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挣来的钱, 被季遇花了大半出去。
不过她却不觉得难受,反而更加期待后面的生活。
自从她有了三轮车,每天在镇上和村里来回, 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不少, 甚至她今天回到村子的时候, 大家才陆续收工回家。
到了家里,她先洗了刚买回来的白菜, 然后将煤饼炉上在烧的水端下来,开始做白菜豆腐。
对她来说, 煎炒焖炸她都不太行, 所以轮到她自己做菜的时候, 她都是做炖菜居多,好歹现在还有新花样了,当初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每天吃的最多的就是大豆炖番薯。
白菜炖豆腐也算是一道正儿八经的菜,只是她没打算正儿八经去做这道菜, 在煮的过程中, 还额外添了豆腐皮。
到最后,她甚至还往里头丢了米饭。
所以最终这道菜的成品变成了白菜豆腐水煮饭。
也不是不行。
季遇拿着勺子舀着饭菜, 吃了一口后默默在心里评价着。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吃多了炒香干,她实在是吃腻了炒香干的味道, 今天换了一个口味,反倒让她觉得味道不错。
中午吃了饭, 她照例继续用加工进度条制作豆腐脑。
这是现在包括过去几天她的主要任务。
加工进度条会给予一定的进度要求, 基本上只要按照进度条的要求做,就能做出合格的豆腐脑,她自己尝过, 她做的豆腐脑虽然比不上游戏面板做的,但跟现在外头卖的豆腐脑味道其实差不多。
可这次的任务是要达到【优】级,以她现在的制作情况,还差一点点火候。
她并不着急,距离这次的任务时间结束还有几天,她可以再练习几天,等到最后的时候,再用之前奖励的大豆来做一次豆腐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可以达到【优】级的。
屋子的窗户开着,门也敞开着,虽然院门紧闭,导致外头的人看不到里头的情况,但煮豆子的香气还是从屋子里散发出去。
大家都在忙,不会有人过多地打听季遇的情况,但从这屋子里时不时传出去的香气,就能知道季遇也是每天忙碌着。
傍晚时分,季遇又做出了一次豆腐脑。
为了避免出错浪费,她每次做豆腐脑都只会煮一小锅,这次也是一样,当她小心翼翼做完豆腐脑,看着面前飘出来一个【良】的品质时,她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这几天她也时不时做出【良】的品质,但基本都是时有时无的情况,运气好能成,运气不好就成不了。
但昨天和今天,她做出【良】品质的次数明显要比前两天要多,这说明她已经逐渐掌握做豆腐脑的精髓。
甚至她觉得一旦自己真的能掌握好做豆腐脑的时间,其它相关的豆制品也将不成问题。
“小鱼,你在家吗?”外头传来六婶的声音。
季遇简单收拾好东西,走到院子门口,打开院门:“六婶,陈大婶子。”
“你现在忙不忙?”六婶问道。
“不忙不忙,你们进来坐吧。”季遇站在一边,让两人进院子。
走到院子里,就可以看到她屋里的情况了。
但一眼望去最明显的并不是热腾腾冒着水汽的锅,而是屋里唯一一条破凳子,这还是之前季遇刚来的时候,村里人给她的。
六婶和陈大婶子对视一眼,笑着说话:“就不进去了,站在这里跟你说一会儿吧。”
“对,就站这里说吧。”陈大婶子也点了头。
季遇也察觉到两人目光落定的位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六婶跟季遇熟,这会儿也没有说别的,主动说起做裤子的事:“小鱼,我跟你陈大婶子过来,还是想说说裤子的事,要是裤子好,陈大婶子也要做一条。”
“那我去把我的裤子拿出来。”季遇说着,立即回屋拿她的裤子。
裤子洗过,也穿过,这会儿的样式还是跟刚做好那会儿有一点点不一样,但毕竟是按着她的尺寸做的,差别并不是很大。
前两天这裤子洗完之后,季遇就没有再穿,所以这会儿是干净的。
陈大婶子接过裤子,仔细看了看,一边看一边跟六婶说话。
“真不错,你看这缝边,这针脚,要不是小鱼说是请人做的,我都要以为是外头买的了。”陈大婶子对裤子很满意。
“是吧,我也这么说,”六婶接话,“咱们自己做裤子,跟买的裤子终归不太一样,不过这条裤子做的却好,看的出是费了功夫在上头的。”
