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音看她表情就知她不知情,“也不稀奇,你又不关注商圈的事儿,不知道林家是干这行的正常。”
“你确定是林家吗?”席欢掐了一把自己大腿,希望这是梦。
商圈不论谁家谈生意图乐子都会跟林家打交道,可以说整个京北的娱乐行业,全部都是林家的产业。
萃堂就是林家最具有标志性的高档娱乐场所。
高中时期,陆聿柏跟林佑隽有矛盾,自此势不两立,但凡陆聿柏出席的场合林佑隽都不会去。
年轻人的矛盾没有升级,长辈们照样往来,两家还有一些合作维持了多年,席欢曾跟着李歆芸见过林家夫妇,但林佑隽这个林家唯一的后人,她没见过。
席欢掐了下眉心,铆足了劲,想缓解脑袋的胀痛。
林佑隽……应该也不会知道她是谁吧?
好在昨天的合同只签了半年,半年一到不管行不行都解约吧,省得给自己找事儿。
合同里写明和平解约不用赔付违约金,指的也是半年以后,昨天刚签约今天就解约,林佑隽的脾气再好也得被她惹恼了。
“林佑隽干这行很有一套。”温南音话语不乏有着对林佑隽的崇拜,“他目前只接手了林家的传媒产业,据说这一块儿原本是他爸想放弃的,但他愣是给做活了,并且现在双木算得上京北最大的传媒公司。”
大归大,但到底盈利多少,没有人知道,不过有人说林佑隽现在在家里可以横着走,他爹见了他都得让路。
温南音提醒席欢,“你要把他的大腿抱紧了,别说你妈妈的医药费,住大别墅,养他十个八个的男模,不成问题!”
当然,她说的是一年后,席欢跟陆聿柏离婚,就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这婚不离,席欢没胆子包养男模。
呸,席欢被她带歪了,话题回归原始,“你的意思是,我很可能距离暴富,就差一步之遥了?”
“是的。”温南音拍拍她肩膀,指尖挑起她下巴,端详一番,“我以前就觉得你一定能吃这碗饭,现在林佑隽也挑中你了,是不是证明我跟林佑隽一样眼光毒辣,我也是有当老板资本的?”
席欢拍开她的手,盯着碗里被戳得一团糟的米饭。
突然体会到什么叫闷声干大事,哪天她突然在陆聿柏面前挺直腰板,陆聿柏会是什么表情?
“你先跟林佑隽混,等你混熟了,把他介绍给我,看他能不能把我也签了。”温南音撞一下她肩膀,冲她拋个媚眼。
不少小传媒公司联系温南音,温南音理都不理,她想去双木,只不过没人搭线,发过几次简历不了了之,怪丢人,她没跟旁人说过。
“我会努力,尽量好好做。”席欢给她夹菜,“你不好奇为什么我突然想赚钱吗?”
温南音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了,含糊不清地说,“因为那个住在我们医院的女人,让你有危机感了?”
席欢惊,“你知道?”
“我们医院很忙,病房爆满,突然能插进来说住院就住院的都是大人物,传得沸沸扬扬的,陆聿柏是直接找了院长,院长亲自安排的。”温南音只知道陆聿柏安排了个女人住到医院vip病房了,并不知席欢照顾了柳婧娅半天。
她起初打算瞒着席欢,怕席欢知道了难过,可这合同一掏出来,她猜席欢一定是知道了。
席欢记忆中,除了陆老爷子前两年半夜犯病,陆家直接找的市医院院长安排手术,其他时候陆先良或者李歆芸去医院都是走正规程序。
陆家虽然有权势,但不好过于张扬,主要是不愿往外欠人情。
他们这个阶层,人情都不是能用钱还得了的,毕竟接触到陆家的人都不缺钱,缺的是势。
陆聿柏的哥哥从政多年,遵纪守法,他们断然不会轻易给儿子添麻烦,所以行事低调极少求人。
但陆聿柏却为了柳婧娅,轻易就动用人脉,欠了人情。
“还能不能撑过一年,是未知数。”席欢无法确定,这段婚姻撑不到一年,李歆芸答应的五千万还做不做数,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确实都该想办法赚钱了。
温南音嬉笑,跟老板娘和林佑隽一样的想法,“你绝对能赚爆了,到时候才不在乎陆聿柏他妈许的五千万呢……”
若非有母亲,席欢不在意钱。
如今虽在意钱,但她还是更想要陆聿柏的心。
在温南音这儿吃过午饭,马不停蹄回柏庄,五点钟,准时踏进家门。
深秋黑天早,这个点儿别墅内黑压压的,开了玄关灯换下鞋,她匆匆上楼,拨通了与母亲的视频通话。
她拨通的不是母亲手机,而是照顾母亲生活起居的护工,这护工是父亲的人,除了约定好的时间接她视频外,不论她是发信息还是打电话,都不会接。
“席小姐。”护工捧着手机进病房,打过招呼后把手机交到了母亲手上。
席欢的母亲叫孙玉媛,是地地道道的江南女子,久病下面色带着一股病态白,但眉目仍旧是精致的。
尤其看到席欢,眉眼弯弯,许是激动,脸颊渐渐染上红润。
“絮絮。”
絮絮是席欢的乳名,只有孙玉媛这么喊她。
她心底涌入暖流,像阳春三月的阳光。
“妈妈,最近身体怎么样?”她在飘窗上坐下,把手机固定在支架上,尽可能让孙玉媛看到自己的全身。
她来京北之后,身高变化极大,第一次回去见孙玉媛,孙玉媛就落泪,感慨,她怎么就这么大了?视频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只能看到脸。
那之后,她每次视频都拍全身。
饶是现在二十二岁,身高固定了,这个习惯一直在。
“挺好的,就是想你。”孙玉媛说话声音很轻,“你不是说毕业就回来吗?是不是他不让你回来?”
席欢摇头,笑道,“京北这边有一份对口的工作,挺适合我的,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孙玉媛拧眉,“那你以后,都留在京北,不回来了?”
“当然不是,我一定会要回南海的!”席欢忙不迭表明决心。
卧室门开着一条缝隙,男人伫立在那儿,眸色隐晦不定,具有穿透性的眸透过门缝落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