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广陵城没有打打杀杀

广陵城,好大一只的大白鹅昂起脖子,却是生出了浓重的危机感。

它张开扁嘴,“亢亢亢”一顿叫,紧接着翅膀猛地一扇,威风的白马被扇得身上鬃毛飞扬。

大白鹅得意地“鹅鹅”叫,然后不等云重再领路,它双翅一展,便再度在广陵城的上空一飞而起。

“昂昂昂!”

“亢亢亢!”

大白鹅欢喜畅快,压根不理会什么飞流宝车,只管带着宋辞晚向着城池东北边那一片标志性的高山直飞而去。

宋辞晚只能无奈地唤了声:“大白!”

而后向着被甩在远方的云重等人传音致歉:“云长史,实在抱歉,我这鹅呀,气性大,见不得我乘坐其它灵兽拉车,也怪我,将这小家伙宠坏了。”

最后,她的尾音带着些许苦笑,袅袅消失在云重等人耳边。

云重与她的随从们张着口,一时间无不呆滞。

片刻后,云重反应过来,她连忙喊:“快快快,快追上宋仙子。宋仙子尚未拿到特行令牌,这便在城中飞行,若再被哪个不长眼的给冲撞了,那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她也顾不得什么飞流宝车了,身上长绫飞起,她立刻便驾驭这长绫向着宋辞晚消失的方向追去。

她能飞,被她甩在身后的几名随从却不敢飞,几人只能施展其它手段,在地上快速穿行。

而这一路上,云重口中所设想的“宋辞晚会被某些不长眼的出手阻拦”这种情况,却根本没有发生。

有在城中巡视的日游神远远地便向着宋辞晚打招呼:“可是天骄榜第十,宋仙子当面?”

日游神身材高大,与宋辞晚曾经见过的平澜城夜游神一般,足有两丈高。其声音洪亮,身着锦袍的身躯在日光下半虚半实,奇异而又惹人注目。

平日里,日游神在城池中几乎都是隐形状态,此刻乍然现身,当即被各方关注。

大白鹅昂首鸣叫:“昂昂昂!”

宋辞晚轻抚鹅背,微笑回应:“正是晚辈,宋仙子之称不敢当。”

日游神哈哈一笑,声如洪钟般在城池的半空处震响:“我家老爷托我给宋仙子带个好,宋仙子几时得空,可以来城隍庙一聚。”

宋辞晚立刻说:“长者相邀,得宜时必来。”

大白鹅“亢亢”鸣叫,等宋辞晚这句话说完,日游神回了句:“好极好极,哈哈哈!”

洪钟般的声音如同擂鼓,震得附近声浪滚滚。

大白鹅翅膀一扇,便就着这股声浪,又向前飞行了一段。

广陵城上空,白鹅振翅飞过。

而自这一刻起,城中便无人不知天骄降临。

街道边,房屋里,或公开处,或隐蔽处,响起声声议论:“宋天骄入城了?”

“天骄榜第十,宋昭原来是女子。”

“这位第十天骄好大的排场!”

“比之咱们城中的那位,不知如何?”

“嘁,这可没法比,一个是第十名,一个是四十三名,这若是非要比的话,岂不是自、自取……”

“嘘!”

有人打断了旁边人的议论。

自取、自取什么?自取什么都不能说!

更多议论声与商讨声,消散在广陵城沸腾的空气中。

与此同时,宋辞晚又收到了一团团气。

包括先前来自于巡城司佟庆忠等人的,先前佟庆忠等人的气又收到三团。

【人欲,练气中期修仙者之惊诧、小心,放松,一斤二两,可抵卖。】

【人欲,练气初期修仙者之惊诧、羡慕、向往,一斤六两,可抵卖。】

【人欲,练气初期修仙者之压抑、轻松、矛盾,一斤五两,可抵卖。】

……

延迟收到的气且放到一边,实时收到的那一团团气则大多是来自凡人,太多了,数不过来,毋庸赘述。

大白鹅带着宋辞晚,飞至青羽山,并在那绵延的山脚下停了下来。

青羽山比之宋辞晚曾经去过的望江山,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青羽山上温泉处处。

冬日天寒,温泉的热气却将整座青羽山蒸腾得烟雾缭绕,使得这一座城中之山远望去便如仙境般。

那一座座温泉错落着镶嵌在青羽山上,便仿佛是一颗颗雾蒙蒙的水光宝石,点缀了修行的清寂。

其间繁花盛开,绿树葱葱,还有不少拖曳着长长尾羽的青色鸟儿在山间飞行。

鸟鸣清脆,声声唱响。激得落在山脚下的大白鹅昂着脖子,躁动得不得了。简直恨不能立刻飞上山去,与这山间飞禽玩耍。

宋辞晚受到了青羽山洞府管理人的热情招待。

青羽山是朝廷的产业,管理洞府的也有官身,其官阶五品,被称作青羽山司业。

司业姓刘,这位刘司业不等云重从后方赶来,直接就开了一间天级洞府租给宋辞晚。

天级洞府的租赁价格是每日二百元珠,刘司业做主,给宋辞晚打了五折,也就是一百元珠可租一日。

这个价格其实仍然是天价,毕竟修行者闭关往往随便一闭就是按月按年起,一天一百元珠看似不多,一个月三千元珠,一年三万元珠,还不多么?

如先前被宋辞晚意外杀死的那个魔修,除去各种零碎物资,其身上的留存的元珠总数也只有一万三千多颗。

就这魔修,若是来租天级洞府,照原价的话,他拢共也只能租两个多月。

穷,太穷了!

宋辞晚搜罗身上所有元珠,还余六千七百颗,她便先交了三千颗做租金,租赁了天级洞府一个月。

刘司业笑眯眯地收了,请宋辞晚登山。

等云重赶来,宋辞晚都已经来到了山顶。

倒不是云重速度慢,也不是大白鹅飞得快,而是此番飞行,宋辞晚给大白鹅做了弊。

宋辞晚刻意拉开了与云重之间的距离,就是不想被她赶上。

包括先前大白鹅见了飞流宝车便恼怒生气,自顾驮着宋辞晚带她飞走。这看似是大白鹅冲动之下自作主张,可实际上,若没有宋辞晚的默许,大白鹅又怎么可能飞得走呢?

宋辞晚根本就无意使用允王府租赁的那些洞府,这个人情,没必要去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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