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里坡,阴煞坑上。
白玉往下看去,下方依然是雾气弥散,看不太真切。
此时已经是深夜,周围阴风呼啸,温度很低。
小红狐站在白玉身边,开口道:“二姐,虽然黑风姥姥不在了,那樊如月也不是好招惹的。”
“一个十五年道行的小鬼,你还惧怕啊。”
白玉瞅了一眼红狐,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
红狐虽然没有能力幻化人形,好歹也有百年道行,已经领悟了狐火,能够对付灵体。
“狐山的邻居,来我这阴煞坑做什么?难道忘了姥姥跟你们的约定?”
雾气之中,头戴纱帽的樊如月出现,她冷冷看着白玉,皱起眉头。
白玉笑着道:“约定?只是我们懒得搭理你们而已,交出混元皮,我们便不会找你麻烦。”
“你都是化形妖怪,几百年道行,还需要这混元皮做什么。”
樊如月心里松了口气。
白玉指了指地上的小红狐,说道:“我三妹红儿需要,黑风姥姥已经魂飞魄散,如今只有你,莫非是想要挡住我们姐妹?”
樊如月闻言,却是抿嘴轻笑起来:“我们无法白日行走,若是想要做到这一步,除非是修成肉身显化的境界,或者是拥有特殊的法器。
混元皮披在身上,我们便可以做到白日行走,此等法器,对于我等鬼修来说,珍贵程度不用多说。
你们说要就要,岂能给你们,真当我们八里坡鬼修是吃素的?”
说完,樊如月身后雾气之中开始有一道道灵体出现,这些灵体发出怒吼,阴风滚滚。
“黑风姥姥不在,你们都如此猖狂?”
小红狐走了几步,身后的狐狸尾巴忽然燃烧起赤红的火焰,在黑夜里十分显眼。
能够修出狐火的狐族,能力其实是十分强大的。
尾巴抖动,狐火飞出,拳头大的赤色狐火飞出,立刻在半空之中炸开。
小红狐张开狐嘴,冲着火焰一吹,狂风大起,火借风势,迎风便涨。
好似一片火海烧来,周围的阴气蒸发。
阴雾之中的灵体却一下消失不见,下一刻在白玉周身浮现而出,抬手便往她抓来。
白玉微微一笑,身后浮现出三条狐狸尾巴,尾巴之上却浮现出银白色的火焰,尾巴狠狠一甩,击中三位扑来的恶鬼。
狐火准确无误击中,狐火燃烧,这灵体被烧得灰飞烟灭。
白玉抬脚一跨,从诸多灵体之中穿梭,抬手往前一抓,捏住一团黑雾。
雾气挣扎,樊如月的身形显现出来,表情惊慌无比。
白玉的手指泛着莹莹光霞,好似琉璃打造一般,被这手抓住,力量都被禁锢住,无法动弹,甚至都无法虚化逃走。
先前她还不以为然,没想到这白玉妖狐居然能够从雾气之中找出自己。
“混……混元皮给你就是。”
樊如月妥协。
这还是白玉没有动杀心,动了杀心自己早就魂飞魄散了。
这三百多年的实力,比起黑风姥姥都弱不了多少。
“早拿出来不就行了?自找苦头。”
白玉松开手,冷冷看着樊如月。
混元皮只有巴掌大,不知道是什么皮囊,上面绘制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白玉接过之后,冲着小红狐招了招手。
小红狐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摇动着尾巴。
她才百年道行,没有能力自己化形,只能借助法器,而混元皮来历不详,却是有一种特殊性,能够幻化出人类的外表,行走和人毫无二样。
白玉手持混元皮,驾轻就熟的一甩,混元皮迎风便涨,落在红狐身上。
神秘的符文光华亮了起来,顷刻间,红狐直立,化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穿红裙,扎着两根麻花辫,十分有活力。
红儿抬手看了看,转了几圈,拍了拍手,兴奋无比说道:“二姐,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变成人形了。”
……
清晨,这一次方羽起得比较早,他可不能错过。
在复生的指引下,他们很快就消灭了桃源镇所剩不多的黑眼僵尸,获得两千六百功德值。
现在的总功德值五万零四百。
中午时分,虚空之中响起一声惊雷,桃源镇的结界消失了。
镇子入口也恢复了正常。
白福,况国华,复生站在镇子口,与诸人道别。
“方羽哥哥,我们先回红溪村了,真是舍不得。”
复生握着方羽的手,身后背着一个大行囊。
况国华笑着拍了拍复生的肩膀,道:“咱们总会再遇到的。”
“如今桃源镇的危机已经解决,我也要回山里了,后会有期。”
白福冲着大家挥了挥手。
他转身离开,刚走出几步,身身形化为一股青烟,消失不见。
“好了,出
发吧,一路平安,给你们的东西,给别弄丢了。”
方羽摸了摸复生的脑袋。
“方羽哥哥给的东西,自然不会弄丢,我们走了。”
复生挥了挥手,与况国华离开。
几人回去的路上,何海开口道:“你春花姨老家有点事,需要我一起回去,应求,这些时日白事铺很忙,你们能应付过来?”
“放心好了,还是跟以前的老规矩一样,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白事铺的收益,都由我掌管。
我还巴不得你多出去一些时日呢。”
何应求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何海敲了一下自己儿子脑袋,道:“你这个家伙,最近越来越飘,居然敢自己私自出去接活,要不是小羽在,有你好看的。
不过现在小羽在,张道长也在,我也放心离开。”
“阿海,快点,我东西都准备好了。”
春花姨背着行囊,急匆匆走来。
“这么着急?”
方羽一怔。
何海点了点头,道:“今天她老家的弟弟过来了,说是春花母亲病重。”
方羽往后看去,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大叔一声不吭,跟在春花身后。
“好了,我也要离开了,希望回来的时候,你们能把白事铺打理的好好的。”
何海挥手,与大家道别。
方羽目光却落在那黝黑的中年男子身上,他穿着布鞋,但脚后跟却不沾地。
目光也不敢和大家对视,甚至拉开了一段距离,一副随时都要逃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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