敬的低下头行礼，随即默默退了回去。
白洛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桌上的柠檬水，看了一眼杯壁上用作装饰的一片黄色柠檬，嘴角微微勾起。
他来咖啡厅的次数很少，不过侍者还是将他的喜好记录了下来，不知道该说用心呢，还是悲哀呢。
白洛止住了继续思考下去的想法，端着柠檬水喝了一口，然后将它放回了铺着蓝白相间桌布上。
而对面，莫甘娜不紧不慢的拿起银白色的勺子，在白瓷碟上盛了少于白糖，放在了咖啡中，搅拌了几下，香味立刻就弥漫了出来。
她随意端起咖啡，放在嘴边轻呡了一口，然后眉毛挑了挑，看起来挺满意的。
“你觉得，蔷薇会答应吗？”
莫甘娜放下咖啡在桌上，用手往前轻轻一推，随即目光投向了对面的白洛。
如果能用一艘天刃换取蔷薇的真心加入，她怕是睡觉都要被笑醒。
但是也有隐患，这种交易形式下的成功，并不能保证蔷薇的真心，指不定哪一天恶魔落魄了，她就直接开溜回地球星了。
因此刚刚在治疗舱里，莫甘娜才期待又紧张着，一方面希望蔷薇答应下来，另外一方面，也担忧着她的想法。
最好的情况，自然是蔷薇放弃她脑子里的想法，真心实意的为恶魔而考虑，比如像白洛这样的，也是可以的。
但是伴随着华烨的威胁渐渐露出狰狞，莫甘娜也开始有些急迫了起来。
为此，她默认了白洛召唤梦魇去搞事，也支持了对方去伏击彦，对战华烨，炸开黑洞等等行为。
莫甘娜做这么多，目的只有一个，寻求恶魔文明继续延续下去的办法，同时培养两人，希望恶魔们的未来，不会惨淡收场。
她这样难得的急切心态，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死神卡尔，伴随着凯莎的下线，作为旧时代的三王之一，莫甘娜心里已经有了一些预感。
恐怕，新时代的大船上，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凯莎只是开始，接下来，就是不知道自己与鹤熙，谁先走一步了。
莫甘娜心里这样想到，随即无声的叹了口气。
作为奠定天使文明强盛的三王，她们不死，整个已知宇宙，就不敢对天使文明如何。
而现在，恰恰是天使文明，挡住了所有其它文明的路上，凯莎的死，就是导火索。
天使们失去了绝对武力压制，别的神，又如何能容忍自己头上，还坐着一位虚弱的王呢？
更何况，这些不怀好意的神们，背后还站在死神卡尔，他致力于开启虚空时代，不可能放任天使们的正义审判。
一个和谐安稳的宇宙环境，又怎么能比得上混乱时代带来的快速发展呢？
卡尔无所谓未来如何，他只要研究虚空，因此，华烨被拉到了台上，开始掀起风暴，首当其冲的，就是天使们。
“大概会答应吧。”
白洛也将桌上的柠檬水往上推了推，随即与莫甘娜对视起来，发现了她眼里闪过的复杂目光，顿时疑惑了。
莫甘娜脸上，那一闪而逝的表情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到了什么。
天刃？蔷薇？华烨？
白洛微微摇头，没有再思考下去，以莫甘娜的能力，如果她都束手无策，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凡人的视角中，唯有利益才是最可靠的东西，但是在神的眼中，只有出自本心的认同，才是永恒的未来。”
莫甘娜将胳膊搭在桌上，用手托着脸颊，语气缓缓的说道，表情有些捉摸不定。
白洛将她的话咀嚼了几秒，终于理解了其意思，天刃可以作为交换，但是，最好能促使蔷薇放下地球星。
这让他咂了咂嘴，觉得莫甘娜想的太美了，这是全都要啊，是不是有点过分？
“关于黑洞……。”
“行的，我觉得一定行的。”
莫甘娜也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玩味的说道，还没说完，白洛立刻开口答应了下来，一副保证没问题的表情。
开玩笑，他辛辛苦苦揍了蔷薇，不就是为了争取莫甘娜的态度，希望借用她的智慧，一起研究黑洞嘛。
之前莫甘娜注意力都在蔷薇身上，哪有空帮他？
现在正好，用一个人情换取她的支持与帮助，白洛相信，对于黑洞的研究进度，会快很多的。
为此，他看着莫甘娜，直接用手拍了拍胸脯，暗红色的盔甲被白洛拍的彭彭响，表示这件事，包在自己身上了。
不就是斩断羁绊嘛，太容易了，剧情里可是给了答案，让蔷薇失望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守护的大众，失望同时，拒绝这种守护。
“呵呵，你可真是够恶魔的。”
莫甘娜低声笑着说道，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贬低白洛，只不过从她脸上的笑意来看，应该前者居多一些。
对于白洛的看法，莫甘娜一直以来，都觉得他非常合适恶魔，不仅理智冷静，更目标明确。
