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半醉酒

福来客栈。

崔维桢与同年应酬,余光却一直关注着楼道口,叶蓁蓁刚上来他就发现了,立马就走过去,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之前一番追逐奔跑,叶蓁蓁鬓发凌了乱,衣裳也有些皱,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大丫得罪人,被跟踪了,桢哥儿,你日后注意点儿。”

叶三勇替叶蓁蓁说了,“我还得去把麻烦处理了,有什么事去别院找我。”

叶世明被安置在医馆,叶三勇不想理会那糟心玩意儿,直接把叶大勇带走了,等到他们离开,叶蓁蓁才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神色愧疚得很。

“都怪我不谨慎,才有今日的祸事。桢哥儿,我给你惹麻烦了。”

如果跟踪她的真是群芳斋,那相当于与县令家结了仇,桢哥儿日后还得上县学,对方日后给她穿小鞋怎么办?

“这事并不怪你。”

崔维桢轻拍着她低垂的脑袋,眼中有寒芒一闪而过,“你放心,这事交给我。”

叶蓁蓁瞬间打起精神,“你要怎么办?”

县令在临西县只手遮天,还能有什么办法?

崔维桢没说,与众人告别,带着她回了叶三勇的别院。

秀才考中之后有谢师宴,地点就在县衙举办,叶蓁蓁在别院都能听到远远传来的丝竹之声,直到夜深人静,宴会才散去,她也在门口捡到醉醺醺的崔维桢一枚。

“桢哥儿,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叶蓁蓁惊讶极了,桢哥儿素来稳重克制,难得见他这番失态,她连忙搀扶着他回去客房躺下,又去厨房端来早就备好的醒酒汤喂他喝下,才终于见他迷糊的眼神有了些许清明。

“蓁蓁?”

“是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蓁蓁拧干毛巾替他擦拭着脸颊,刚想要替他解下外衫,突然就被抱住了,两人齐齐跌倒在床上。

压得底下的崔维桢闷叫了一声,他却紧紧搂着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两人像磁铁似的黏着,彼此间呼吸可闻,叶蓁蓁甚至能闻到桢哥儿身上的酒味儿,香醇浓郁,熏得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个雕像似的僵在他怀中,一动也不动。

她平日里会乘机占些便宜,但都是小打小闹,像现在这般亲密无间,她一时间还真承受不住。

当然,并不是她害羞,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体里的洪荒之力,把人给……

咳。

叶蓁蓁连忙收起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挣扎着要起身,结果喝醉的崔维桢根本不允许她的反抗,直接一个翻身,把她压住了。

叶蓁蓁:“……”

她怀疑桢哥儿在乘机占便宜,但她没证据。

怀中人终于在掌控之下,崔维桢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乖乖的,不许胡闹。”

他凑在耳边说话,一阵热气吹在敏锐的耳郭,叶蓁蓁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脸上迅速涨红,结结巴巴地说道,“桢哥儿,你,你快下来,压得我疼。”

崔维桢像是听明白了,犹豫地看了叶蓁蓁几眼,在她保证绝对不会乱动时,才大发慈悲地松开对她身体的禁锢,但他根本没从她身上下来,而是双手撑在两边,依旧是锁定的姿势。

只是,只是……这姿势也太暧人了吧!

“你的脸红了。”

崔维桢忽而凑过来,眼中闪着某种亮光,叶蓁蓁顿时心跳加速,眼睁睁地看着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张开嘴……

吧唧。

一口咬在了她脸上。

叶蓁蓁:“……”

罪魁祸首的牙齿还在她脸上磨了磨,发现咬不动,才悻悻地收回牙齿,低声咕哝,“桃子,不好吃。”

合着醉糊涂了。

脸颊丝丝地疼,也不知破皮了没有,但牙印肯定是有的,叶蓁蓁又羞又恼,直接按住他的脑袋,对着他嘴巴啃了上去。

她绝对不是色胆包天,而是在报复!

得让他知道,小心眼的女人是招惹不得的。

崔维桢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了,愣了好半晌,叶蓁蓁乱啃一通,理智慢慢回笼,心虚得要撤退时,就被桢哥儿按住,铺天盖地的一串热吻。

可以看得出来,桢哥儿也没经验,咬的她嘴唇都肿了,嘴边也难以幸免地破了皮,可把她疼得喘不过气来,直接把人推开,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

差点就憋过气了。

叶蓁蓁缓过神,发觉桢哥儿许久没动静,转头一看,得,人家已经睡着了。

很好,男人,你成功地挑起了我的注意力!

叶蓁蓁抓狂地在心里怒吼,甚至有把人摇醒的想法,只是她在脑海里演示了好几遍,终究还是放弃了想法。

还是让他睡吧,喝醉了的桢哥儿,她真的招呼不过来。

客房只有一张床,叶蓁蓁不想睡地板,犹豫了一下,最终抵挡不住周公的召唤,躺在桢哥儿身边,瞬间进入梦乡。

第二天,崔维桢在刺目的阳光中醒来,很快,他察觉到不对劲,扭头一看,就看到旁边睡得香又甜的叶蓁蓁。

这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有些懵。

叶蓁蓁的衣裳还好好地穿在身上,但睡姿一点也不安分,双手紧紧抱着他不说,一条腿还搁在他身上,像条黏人的八爪鱼似的,缠着他不撒手。

她不知梦到什么,嘴巴不停地吧唧着,咕哝呓语听不清楚,但崔维桢已经不在意了,他的视线,完全落在她又红又肿、带着齿痕的嘴上。

仔细一看,她脸上也有个牙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他咬的。

关于昨晚的记忆,细细碎碎地在脑海中闪现,崔维桢下意识地检查了自己的嘴巴,果然也肿了。

双眸瞬间变得幽深黑沉,他伸手把叶蓁蓁的四肢从身上扒下,才刚撑起身子,正闭眼沉睡的叶蓁蓁忽然一巴掌闪过来,“臭蚊子!别跑!”

手腕被人紧紧地牵制住,叶蓁蓁彻底醒过来,发现哪有什么蚊子啊,她之所以觉得痒,是桢哥儿的头发丝儿,全都落在她脸颊和脖子的皮肤上了。

那么,问题来了,桢哥儿靠这么近做什么?

难道他的酒还没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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