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末路(四)

《女配每天都想苟活(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少年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令姜映真久久缓不过神来。

“魏诀,解药已经给了你,我们好聚好散。我要离开了,你不要再继续纠缠。”姜映真看向他的眼神,与先前完全不同。

少女眸色稍冷,对他多了几分警戒。

他只说自己是山外一名普通的猎户。

而她,未曾怀疑,的确信了魏诀的话,将他当做了一名猎户。

虽然他乖戾,狠辣,行事决绝。

姜映真的拒绝,以及慌张的神色,落在赵长策眼中,却成了心虚。

“若解药是真的,你为何如此抗拒?”赵长策的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俊朗的面容上带了浅浅的讥嘲。

“我......反正,我是绝不会跟你去的。”姜映真下定了决心。

赵长策不以为意,他淡淡地瞥了少女一眼,如同在看一只卑贱的蝼蚁,“你觉得,自己有拒绝的资格吗?”

“七日之期,是我用来哄骗你的。如果真有那么严重,你现在早就不适。

可你现在好好的,不痛也不痒,你总应该相信我说的话。”

姜映真欲哭无泪,试图做最后一丝挣扎。

赵长策面色格外冷漠,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放心,只要届时,大夫发现,我体内的毒,已被完全清除,我自会放你离开。”

但是,反过来,若是姜映真骗了他,甘草姜汤只是缓解之药。

那么,别怪他不客气。

赵长策不是一个君子。

一旦有人要害自己,他不介意使出千百种酷刑,对其好好款待。

风水轮流转。

前几日,赵长策还死缠烂打,引诱她说出解药。

而现在,倒霉的人成了姜映真。少女面色凄凄,苦兮兮求他相信自己。

“魏诀,我给你的,是真的解药。

而且,我不会医术,能配出什么厉害的毒药?

那些话,都是骗你的。”

少女杏眸水光盈盈,她竟抱有对赵长策洗脑的可笑幻想。

赵长策嘴角一抽,当时,她威胁他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每路过一个乡县,姜映真的心,便凉了几分。

距离京中,虽有千里,但一日一日过去,遥远的地方,似乎离两人越来越近。

尽管如此,姜映真却始终不肯放弃。她在找一个机会,甩开魏诀,然后溜之大吉。

她才不会傻乎乎地跟魏诀去京中呢。

“哎呀,我头好晕,可能,走不动路了。”姜映真捂着脑袋,声音细弱蚊鸣,似乎,她已虚弱到了极点。

一路上,姜映真为了不去,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

什么装病,崴脚,晕车,呕吐,各种招数,全被她使了个遍。

而赵长策,则是站在一旁,冷冷地看她演戏。

少年神色淡漠,只是露出了一个笑,“没关系,你先歇一歇。”

好体贴。

但如果,魏诀能直接放她走,就更好了。

“魏诀,我是不是很没用?你要是嫌弃,就独自丢下我吧。

不能因为我,耽误了你回家。要不然,你的家人也会牵挂。”少女掩面,语调凄婉。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少女一双黑灿灿的眸子,闪过了几丝难以察觉的狡黠。

赵长策心思敏锐,自是察觉她的意图。

“收起你的小心思。于你,于我,都好。”

少年轮廓分明,眸眼深邃,说出的话,却比十二月的天气还要冰冷。

然后,姜映真还未施展的演技,因为少年这句冷漠无情的话,就被少年拆散了。

第七回合,姜映真,败!