如果她不是把握不准对方的真正追求，恶魔之王的位置，早就确定了下来。
莫甘娜很相信，在白洛的带领下，恶魔的未来，要远远超过蔷薇带领的未来，原因只有一个，前者既有坚持的信念，也有灵活的底线。
而在宇宙中，就需要他这样的神，才能混的如鱼得水般舒坦，因为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所以神们，更需要坚定的东西，来维持各自的心态。
凯莎选择的是正义秩序，几万年不变，被诸神尊称为神圣凯莎，诸神之王。
而莫甘娜选择的是堕落与自由，在各大文明中，推动时代的发展，并乐此不疲，即便偶尔被天使们灭的只剩她一个人，也从未放弃过。
而现在这么久的观察，莫甘娜能确定一点，白洛对于力量的追求，非常执着且理智，有着自己的信念，也平等的看待其它秩序。
这点就要远远超过蔷薇了，对方如同凡人的三观，一直让莫甘娜很头疼，都神了，还在意什么善恶正邪，这不是搞笑嘛。
文明与文明之间，要么谈利益，要么谈意识形态，纠结什么善恶，在莫甘娜看来，是最愚蠢的行为。
“阿托之前向我汇报了梅洛天庭的情况，华烨用黑洞引擎，做了一个压缩时空的算法，将饕餮大军打包带走了，已经越过了天城第一道防线。”
“嗯，之前在费雷泽，我也听彦提起过，与刚刚蔷薇用的算法，很类似，但是更加强大。”
莫甘娜提起了梅洛天庭那边的情况后，白洛点了点头，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蔷薇用的算法，其实与华烨用的，大致原理是相同的，都是将周围空间压缩成一个独立的时空，与当前环境平行。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缩短距离，更能因为“时空平行性”的缘故，导致当前环境中的事物，无法影响到对方。
比如刚刚战斗中，蔷薇忽然突进到白洛面前，就是利用压缩时空的算法，将距离忽然拉近。
还有时空领域几乎失去作用，原理也是如此，平行的两个时空，在不交织反应前，更类似幻影，可以观察到，却无法通过数据检测乃至触碰。
“那只是小把戏而已，华烨的黑洞引擎强大无比，直接大规模的扭曲了时空，并制造成封闭状态，这是咱们这边，很难实现的。”
莫甘娜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自得于自己的研究成果，她给蔷薇的算法，充其量只能覆盖半径十米时空，而华烨那边的，可要强劲太多了。
白洛闻言也是投来了赞同的目光，即便有新的寰宇支持，自己其实也很难做到这点。
神圣知识宝库毕竟是天使的东西，她们从来就没有擅长过时空方面的技术，更多的，是对于数据的分析与计算。
而他将神圣知识宝库信息加载到寰宇上面后，由于没有时间优化，效果也继承了过来。
而黑洞引擎不同，它本身就是卡尔研究黑洞的成果，加载虚空技术后，又在华烨的坚持下，专门针对恶魔，优化了功能。
这就导致黑洞引擎虽然在计算上，与新的寰宇平分秋色，但是在时空方面的功能，却要远远超出。
“……，就这样办，我说的，梦魇。”
在莫甘娜感叹完华烨的强大时，对面，白洛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按在耳边，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她扫了一眼过去，随即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那针对黑洞数据，咱们需要花点时间研究了，对了，还有这个。”
白洛挂掉梦魇担忧的喋喋不休通讯后，在莫甘娜笑吟吟的注视下，先前伸出了手掌，一枚白色粒子就这么悬浮在上面，被透明的空间球包裹着。
这就是上次炸开华烨的人工黑洞后，所获得的虚空微粒，一直以来，不仅因为时间的缘故，更是因为不对劲，白洛迟迟没有使用。
“好像有点眼熟？”
看到这玩意时，莫甘娜脸色愣了一下，随即将咖啡放下，随意推到一旁，然后凑近观察了起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这是上次伱收集到的玩意？怎么和卡尔之前给我说的虚空微粒，有点类似啊？”
“啊？”
对面，白洛也是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盯着莫甘娜，话说，卡尔的虚空微粒也才到手没多久吧？
到底有多念念不忘，才让卡尔这么快，就和莫甘娜谈及了虚空微粒的事情啊？
最近作者君这边连着下好几天的雨，加上熬夜的问题，昨晚状态突然有点不对劲了，需要缓两天，见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