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意暖的话，小助理眼睛微微睁大，一副有些吃惊的样子。
她倒是也很希望冯琳的东西卖不出去啦……
可看这热闹的架势，怎么也不至于……连十件都卖不到吧？！
“放心，不会让你大出血啦，就赌明天的咖啡，楼下那家的，怎么样？”
见小助理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林意暖不禁一笑，出言安慰道。
“那赌了！嘿嘿嘿，暖暖姐，我可是觉得你有可能要输呢！”
小助理有些鸡贼的看看屏幕上狂刷的礼物，吭哧吭哧的闷笑道。
林意暖也没反驳她，只用小巧的下巴点点屏幕，示意她接着看。
“哇，已经有朋友出手了，谢谢这位粉丝的大力支持！”
“今天所有下单的朋友，都附赠我亲笔签名的写真照哦，大家快来买买买！”
冯琳热情高涨，使出全身力气卖力吆喝着。
小助理托着下巴又看了一会，渐渐也觉得不对起来。
“暖暖姐，我怎么越看，越觉得那么别扭呢？”
她有些疑惑的挠挠头，又眼巴巴的看向林意暖。
“嗯，还不算太笨嘛，那你说说，是哪里让你觉得不对劲儿了？”
林意暖赞许的点点头，点了点小助理的脑门问道。
“就是，整个气氛都怪怪的，总让人觉得有点……有点，对了，总觉得冯琳她好low啊！”
小助理磕巴了半天，总算找到个恰当的词语，准确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感觉！
“没错！”
“就是low，low到爆low到低，low到没有节操下线！”
林意暖十分快意的道。
就冯琳那个智商，当当戏子还勉强可以，非要搞精英女老板人设，岂不是太想不开了？！
她把经营公司当什么，小孩子过家家么？
还以为自己是在可以随意作威作福的冯家哪，以为使点不入流的小手段就能呼风唤雨了？
真是可笑、可鄙、又可怜哪！
直播这种流行且喜闻乐见的带货方式，本来是没有任何错处的。
那些人气高的大主播，一场直播下来，卖出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营业额都是有可能的。
可冯琳只看到了人家的业绩，急着照猫画虎，连自己的品牌定位都压根没搞明白！
人家带货卖的是什么，化妆品、小家电、小零食，就算再贵，也是几百上千就能搞定。
都是平日里用的到的东西，零花钱买个新鲜罢了，就算东西不好，也没多心疼不是？
可冯琳呢，她要卖的是啥？
那可是奢、侈、品来的！
就算价格再低，入门也要上万元的东西，她想要直播带货，那能带的动么？！
说白了，这根本就是小马拉大炮，就算累的四脚朝天，也不可能有什么成效！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连东西都没看到，只听她叨叨几句，几万块就这么砸出去了？
用脚趾头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吧！
此时，直播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购买的数字连5都没有突破，更别提到10了。
林意暖盯着屏幕中脸色不太好看的冯琳，戏谑的一笑。
只是在成千上万的网友面前出个大丑而已，她脸皮这么厚，想来也不算什么。
但她既然这么肯下血本，想必也是对那个铺位垂涎三尺呢。
这样，也好。
凡你所想，凡你所要，我都会先你一步，牢牢的握在手中。
让你今后的人生再无一件顺遂之事，才是我一直忍耐着没有要你小命的理由啊……
冯琳，我的好表姐！
小助理守着屏幕硬撑着看了两个多小时，实在看不动了，便一边工作，一边不时瞥上几眼。
要说冯琳还真有股狠劲儿，明明根本没几个人买，她还是按照承诺，生生直播了一下午。
“哎，暖暖姐，真被你说着了，四五个小时啊，居然就卖出去三个包包，哈哈哈哈……”
小助理虽然输了赌注，却依旧开心的不得了，蹦蹦跳跳的来给林意暖“报告”喜讯。
“呵，就这仨，搞不好还是她们uni的人买的呢，托儿罢了！”
这边，林意暖话音未落，另一边，冯琳也阴沉着脸，正用同样的话高声训斥自己的手下！
“是谁跟我拍胸脯保证，说至少能卖出上百万营业额的，是谁？！”
“如今可好，就卖出去三个，还都是我们自己人买的！”
“我今天可是丢脸丢大发了，你们知不知道，啊？！”
她一边尖叫着，一边歇斯底里的一挥手，将桌上的杯子果盘统统扫落在地，摔的粉碎！
“市场部的人呢，给我滚过来！”
“今天不把这事给我掰扯明白了，明天我就送你全家去挖煤！”
冯琳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脸色铁青的喊叫道。
在她颇为刺耳的咆哮声中，市场部主管战战兢兢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走到离冯琳还有三米左右的地方就再不肯挪步了，只哆嗦着不断擦着额头滚落的汗珠。
“说话啊，当初不是挺能说的么？”
“什么某某小花直播两小时卖出几百万的业绩，我要是直播，一定比她强？”
“又是宣传又是预热的，花样玩了不少，钱也没少往里砸！”
“如今呢，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所有的钱全打水漂了，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冯琳脸色阴沉的可怕，声音却猛的温柔起来，越说越甜蜜轻柔，简直像是情人间的絮语。
可惜，听在那些属下们的耳朵里，却像是一条斑斓的毒蛇，正“嗖嗖”吐着湿滑的信子！
“说！给我说！给我说啊！”
见属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冯琳再次暴怒，抄起桌子上剩余的东西就没头没脑的砸了过去！
“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您别生气，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一定能成，我用性命担保！”
主管脑中的弦吓得马上就要崩断，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一人，便不管不顾直接喊了出来！
“……we……林……踩下去……再没法翻身……”
主管语速很快，声音又小，被吓破胆的众人哪敢往前凑，只听到了偶尔飘过来的只言片语。
倒是刚刚还在暴走状态的冯琳，听了他的话，居然奇迹般的平静下来，若有所思。
“这次，真的有把握？”
她一边慢悠悠的梳理了下刚刚弄乱的头发，一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主管道。
“百分之白的把握！踩着对方的尸骨登高，这可是双赢的事啊，总经理！”
主管一边用湿透的手帕徒劳的擦着汗，一边颤巍巍的回答道。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最后一次。”
冯琳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在主管肩头轻轻一拍，便昂首挺胸的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呵，我的好表妹，攀上个好男人，就以为自己逆天改命饿了不是？
等着吧，很快我就会把你再次拖下泥潭……
那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