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每天都想苟活(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姜映真身体弱,是个病秧子。这几日天冷,她衣服又薄,恐有风寒之兆。
李秀云嫌她是个没用的废物,一旦生病,肯定舍不得花钱给她治病,任由姜映真自生自灭。
既然没人关心她,那她可要好好爱护自己。
清河村虽小,周围却群山连绵。
待到春日,万物复苏。百亩杏花,竞相开放,粉白花海,淡香阵阵,鸟雀啁啾。
真乃绝佳景色。
积雪尚未消融,山道并不好走。姜映真背着竹篓出门,踩在白雪上,脚下“咯咯”作响。
身后,留下了一串浅浅的脚印。
虽是雪后初霁,阳光灿烂,走在山中,还有几分阴冷。
姜映真生在清和村,无人指引,却对药草更感兴趣一些。平时无事,她也喜欢去山中研究草药。
比如,忍冬四五月开花,一蒂两花,一白一黄,可清解血毒,亦可驱邪散热。
七月龙葵,可消毒治肿。九月薄荷,散风热,逐秽气。
有时,她胡乱做出的方子,效果却奇佳。
姜映真对她的医术,还是有几分自信。
清河村在深山,比起山外,温度肯定会冷。
姜映真背着竹篓,她希望自己能多采一些驱寒祛湿的药草。
阿婶和阿伯外出干活,若是不慎着凉,有了这些药草,也不会生大病。
深冬寒月,饶是姜映真知道的再多,山中能采的驱寒药材,也只有这么多。
一个上午,姜映真背着的竹篓,只填了不到三分之一。
结果大失所望,姜映真有几分气馁。
太阳高悬半空,日光明媚,映得白雪晶莹如玉。
雪落了满地,阳光一照,到处都是亮晶晶的。
光线太过刺眼,惹得姜映真眯了眯眼。
时间不早了,若是来不及做饭,阿婶一定会大发雷霆,责备她偷懒。
姜映真不敢耽误,准备即刻下山。
姜映真按照原路返回。
山中唯一的水源,是沈水。河水绕村落蜿蜒而下,细水潺潺,清澈又干净。
浣衣炊饭,取水浇田,清河村几十户人家,赖以沈水为生。
南边的小道,极狭极窄。饶是姜映真娇小,一个人走起来也很费事。
村民们也很少走南道。
春夏蛇虫多,山道生满荆棘,一不小心,便会划的浑身伤口。曾经,有几名砍柴樵夫,从南道摔下去,再也不见踪影。
村里人骂它是“阎王道”。
南道蛇多,姜映真又怕蛇。
虽然现在是深冬,蛇躲在洞里冬眠。但她不是太敢走那条道路。
五岁那年,她被一条花蛇咬伤,小姑娘嘴唇泛紫,命不久矣。
李秀云说,反正也治不好,不如直接扔了。一个小丫头死家里,多晦气。
老姜家捂着鼻子,将姜映真裹进旧草席,准备将她丢到山沟里。
幸好一名大夫路过,治好了她。
从此,姜映真长了记性,绝不去草深蚊虫多的奇怪地方。
深山雪后,北风骤停,暖阳明媚,青松巍峨,空气清新冷冽。可是,经过南北道岔路口,姜映真却嗅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南道连着深林,雪松参天,若在盛夏,树下一片阴凉,可是樵夫避暑的好地方。
可因人迹罕至,山路覆有一层厚厚的积雪,地上一串细长的脚印,从岔路口通往山深处。
姜映真纳罕,这条山道,清河村没人会走。可是,怎么会有脚印?
