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领命,纷纷下去安排了。
屋内又只剩下沈安一人,他拍了拍手,叫来一个衙役附耳嘀咕了几声后,说道:“办完这些事,你立刻去城南医馆,请我四姐过来。”
小半个时辰后,柳嫣便出现在县衙。
“四姐,出大事了!”
沈安看到她,慌张的从怀里掏出那份紧急军情:“西魏大军突然犯边,我手下的人也不知能不能挡住这十万大军。”
“我说为何来的时候,发现兵马上城,还闹得禁街这么严重,原来西魏人终于找你的麻烦了。”柳嫣微微一愣:“那你叫我来做什么?我也帮不上你啊!”
西魏大军的突然出现,她丝毫也不意外。
沈安把人家镇南王折腾得死去活来,人家不找你麻烦,反倒奇怪呢!
这对于她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少了秦二郎那八千人马,她的手下攻击县衙的成功率就高得多了。
否则以黑云寨那些乌合之众,还真没有把握能打败刺史府上万军士。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迷幻药的事情吗?我虽然还未研制成功,但如今事态紧急,也没办法,只能先找人试试,若是可以,我准备撬开那些刺客的嘴。”
“等到兵临城下,我便带着王爷和情报回京,说不定还能凭借着这份情报,弥补我丢失云州的罪孽。”
“你说你要来看看的,所以我不敢忘了四姐的交代,才把你叫了过来。”
沈安早已经想好说辞,所以对答如流。
合情合理!
没有丝毫破绽!
“原来是这样!”柳嫣恍然大悟,刚刚还因为西魏大军来犯有些喜色的心情,顿时又咯噔一下。
她还没有彻底部署好,连进攻时间,都未确定下来。
万一沈安现在就拿到了口供,岂不是还没成事,先被沈安揭破了?
可她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拒绝,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好啊!幸亏你没忘记四姐,要不然我非扒了你的皮!”
“那我们就走吧!”沈安做了个请的手势,却并没有去大牢,而是走进了后院。
衙役早就安排好了,一张竹椅上,五花大绑束缚住一个虬髯大汉,脸色潮红,好似喝了不少酒一般,脑袋不停的晃悠,昏昏沉沉的模样。
衙役看到他们进来,拱手说道:“大人,已按你的吩咐,给这个俘虏服用了迷幻药。”
“好!”沈安应了一声,伸手捏住那大汉的下巴便开始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乌里台!”
……
几个问题下来,那大汉有问必答,没有丝毫的思考。
沈安满意点头。
身后的柳嫣脸色却惨白了几分。
这是什么药?
竟然如此厉害?
不行,就算手下没准备好,也要提前发难了。
“四姐,看来真的有效,我们赶紧去大牢吧!”沈安欣喜若狂:“问出情报后,我们立刻撤离云州!”
说完,他就要拉着柳嫣离开。
正在此时,另一个衙役匆忙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西魏大军已经兵分两路,一路牵制住秦将军,一路已经兵临城下了,向司马让你马上到城楼一趟。”
“什么?”
沈安故作惊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靠!要不要这么快?”
“所有衙役全部随我上城墙迎敌!”
他惊呼一声,顾不得柳嫣,拢起官袍下摆,狂奔了出去。
柳嫣长舒了一口气,四下打量了一圈,寂静的县衙,已经空无一人。
只是大牢方向,还有几个沈万三的手下在看守。
机会来了!
她悄然离开了县衙,回到城南医馆后,在耳边不断响起的喊杀声中,换上了一身黑衣。
口中还在喃喃自语:“小安啊小安!没想到吧!有一天你会死在自己姐姐手中。”
本来这个时候,以她用毒和江湖上练就的功夫,想要进县衙大牢,将手下几个刺客救出或灭口,完全不在话下。
但她更想报复沈家!
她要让黑云寨的土匪,这个时候发难,和西魏大军里应外合,一举将沈安送上断头台!
走进院中,她掏出一枚响箭,往天空一丢。
尖利的声音划破天际!
城墙根下负责修葺的黑云寨土匪立刻骚动起来,他们进城时不敢携带武器,但此时手中却有锄头和铁锹等。
他们立刻蜂拥朝着城楼扑去!
可当他们登上之后,却都愣住了!
城楼上的喊杀声瞬间消失,所有军士都手持利刃,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别看对方人少,却一个个目露凶光,没有丝毫惧意,反倒从这些军士的眼中,看到了戏谑的颜色。
紧接着,上千军士突然从靠近城墙的民宅中冲了出来。
同样人不多,绕着城墙也只排成一排而已,但明显军纪严明。
“放下武器!一概免死!”
城上城下的军士,同声吼道。
手中还拿出弩箭蓄势待发。
土匪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再加上众人本就被分割安置,都分散在城墙根的各个角落,也不知道军士到底有多少人。
一下子竟都被吓到了,不少人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而被沈安特意照顾的独眼龙和丁春荣本就和大队人马分离在一个角落,更兴不起什么风浪来。
偶尔有几个冒头的匪首,想要煽动其他土匪反抗,迅疾被犀利的弩箭射杀后,再也没人敢出声了。
城墙根跪成了一片!
而沈安并没有出现在城楼上,他率领衙役刚刚离开县衙,便立刻转身又从后门回来了。
什么迷幻药,什么兵临城下,那都是他事先和衙役交代好的。
那个虬髯大汉,也是他的手下假装!
只是为了给柳嫣营造紧迫的感觉而已,好逼迫她立刻动起来!
至于那群土匪,他一点也不担心,以他手下的战斗力和声势,对付一群没有组织起来,被分割在不同区域的小毛贼,分分钟的事情。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么好的机会,四姐还不动起来的话,那真是千年的乌龟,够能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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