“对,这样的裤子要3块钱的手工费不贵,”陈大婶子说着,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抬头看向季遇,“小鱼我跟我说,要什么尺寸,我回去量一下,待会儿把尺寸和布料一起拿来给你。”
季遇想了想,说了之前看到的缝纫面板上写着的尺寸。
尺寸的要求不多,裤子要做的贴身,那肯定是扫描出来的更标准,但她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给扫描,所以只是报了尺寸数据。
村里人常年也做衣服和裤子,对怎么算尺寸有自己的法子,基本都能测准。
陈大婶子得了几个尺寸的要求,点了点头:“行,那我待会儿再过来。”
陈大婶子离开之后,六婶拉着季遇去她家:“我给安安姐妹俩量一下,你帮我记一记,到时候拿着写着尺寸的纸,让人按着尺寸做就成。”
季遇跟着她出门,临出门之前,想起什么,抱起躺在水槽边上的煤球一起。
安安正为了要给她做裤子而高兴呢,这会儿见到煤球,高兴的心情加倍,没等季遇说什么,就主动接过了煤球。
煤球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就乖乖躺在了安安的怀里。
“这布料是我前些天买的,原本我看中了另一块,后来想想,是得给姐妹俩做新裤子了。”六婶从里屋拿了布料和尺子出来。
给两姐妹量完,六婶跟季遇说话。
“给姐妹俩做的裤子要稍微大一点,她们俩都在长身高呢,做的太合身的话要不了多久就穿不下了。”
季遇按着六婶的说法,在尺寸上各加了几公分。
“腰也要做大一点吗?”季遇问道。
“做的稍微大一点没事,”六婶点头,“家里有的是碎布,回头裁一条当腰带用,谁家也不能奢侈到年年都穿新裤子,要不是姐妹俩的裤子都渐渐穿不下了,我也舍不得花这钱。”
季遇抬头看了眼正在跟煤球玩的安安,问道:“安安现在穿她姐姐的衣服吗?”
“穿,不过新衣服也要,”六婶笑着说道,“姐姐从小到大都有新衣服穿,没道理安安没有,所以现在姐姐穿新衣服可小心,说是回头再给安安的时候,要新一点,不能旧了。”
说话间,门口的安安不知道抓了什么,脏兮兮的手直接往自己的衣服上擦。
只是一瞬间,安安的衣服上就多了一个脏兮兮的手印。
“安安!”六婶喊了一声。
安安立即站起来:“姆妈,我这就去洗手。”
等到安安走远,六婶无奈地看向季遇:“不过就算她衣服多,好像也不够穿,你看这衣服,晚上又得脱下来洗,有的时候她一天得换两身衣服。”
季遇失笑,正好这时候她把尺寸记好。
“那就按着这个尺寸做,”季遇说道,顿了顿后又开口,“到时候我把碎布给六婶拿回来。”
六婶听着,笑了出声:“行,能拿回来我还是要的,那些个碎布平时看着没什么大用处,等到要用的时候找不到,那才发愁呢。”
季遇回了自己家,没过多久,陈大婶子又过来了,手里拿着说好的布料。
尺寸是口述的。
季遇手上没有笔,又跟隔壁借了铅笔,把陈大婶子要的裤子尺寸跟六婶家姐妹俩的裤子尺寸写在一起。
“这是3块钱手工费,”陈大婶子把钱递给季遇,叮嘱道,“小鱼,你把布料拿过去的时候顺便多说一句,我也不要求做的特别好,至少跟你那条要差不多,人家收了钱的,该说的话你还是得说。”
季遇立即点头:“当然,陈大婶子放心吧,我一定会说好,不能让人把裤子做坏了。”
陈大婶子点了头,小声跟季遇说话:“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说完,两人对视一笑。
陈大婶子又走了,步履匆匆,大概是急着回家吃饭。
季遇摊开手,手里少有地出现了1块的整钱。
六婶给的5块钱,陈大婶子给的3块钱,总共是8块钱收入,再有2块钱,之前抽出裤子图纸的10块钱就挣回来了。
但那个图纸她还给自己做了一条裤子,要是也按3块钱的手工费计算,那她就算是收了11块钱,这么一算,她还挣了1块钱。
隔壁的声音响了起来。
“安安,你不仅把自己弄脏了,还把你遇姐姐的煤球也弄脏了!”
“姆妈,我错了。”
季遇听着,笑着大声说话:“安安,吃了饭来我这里,我们一起给煤球洗澡。”
声音传过去,那边响起安安高兴的声音:“遇姐姐,我很快就吃完饭了!”
六婶的笑骂声随之响起:“下回不能弄脏煤球了,给你遇姐姐添麻烦,跟遇姐姐说对不起。”
话音落下,安安再次出声:“遇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弄脏煤球的。”
“没关系。”季遇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