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人物小像

朱雀门已经人满为患,崔维桢把叶蓁蓁半揽入怀中,免得被人推挤到,叶蓁蓁舍不得让他受苦,便道,“可以了,我看到了,咱们快些离开吧。”

皇宫建造的灯塔矗立在朱雀门前,在巍峨肃穆的宫墙衬托下,更显得高大辉煌,各式各样的宫灯悬挂于上,精致瑰丽,每一盏都有让人收藏把玩的欲望,但也仅仅与此而已。

花灯再好看,也比不上崔维桢重要。

崔维桢温柔地看着她,“除了花灯还另有表演,现在离开太可惜了,别担心,我已经定好位置了。”

什么叫做定好位置了?

叶蓁蓁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赏灯搂上,这也是皇宫大内的建筑物,特地给贵人们赏灯用的,难道……

崔维桢还真拉着她往那儿走了。

门口有侍卫驻守,看到崔维桢也没阻拦,而是点头说道,“崔公子,魏王殿下已经来了,您直上二楼便可。”

原来是魏王。

叶蓁蓁恍然大悟,跟着崔维桢上了二楼,结果看到了不少熟人,莫晴薇和楚凝嫣都在,一见她就高兴地迎了上来,莫晴薇笑道,“知道你要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可把你给等到了。”

见到小姐妹,叶蓁蓁也开心,心底那点拘束很快就消失了,与崔维桢给魏王殿下见礼,魏王身边有一位宫装丽人,容貌端庄秀丽,气度雍容华贵,应该是魏王妃。

崔维桢的称呼也证实这一点。

魏王妃同样平易近人,亲切地看着叶蓁蓁,说道,“崔夫人,本妃对你闻名许久了,晴薇没少在本妃面前夸你,今日可算让我见着真人了,果然是钟灵毓秀般的人物呢。”

叶蓁蓁惊讶地看了莫晴薇一眼,得到她狡黠的一眨眼,她心中一暖,知道这是好友不余遗力地替她刷好感。

心中记下这份情谊,她也落落大方地对魏王妃行礼,谦虚道,“王妃谬赞了,您才是神仙妃子的人物,独创的簪花小楷备受推崇,小妇人不才,不敢与皓月争辉。”

魏王妃未出阁前就是个响当当的大才女,无论是吟诗作对还是书画,都是一绝,丝毫不逊色于寻常读书人,甚至还有凌驾之势,叶蓁蓁对其神交许久,言语中的敬重,是发自内心敬重的。

想想看吧,穿越回去古代,看到卫夫人、李清照般的传奇女子,没有几个能够保持镇定的。

魏王妃顿时掩唇轻笑,转而对崔维桢说道,“你的夫人可真有趣,瞧着说话的模样,到与你有三分相似。”

崔维桢看了叶蓁蓁一眼,唇角轻轻挑起,“内子的启蒙夫子乃学生,学了几分相似,让王妃娘娘见笑了。”

“琴瑟和鸣,倒也不是一方佳话。”

魏王妃知道魏王有事与崔维桢相谈,便拉着叶蓁蓁的手说道,“听闻你独创了一门素描画法,我心中好奇许久,崔夫人,能够让我见识一番?”

叶蓁蓁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小妇人献丑了。”

魏王妃非常周到,连宣纸和炭笔都准备好了,可见是从莫晴薇那儿打探到消息,往常她们小聚,叶蓁蓁也给她们画过素描的。

叶蓁蓁对人物画像最熟悉,便对魏王妃说道,“王妃娘娘,小妇人给你画一张人物像如何?”

魏王妃自然应允,非常配合地坐上椅子,方便她作画。

叶蓁蓁从未放弃过对素描的练习,瞬间就有了构图思路,炭笔刷刷刷地在宣纸上作画。

她画的是魏王妃的半身像。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见一位云鬓高叠,钗环坠点的端庄妇人跃然纸上,只见她保养得宜的素手轻搭在交椅把手上,指如削葱根,质地温润细腻,丝毫看不出这是炭笔所做。

再看五官,柳眉含黛,凤眸带笑,浓密挺了翘的睫毛之下,还能看到她带着亮光的瞳孔,即便她没有笑,也让人感受到亲切和温和。

鼻子被打磨得非常细腻,几乎看不到线条的痕迹,但又偏偏绘画出挺了翘的弧度,比象牙色稍暗一些,但也足够让人感受到画中人的肤如凝脂。

五官已经出彩至极,身体部分也未尝落下,衣裳上的每一道花纹和褶皱都被她描绘出来,只需看着,就能想象出贵妇人闲坐的姿态。

谁说写实画失去了意趣,只要够逼人,也能带人身临其境,受到美得熏陶。

莫晴薇和楚凝嫣已经见识过叶蓁蓁的画技,在看到成像时勉强能够镇定,但魏王妃的侍女就不一样了,在叶蓁蓁作画时她们就聚拢在身边,时不时发出惊叹之声,等到落笔后,其中一位婢女更是忍不住说道,“王妃,您在画上活过来了!”

魏王妃看不到叶蓁蓁的画作,早已经心痒难耐,现在叶蓁蓁落笔,再加上贴身婢女的话,立马急不可耐地走过来,才一看,也被惊艳到了。

她失态地张大嘴,“这、这真是用炭笔画出来的?”

但看那些柔顺细腻的鬓发,温润洁白的五官,和精致华丽的服饰吧,哪怕没有颜色的点缀,也精致出彩,这样神乎其技的手法,着实惊呆了见多识广的魏王妃。

她惊叹道,“我听闻崔夫人擅长用炭笔作画时,也曾尝试着用来绘画,效果实在难以入目,今日一见崔夫人的画作,真真是惊为天人,这样的技法,已经近乎于道了。”

魏王与崔维桢谈话结束,听到角落地喧闹声,便好奇地走过来,魏王正好听到自家王妃的话,过去一看,也是愣住了。

黑白二色绘画出来的人物静静地呈现在眼前,乍一看去,仿佛是真人跃然纸上,无论是相貌和神态,都逼真至极。

他发出与魏王妃同样的惊叹,“黑白二色居然也能把人物像画得栩栩如生,维桢,崔夫人的素描画,与你的须弥画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崔维桢看了叶蓁蓁一眼,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骄傲和愉悦,说道,“学生的须弥画正是受内子启发,素描当属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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