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脸上洋溢着喜色,连连点头。
一旁的蔺茯苓从两人抱在一起时,便转身背对他们。
以她宗师级的身手,自然听到了细弱游丝的声音,本就黯淡的脸色,又多出了几分白色。
她在金陵城外,其实见过荣锦瑟,但没想到两人的关系竟然如此只好。
原来,她是沈安的红颜知己……
原来,两人已经到了生孩子的地步……
原来,她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
“公主,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沈安目光一转,发现了端倪,轻轻扶起荣锦瑟,看向蔺茯苓。
蔺茯苓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一些神色才转身过来,又变成了那个浑身散发着威严,举手投足间充满肃杀之气的公主。
“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荣锦瑟!”沈安说道。
“嗯!”蔺茯苓颔首示意,说道:“其实我们之前在金陵城已经见过。”
“哦?”荣锦瑟顿时一愣,她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皱了皱眉。
或许漂亮女人之间,从来都是敌人,再加上破庙一战,还让她们差点身死,荣锦瑟还有些朦胧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敌意:“原来月照公主竟然是红莲教圣女。”
沈安观察入微,立刻察觉到了两人之间迸发出的火药味,赶紧挡在中间说道:“公主当时身不由己,现在我们是盟友!”
“盟友?”荣锦瑟斜着双眸,嗔怒道:“你是看上人家了吧?”
蔺茯苓闻言,身子一动,眼角跳动,有些紧张的看向沈安。
他会怎么回答呢?
沈安一个头两个大,这问题简直要命啊!
好像怎么回答都难逃虎口!
他感受到蔺茯苓的目光,有些尴尬的挑眉伸手捏了捏荣锦瑟的脸,眼神些许闪烁的道:“人家可是公主!”
“你的意思,她要不是公主,你就可以看上人家了?”荣锦瑟脸上升起一丝薄怒,绕过沈安看向蔺茯苓的眼神,敌意更甚了几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沈安和蔺茯苓之间恐怕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沈安,本宫不是来看你们调情的,快点谈正事吧!”蔺茯苓毫不闪躲的看向荣锦瑟。
她久居高位的威严,即使是女强人的荣锦瑟,被她一瞪,忍不住的将目光挪到一旁。
沈安感激的回头看了蔺茯苓一眼:“我们这就谈正事!”
听到这话,刚刚都转身避开的沈小路他们纷纷转头过来。
李二狗走到沈安身前,抬手一拳打在他的肩窝:“老大,好久不见!”
沈安捏住他的手腕,往身前一拉,两人结实的撞在一起。
“你们在安州辛苦了!但这次让你过来,却不是让你享福的,而是有一件更辛苦的事情,要让你去办!”
“老大尽管开口!我有今天,全是因为老大!什么辛不辛苦的!”李二狗嬉笑说道。
“好兄弟!”
沈安点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你刚来月照,但我要你立刻回江淮去,务必在短时间之内,将江淮的酒水价格炒到四百文以上!越高越好!”
“好!”李二狗是沈安心腹当中,最雷厉风行的一个,执行命令从不问为什么,听完之后,直接点头。
倒是蔺茯苓插嘴问道:“此时我们的重点不应该是对付尧月理吗?为何要耗费精力去炒作江淮的酒水?难道你还想把咱们的酒水卖到江淮去?”
“不不不!”沈安伸出手指摇了摇。
“这只是我其中的一步棋而已,我说过要想将原住民集团斩草除根,不能急于一时,我们要有长远的计划。”
他转头扶住荣锦瑟的双肩:“锦瑟,最重要的一步在你这里,我要你以大梁商人的身份在月照开一家钱庄!而且是跟现在钱庄完全不同的模式。”
众人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钱庄大家都知道,但却很少有人接触过。
因为这个时代的钱庄,并没有太多的储蓄功能,存钱不仅没有利息,反而要给钱庄利钱。
使用钱庄的人,大多都是在全国都有生意的人,他们不方便携带太多银钱,便会把钱存在钱庄,到其他分号再取出来,支取的时候,便要向钱庄缴纳一分左右的利钱。
当然,钱庄放贷的功能,和后世的银行却完全一样,只不过放贷的利息,却高了许多,至少也是每月一分。
所以大家都很好奇,完全不同的模式,会是怎么样的呢?
“咱们的钱庄不收利钱,反而给存钱的人利息,按照每天三毫给他们算。”沈安说道。
众人都愣住了!
这还真是完全不同的模式,但这不是血亏吗?
每天三毫,按年算的话,就将近十分的利息了。
钱庄放贷也差不多就这么点了!
“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这样的做的目的很简单。”沈安笑着说道:“尧月理在月照和我们拼生意已经输了,如果他们听说江淮的酒水价钱暴涨,会怎么样?”
“尧月理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将酒水运到江淮去卖,但是以他现在的产能,就算清空所有库存,恐怕也赚不到多少钱,那他又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有人抢答了。
蔺茯苓说道:“他肯定会偷偷摸摸派人到我们酒坊来买酒,拿到江淮去卖,但这又和钱庄有什么关系?”
她听得一头雾水。
纵使她自认为聪颖过人,也想不通两者之间的关系。
两者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啊!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沈安继续解释道。
“我们现在是限量销售!每个人最多可以买五筒,以尧月理的野心,他会有那个耐心慢慢收集酒水吗?”
“就算他耐得住性子,原住民集团的其他人恐怕也耐不住。”
“他们一定会让人来找咱们谈,我们便可以坐地起价!”
“可是他们在江淮买地已经亏了不少钱,再加上之前跟我们打价格战,又亏了不少,现在想拿出那么多钱来,恐怕很难!”
“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要赚这个钱,一定会找钱庄去借,而我们的钱庄便是他们最好,而且唯一的选择!”
最后一句,沈安说得斩钉截铁。
月照并没有太多的钱庄,而且大多都是原住民集团的生意,也已经没多少钱了,其他钱庄则是皇族开设的,不可能借钱给尧月理他们。
蔺茯苓好像摸到了一点头绪,她说道:“你的意思是,等他们借钱后,赚他们的利息?可是他们从江淮赚得盆满钵满,我们却只赚点利息,这样岂不是毫无用处?”
这时荣锦瑟却抓住了重点,立刻扬威似的搂住沈安的胳膊说道:“公主你金枝玉叶,这些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沈安都会搞定的。”
“你知道?”蔺茯苓脸色微变,反击道:“本宫看你也只是一知半解吧?”
沈安顿时傻眼,这都能点起火花?
他赶紧解释道:“公主难道忘了,江淮酒水的价钱是我让人炒作起来的吗?既然我可以炒作出高价,自然也可以将价钱打下来。”
“等他们将酒水运到江淮后,我会立刻把价钱打会原形,到时候他们高价从我们这里买走了酒水,结果无论是在江淮还是月照,都只能低价售出!”
“而且我们马上会推出竹叶青酒,到时候他们的酒水一文不值。”
听完这些,蔺茯苓总算明白了。
心中已经惊骇万分!
这招若是成了,尧月理和原住民集团绝对万劫不复!
借钱可不是开开口就能借到的,那是要有抵押物的,而钱庄一般只收田地和家产作抵押。
田地和家产是任何家族的根基,还不上钱,他们便再也没机会拿回这些东西。
而这个计划最狠的便是,沈安还让尧月理把借来的钱,送回来买大梁酒坊的酒了。
这等于左手拿人家的钱,右手又拿了人家的田地和家产!
实在是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