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乡试结果

千呼万唤之中,放榜的日子终于来了。

榜单在贡院门口张贴,当天一大早就聚集了一堆人,叶蓁蓁照旧在酒楼定了位置,让洪知远在下边等结果。

徐子钦、张远和这阵子与他们混熟的崔安饶都在,前者看到他们夫妻两非常尴尬,张远却毫无所觉,非常紧张地拉着崔维桢的手开始话痨,“维桢,怎么办,结果快出来了,我都不敢看,我有预感这次考不上,要等三年再继续考了。”

崔安饶非常仗义兼豁达地拍着胸脯保证道,“没关系,张兄放心,下一场考试有我陪着你。”

张远一言难尽的表情。

叶蓁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人家并不想听到这种安慰好不好?

听到她笑了,崔安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挠着脑袋开始道歉,张远大度地摆手表示不计较,崔安饶松了口气,又开始与叶蓁蓁说话,因为他前几天才得了惦记许久的方便面,特地又道谢一番。

有崔安饶和张远两人插科打诨,气氛倒也不尴尬,即便徐子钦全程甚少说话,其余人也不觉得奇怪,只当他是紧张了。

事实上,紧张的人也大有人在,整一个二楼都是在等待结果的考生,各种姿态都有,有的考生在喝茶,居然把滚烫的茶水往鼻子里灌,呛得惊天动地,可把大家都给逗乐了,连紧张的气氛都为之一清。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榜单才被张贴出来。

在下面等候多时地人群簇拥而上,即便在酒楼也能听到下面的喧嚣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蓁蓁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崔维桢的名字。

”不是错觉。“

张远激动的站起来,”你们听到了没有,维桢是解元!”

二楼众人齐齐望过来,崔维桢神色微动,叶蓁蓁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到窗边,更加清晰地听到下面的议论声,正是关于榜首解元的。

“崔维桢,临西县人士,居然是解元?怎么以往都未曾听过此人的名声?”

“那是你孤陋寡闻了,崔维桢在我们临西县非常有名,去年的院试,他也是榜首呢。”

“快看他的年龄,才十九岁!”

“十九岁的解元!也太厉害了吧!”

……

赞叹、嫉妒、好奇……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叶蓁蓁已经听不到了,激动地跑回崔维桢身边,抱着他的手臂又笑又跳,“维桢,你中了解元,你是解元了。”

虽然有所期待,但万万没想到是解元的。

崔维桢已经习惯叶蓁蓁的搂搂抱抱,但两人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过,他忍不住红了脸,轻咳了一声,“我知道了,在外面呢,咱们低调一点。”

即便如此,也没有挣脱开叶蓁蓁的手。

叶蓁蓁勉强克制住心中的激动,但依旧像吃了哈利波特里的笑笑豆一样,笑得合不拢嘴,这回儿洪知远也跑回来,喜庆洋洋地汇报了好消息,场面才算是真的轰动起来。

所有人纷纷上前道喜,崔维桢矜持地与众人周旋,慢慢地其他人的下人也带着消息回来了,张远和崔安饶果然没中,徐子钦倒是中了,但排名考后,在一百一十名。

徐子钦学问不错,但也仅限在临西县,乡试是整个临阳府的秀才一起考试,人才济济,能够考中的都算是天之骄子了。

因此排名虽然不尽人意,他也很满足了。

张远和崔安饶虽然早有预感,但得到这个结果还是非常遗憾,他们祝贺过后便问道,“你们打算参加来年的会试吗?”

徐子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否决了,“我的学问还不扎实,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三年再考吧。”

他的顾虑是有来由的。

进士科取士分进士和同进士,若是考不好就会被列入同进士名单,这样的身份是伴随一生,在官场作为上是远远不及正经进士。

正如俗话所言,替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

进士和同进士是正室和妾室的区别,既然能当正室,谁又想当妾室呢?

大家对此表示理解,齐齐像崔维桢看去,“维桢明年会下场吧?”

崔维桢点头,他已经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已经不愿再等了。

张远觉得以他的实力,明年下场肯定会金榜题名的,但他还是提醒了声,“维桢,子钦,举人是有资格进国子监读书的,你们不妨早些进京城,托关系找资格,进入国子监多学些知识,到时候会试也能有更多的把握。”

徐子钦若有所思,一时拿不定主意,毕竟上京费用昂贵,他一家子人都在临西县,进京游学还需慎重。

崔维桢早就做好了进京的准备,现在乡试结果出来,自然没有留在临阳府的必要,不过如此一来,就得委屈叶蓁蓁了。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叶蓁蓁不解地问道,“你是说我娘家吗?这倒是问题,不过爹娘身体健康,无需我特别照顾,日后有时间再回来探亲就是了。”

她还未深切地感受到古代交通困难,只当是出去外边上大学,压根儿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嫁鸡随鸡,还从未有过出嫁的女儿因为娘家和丈夫分居的,不管怎么样,叶蓁蓁总是要和崔维桢一起离开。

两人在路上商量各种细节,一回到别院就迎上喜气洋洋的崔大娘,礼官已经来报过喜,左邻右舍都围过来蹭喜气,叶蓁蓁连忙玉秀和桂兰婶早就准备好的铜钱分给前来道喜的人,又是一番热闹。

一整天都是闹哄哄的,一茬又一茬的人前来贺喜,崔维桢忙得不行,等到晚上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还得给京城的王学政、族里的六叔等人写信报喜,一直到深夜才睡下。

第二天,便是谢师宴。

崔维桢作为解元备受关注,主考官对他的诗赋大加赞赏,在宴会上想收他为徒,问了才知道他早有师承,还是同僚的得意弟子,不得不遗憾作罢。

他们在府城又逗留了几日,应付完该有的应酬后,终于启程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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