晚上,停在一间乡驿的时候。窗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三月的雨,本就不大,绵绵密密,却永无休止。

春雨浸润万物,空气中,弥漫一股清新的青草味。

姜映真趴在桌边,桌上的陶瓶中,放了一枝杏花。花瓣莹润如玉,散发一股极淡的清香。

少女一手托腮,许是因为心事,她秀眉微蹙,清亮的双眸逐渐失了焦。

倘若,明日的雨不停。

她和魏诀,会因为这场不可阻止的雨,一直待在这里。

下雨,对于姜映真来说,喜忧参半。

雨会打破魏诀的行程,入京,也会暂时搁置。

然而,下雨天,找不到过往的车夫,即便她甩开了魏诀,一时半儿也走不了。

好烦。

姜映真揉了揉眼,满腹心事地熄灯睡觉。

清晨,姜映真认识了一位姑娘。两人交谈一番,她才知道,这个村庄名叫五塘乡。

五塘乡,与两人以往经过的任何一个村庄,都不一样。

它多了一个码头。

白天时候,河面波光粼粼,浩渺广阔,岸边停了几艘船只。

近几日,天气欠佳,无论早晚,天幕低垂,好似泼了墨。只剩一片灰蒙,叫人分不清,到底是远处的山,还是天边的云。

乌云翻涌,越积越厚,如同浸了墨汁的棉絮,一团一团,漫溢成丝。

所有的一切,似乎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渔民们靠天吃饭,近来,怪事频发。每次出航一半,还未捞到几条鱼,水里又是刮风下雨,险些将白帆吹偏。

装鱼的舱空荡荡的,渔夫不甘心无功而返,迫于一船人的性命,只能唉声叹气返航。

姑娘相貌清秀,善良热情,举止拘谨。两人认识不到一个早上,这位姑娘却送给她一盘小鱼干。

姜映真推辞,“姑娘,多谢好意,这太贵重了。”

那位姑娘却说,“姜姑娘,没事的。这是渔村,最不缺的就是鱼。”

姑娘盛情难却,姜映真只好道了谢。

那个姑娘走的时候,又转过身,暗地指了指赵长策,红着脸问她,“姜姑娘,那位是你的兄长吗?”

窗边,一位少年正凭栏听雨。他生得冷眉冷眼,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但他的容貌,却极为出挑。

少年松柏之质,如同日月,光彩照人。他往那里一坐,自成一道风景,令人移不开眼。

沿路,不知有多少姑娘借着送果送水的名义,暗地向姜映真打探魏诀的身份。

姜映真早已见怪不怪,她从善如流,“对,其实,我兄长他脾气差,臭毛病一堆,在我们村,没有人喜欢的。”

送小鱼干的姑娘,张大了嘴巴,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真的吗?怎么可能.......”会没人喜欢呢?

不过,小郎君的面色,的确冷淡阴沉,好像有人欠他八百两似的。

姜映真说谎言,眼都不眨一下。

少女眸色清澈,点了点头,“不骗你。”

那位姑娘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话,听完姜映真的话,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一股淡淡的哀伤。

那个俊美的少年,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清秀的姑娘,犹如一朵哀怨的丁香,撑着纸伞融入了蒙蒙细雨之中。

而被两人议论的赵长策,看向窗外的细雨,眉峰敛成一道远山。

这场春雨,什么时候能停呢?

午饭过后,赵长策见到桌上放着一盘小鱼干。

他随手捏了一个放入嘴中。

下一刻,少年蹙了蹙眉,又将鱼干吐了出来。

“真真,这是你做的吗?你的手艺未免......好咸的鱼干。”

他有几分好奇,姜映真到底放了几包盐,竟能让鱼干又咸又苦?

姜映真眉心一跳,皮笑肉不笑,向他道,“咸就喝水。”

她拎起茶壶,倒了满满一杯水,连带所有的怒气,与茶水一并灌到少年口中。

少女银牙险些咬碎,喝吧喝吧,吃鱼干也堵不上你的嘴!

赵长策唇瓣微抿,轻咳了一声,“真真,男女授受不亲,你未免逾距了。”

姜映真的手一颤,满杯的茶水不慎倾洒,浸了少年的衣衫,也湿了她的手。

“咳咳,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姜映真的耳根泛粉,她拿了一枚手帕,准备给他擦水。

一想到他方才的话,少女面色一烫,将手帕冷冷摔在少年身上。

“你自己擦!”姜映真清楚,魏诀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赵长策勾了勾唇,拿过手帕,慢悠悠地擦拭衣衫。

才吃过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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