她弯下腰,看了一会儿脚印,五瓣梅花印。
是动物。
这脚印有点儿像狗,但却比狗的脚印大。姜映真虽生活在清河村,却运气好,从没遇见过狼。
她听村里的老人说过,野狼走路轻,不会有很深的脚印。但是,也会留下一层较浅的爪尖印。
姜映真瞳孔一缩,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野狼就在这附近。
她来山中采药,只带有一把镰刀,若是遇到猛虎野狼,姜映真一个小姑娘,也毫无还手之力。
姜映真没有犹豫,当即跑向了北道。
路面积有薄冰,脚底打滑,姜映真身形不稳,白嫩嫩的手腕被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她从地上站起来,却猛地发现,山道旁的灌木枝上,挂有一小片破布。
姜映真眼神好,她瞥见不远处的水洼,落有一滩血。
眼前的一切,并非意外。
姜映真猜测,应该是一个人在山中迷了路,不幸被狼追。
大雪深山,无论如何,人也躲不过狼。最坏的结果,是被野狼活活啃食而死。
姜映真握了握手中的镰刀。
镰刃又弯又长,刀尖锋利,亮闪闪的,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灼目的光芒。
救人要紧。
姜映真义无反顾,背着竹篓走向南道深处。
林中的雪,堪及姜映真的脚腕。
姜映真走了一会儿,幽深的山林,透着一股冷渗的寒意。
雪松枝交错,青翠欲滴,除了“咯吱”的踩雪声,没有其余声音。
一捧雪从树枝坠落,砸在姜映真的脚下。
姜映真摸了摸额心的汗,她好似能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呜咽。
那声音压抑低沉,断断续续,像是什么动物受伤所发出的低吼。
姜映真越想越不对劲,四周白茫茫一片。老松树下,好大一雪丘,姜映真迎上一双绿油油的瞳孔。
野狼!
她的身后,有一只野狼。
姜映真如坠冰窖。
野狼尾巴耷拉,它龇了龇锋利的尖牙,两只眼睛露出凶光。
姜映真是它盯了许久的猎物。
野狼嗓音呜咽,它直勾勾地盯着姜映真,银灰色皮毛顺滑,正往下渗血。
姜映真忍着惧颤,二话不说径直滚下山坡。
山势陡峭而下,她滚到了小溪边。
河中央,还能探见一股细小的水花,汩汩泛成白浪。靠近河边的地方,结有一层薄冰。
姜映真拍了拍身上的雪,虽然暂时甩开了野狼,但狼性狡诈,她孤身一人,是斗不过狼的。
只能拖延时间。
夏日溪畔的青青芦苇,此时已干枯泛白。
河边,积了一层湿泥,姜映真害怕不一小心跌到河里。
天色冷寒,枯朽的芦苇荡,突然飞出一只鹰。
姜映真纳罕,冬日的鹰,除了寻找猎物,一般,它们是不会轻易出来的。
河面已上冻,就算捕鱼,又能捉到几只?
隔着芦苇荡,姜映真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气。
姜映真一头雾水,难不成,河边死了一只野兔?
两只寒鸦低掠,她听到了一道清晰的水声。
姜映真越过芦苇,定睛一看,瞬间大惊失色。
芦苇丛里,躺有一个人!
河面漂浮一层浅红色血迹,那人大半个身子,已泡在水里。
姜映真站在几步之外,她打量这位突兀的人物。
少年眉目如画,仪表堂堂,肤色冷白,俨然是位玉面芙蓉小郎君。
单论长相,是看一眼都会令姜映真脸红心跳的程度。
活了两世,姜映真从未见过这么俊秀的少年。
可现下,他泡在冷水里,薄唇泛青,直打哆嗦。
少年比她大不了几岁,相貌不俗,装束讲究,绝非等闲之辈。
姜映真上一世,好歹也见过世面。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附近的山民,倒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
可是,又有哪一个骄矜少爷,会在寒冬腊月流落深山,还负有一身伤?
姜映真天生怕冷,见他此等惨状,替他可怜。
冬日泡在冰水是何滋味,光是一想,姜映真就头皮发麻。
“小郎君,你冷吗?”姜映真捡了一根树枝,站在河边,轻轻地戳了戳他。
少年紧闭双目,纹丝不动,她搜寻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几经试探,姜映真皱了皱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寒冬腊月,他一身伤,又泡在河里一动不动,是不是早就......
想及此,姜映真的面色一变。她不敢再耽误,蹑手蹑脚地走向少年。
姜映真想要验证心中所想。
姜映真的脚步跟小猫似的,几乎没有什么声响。
少年鼻梁挺直,五官精致,睫羽浓密。
两辈子没有接触过外男的姜映真,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脸竟莫名热得厉害。
姜映真探出小手,还没触碰到少年的额头,身下的少年便突地睁开了双眼。
一双狭眸漆黑,腾出丝丝杀气。
少年毫无征兆,姜映真被吓得不轻。
她面色惨白,双眸又惊又怕。少年在她眼中,与厉鬼没什么区别。
活的?
这位少年还活着?
“你......是谁?”赵长策抬了抬眼皮,嗓音暗哑。他在河里泡了不知多久,现在浑身乏得厉害。
“我叫姜映真,是清河村的村民,我家离这儿......”姜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