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你想生个跟你一样的脑残?

席欢瞳仁一震,差点儿绷不住就招了。

温南音这主意好是好,但从来没想过,她哪里是撒谎的那块料?

她是吵架不行,撒谎不行,尤其在陆聿柏这尊大佛面前,原形毕露。

“怎么不说话了?”陆聿柏动动身子,双手抵着玄关柜沿,将她圈在怀里,她身体后倾,直到背部抵了柜门,动弹不得。

“在医生那里编排我什么了?”他不悦的气息从头顶灌下,“给我按这么多病,开心吗?”

席欢咬嘴唇,手指紧紧缠绕衣角,被戳破的太快,也太直接,她提前想好的那些借口统统不适用。

陆聿柏侧目看了看她包里,“你的检查结果,拿出来。”

她转身就拿出来了,抻平了递给他。

初次检查报告她身体没问题,他想看就看了,问题很可能出在后续的卵泡监测上。

见她递过来的报告,跟自己收到的一模一样,陆聿柏眸底的怒气少了些,“下次检查什么时候?”

“例假结束第七天。”席欢老实了,说话软糯腔调柔柔的,一字一句落在陆聿柏耳朵里,让他心头发痒。

“到时我陪你去。”陆聿柏抬手,指骨分明的手将领带扯松了,又拿起那瓶药,塞入她手里,“丢了。”

席欢转身擦着他身体离开,当着他的面把药丢在了垃圾桶里,末了看着他。

陆聿柏在解衬衫的扣子,将车钥匙递给她,“车上有我早上换下来的衣服,去拿。”

她接了车钥匙往外走,老实起来像木偶一样,让他看着心里就窝火,没什么生机。

出了别墅,冷风一吹,穿着单薄的席欢一个寒颤,那股子窒息感消散,她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扭头看了眼室内,陆聿柏边脱衬衫边上楼去了。

事情完全没按照她预期的发展,温南音这是什么馊主意?

并且下次检查,陆聿柏也要陪她去,万一她的检查有问题,等待她的是当场就戳穿。

她拿了陆聿柏的衣服回屋,悄摸地给温南音发消息吐槽。

温南音甩锅甩得干净利落:【要么就是你自己暴露了,要么就是陆聿柏道行太深,跟我没关系!】

席欢:“……”

果然,大难临头各自飞指的不光是夫妻,还有朋友。

【你可得把锅背稳了!要是陆聿柏算账,跟我们院长打招呼,我这护士不干了顶多被家里打断一条腿,男科医生那边也得追责!】

席欢一激灵,所以她被陆聿柏教训一顿算什么?她还得保住温南音和那位医生啊!

得,事儿没办成,还将把柄送人家手里了。

楼上传来脚步声,她把手机关了,迅速拿了碗筷摆好,站的笔直看着陆聿柏走过来,落座。

她赶紧递上筷子,“二哥,我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一些,别生我的气了。”

“错哪儿了?”陆聿柏捏着筷子,撩拨眼皮看她。

“都错了。”席欢回答的干脆利落。

陆聿柏眉尾一挑,慢条斯理地吃饭,“认错态度这么官方?”

她站着,他坐着,他气势高涨地能将她吞没,她脾气被压的死死的,“这事儿是我的主意,我不该让医生给你这么判结果,你能不能别怪他们,别找他们麻烦?”

“自己还保不住呢,还想保别人?”陆聿柏睨她,“今天医生损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维护我?”

席欢脑仁一阵抽痛,“我……医生不知道你是谁,他若知道不敢这么说,而且人家说的也是事实,你抽烟就是不能备孕,并且结婚三个月没怀孕确实不能被判定为一方不孕不育。”

她本意是道歉,但心里也觉得委屈,樱桃小嘴张张合合,说出来的话不知不觉就变味了。

从道歉变成了狡辩。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陆聿柏将筷子放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砸的席欢心抖搂。

“我不该让医生给你拿药,但那药对身体没有伤害,真的不会吃坏了你的。”

偌大的餐厅,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她解释的急,人都快哭了,轻喘着,落入男人耳朵里,男人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药瓶上写得清清楚楚,备孕期不许服用,你是想生个跟你一样的脑残出来吗!?”

他豁然起身,愤怒蔓延,在席欢周身萦绕。

席欢猛地抬头,她压根没关注这药不适合什么人群吃。

她自己知道不会怀上,但极力造人备孕的陆聿柏格外介意这一点。

他从未这么生气过,面色沉得能滴出水,狭长的眸色凝重又严厉。

她不委屈,知道自己玩儿大了,不由自主的鼻子发酸,蛰得眼底氤氲出雾气,快落泪了。

餐厅灯光照下来犹如白昼,打在她脸上,她脸蛋粉红,眼眶通红,低着头乌发遮住半张脸,欲哭不哭时让人心疼得都快碎了。

“哭什么?委屈?哪里委屈直接说。”陆聿柏再度沉声开口。

席欢眼皮一颤,磕磕巴巴,“我不是脑残。”

“不是脑残是什么?”陆聿柏抽了两张纸,嘴上的话骂得狠,手上的动作也不温柔,给她擦眼泪,粗鲁,但不疼。

她接过纸来自己擦,被他擦过的眼尾一片红,感觉火烧火燎的。

“下不为例。”陆聿柏坐回去,执起碗筷,命令她,“坐下,吃饭。”

席欢把纸丢垃圾桶,没坐,“那,你能不能不要怪南音他们?”

陆聿柏不松口,“看你表现。”

这一个表现,席欢心里虚极了。

一周后的检查怎么办?万一到时又出什么岔子,温南音他们就没跑了。

看了看脸上还蕴着怒气的男人,她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饭后,陆聿柏上楼,她收拾好餐厅又拿了陆聿柏的衣服去洗。

正在阳台上出神时,口袋里的手机冷不丁响起。

是席恒远,她看了看男人书房,门紧闭着,似乎在忙。

她接了,那端席恒远的声音传来,“席欢,我在京北机场,你过来接我。”

“我不会开车。”她拒绝得干脆利落。

“你不会,聿柏会,你让他带你过来不就行了?”席恒远理所当然,将老丈人的架子摆得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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