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的哀鸣可能还会引起人们的同情,人类的哀鸣其实也一样但是要区分在什么场合下,如果这里不是战场。
沈珏也许还会心中萌发出一点善念,从而绕过查库。
然而现在不行。
目光闪闪,沈珏有点厌恶那个声音了:“去,找到他,杀了他。”
如此简单的命令中,但是却能深切地感受到,他对军队的控制,以及那种超然的自信。
就好像在沈安面前说过的一样,他要打出云州军的威风来,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沈安部下的军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而且……
其实有一条沈珏还没说出来,但是他和沈安同样都心知肚明,那就是此次作战的背后,至少有一层意思,是要让皇帝明白一下,云州的可怕。
无疑眼下皇甫胤善已经和沈安彻底成为兄弟,但越是这样,就越要把一些事情做清楚。
要不然后果将会特别严重。
亲兄弟明算账,这句话放在中虽然不太合适,但意思总是对的。
随着沈珏的命令下达,很快,查库的人头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将军请看,他就是这一部波斯人的统帅。”
垂目扫了一眼,沈珏面无表情地道:“去,把他的人头悬挂起来,然后告诉在场的所有敌人。”
“要么投降等死,要么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此言一出,就算是传令的士兵也不免心中一震,当然这不是畏惧,而是兴奋!
方才沈珏的命令,在云州早就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了,但碍于一些情况他们还没有如此正式地执行过。
今天看来是个机会!
但愿那些波斯人能够坚持到底!
实话实说,如果是其他的话语也许波斯人还真就投降了,毕竟他们的头目已经完蛋了,大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玩命。
之前他们也许有些人还在但有牵挂,自己的家族,可眼下查库都完犊子了,他们还想那么多不是有病吗?
包括大流士之前对他们的警告,其实也没用。
从某种意义上看,这是警告,是用来挟制他们的手段,但是要转过头一看,没准这还是给他们解开了一个谜团呢。
如果在这里投降给敌人的话,他们的家族会被消灭,而大流士愿意给他们本人一次机会,重建家族。
那么是不是如果他们去投向敌人的话,自己的家族被消灭,而他们却可以在对方的治理下,重新建造家族呢?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要是放在安稳的时候,也许大家都舍不得亲情的重量,可是在战场上,这种毫无人性,已经泯灭天良的修罗场上,幡然醒悟也是很正常的。
但!
他们的醒悟本身是希望自己活下去,可是云州军却说,放下武器只会让他们死得舒服一些。
那还放下武器做什么?
左右都没有活路还不如拼一把!
所以在沈珏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波斯人的反攻竟然变得更加凶猛了。
就如同是潮水一样,一浪压过一浪。
“主上,这个局面不太对劲吧。”
端着望远镜的郑平波,眉头紧锁,刚才他分明看着波斯人已经逐渐要放弃的抵抗了,怎么现在又突然变得猛烈起来?
与此同时薛林也认为情况不妙:“这些波斯人好像是要拼命了一样,要不然我们还是再派遣一些队伍上去吧。”
他担心沈珏的安全。
好歹那也是云州军中的核心人物啊。
万一要他死了无所谓了,但要因此而动摇了军心就不好了。
尤其是当下的情况,他们手中还有那么多的军队,与其在这里看热闹还不如派遣上去,直接参与来得痛快。
“话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不明白,但是沈安却懂得,这局面的构成。
“不瞒你们说,也许这就是沈珏自己想要的结果。”
什么!
郑平波眉头一皱:“沈将军自己要的结果?他这是什么套路啊。”
就很迷惑。
然而薛林却觉得自己有些看透了:“莫不是沈将军打算给我们做做样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刚才的表演已经足够了。”
“不能让他陷入危险当中。”
“无妨。”
相比于二人,沈安还是那么淡然:“沈珏这样做,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我们只要在这等候就好、”
“云州军有自己的求救信号,我知道。”
眼看沈安都是这个态度了他们也没什么好说,虽然薛林和郑平波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二人很清楚,如果继续说下去沈安就会不高兴了。
战场上,局面变化如同湍急的流水一样,根本无法全部预测。
自从波斯人开始反攻到现在,一个时辰过去了,然而那场上的局面又有了全新的变化,刚才还如同是潮水一样的波斯人。
这会依旧还是潮水,但变成了撞击在石头上的潮水,所有靠近了云州郡的波斯军队,都会被消灭!
或者说把云州军比喻成石头不太恰当,那么当作是下水口就绝对没问题了。
波斯人是来多少死多少。
很快!
还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波斯人已经被全部消灭不说,沈珏在前线还主动下令要将这些敌人的尸体,堆砌作京观。
所谓京观,京,谓高丘也;观,阙型也。古人杀贼,战捷陈尸,必筑京观,以为藏尸之地。
这种东西一般是看不到的,因为要是杀人不够多,完全做不起来。
而且建造它还需要一个硬性要求,就是必须保证京观建造完成之后,里面的尸体不会因为内时间的关系,而出现病毒。
要不然,这个原本作为炫耀军功的招牌,就成了瘟疫之源了。
沈安之前下达的命令,是要在一天之内,打垮对方。
但事实上这一次沈珏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而已。
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人瞠目结舌。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远处,那骇人的景观时,更是心神震荡。
薛林也好,郑平波也罢还有其他的武将们,过去一个个都自以为是厉害的角色,虽然是如此,但今天他们能在面对沈珏的时候,却要低下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