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柏埋头,抵在她颈窝间,调整粗重的呼吸,掐着她软腰的手一紧,疼得她顿时嘶气,“疼。”
她不得意了,疼得小脸快变形,撇着嘴挣脱他,爬起来才看到床上都沾染了一滴小梅花。
这个月两次失误,她生怕怀上,这几天都提心吊胆的,这会儿提着的心落下,下了床朝浴室走去。
床上,陆聿柏翻身平躺,薄被熨帖着他精壮的身体,他手腕抵在额间,涌着欲火的眸又深又浓,倒映着席欢进入浴室的背影。
黑色的吊带裙挂在她身上,被灯光一打透亮,依稀能看出睡裙下她妙曼丰腴的身子。
她属于天生很白的那一卦,不论是脸还是身上,没有色差,被他折腾了一顿,白里透红,犹如含苞待放的玫瑰,诱人心魄。
媚而不自知,她黑白分明眸狡猾,陆聿柏看得清清楚楚,八成是想看他难受,看他笑话。
他舔舔干涩的嘴唇,眸底划过一抹幽光。
“你不想去了是吗?”席欢处理完,又进衣帽间拿了一套干净的床品出来,站在床边看他,“那我能不能也不去?”
她深知自己没什么演技,十有八九是被陆聿柏看出她有故意让他难受的成分,有些懊恼,他若不答应就亏大了。
陆聿柏将额头的手拿开,深沉的双眸毫无波澜,看着她,“不能。”
席欢捏着被角的手一紧,“那你到底陪不陪我一起去?”
“想让我陪你去?”陆聿柏眉尾轻佻,不似她预料中拒绝的干脆利落。
她小鸡啄米般点头,在床边蹲下来,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想,而且做个检查对你身体也有好处,南音会安排好一切的。”
男人面色不辨喜怒,薄被下拢起的曲线分外清晰,不容忽略的起伏,他颈间的青筋凸起,刻意压制着什么,她靠得近了,他声音比方才沙哑一些,“行,那我陪你去。”
席欢眼睛一亮,蹲在原地没动,等他下文。
结果,他掀开薄被下床,赤身裸体地进入浴室。
没几秒,浴室传来淅淅沥沥水声,席欢眸光跟着一颤,他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这不符合他的脾气。
她磨磨唧唧换床单,期间陆聿柏洗完澡出来,腰腹裹着浴巾,拉开卧室门往外走。
“你去哪儿?”席欢丢下床单跟上他走到门口,他已经到了楼梯口,欲言又止。
他该不会是去找柳婧娅吧?
柳婧娅是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每每陆聿柏有任何的不对劲,她都忍不住多想。
原本他今晚就不愿送她回来的。
“我睡客房。”陆聿柏在楼梯口停下,扭头睨了她一眼,她站在门口,被卧室的灯光笼罩,面部轮廓模糊却依稀可见精致。
他喉结上下滚动,“做检查的事情,尽早。”
席欢松一口气,回房后懊恼地敲了敲脑壳。
他只裹了浴袍,还能这样出门不成?
穿好床单她立刻给温南音发消息,确定体检的时间,温南音让她结束第一天带陆聿柏过去。
次日,是周末。
这算是席欢真正意义上例假第一天,她躺在床上无精打采,被姨妈痛折磨得脸色泛白,额头渗细汗。
她这毛病一直有,都说结了婚有男人以后就不会痛经,在她这儿完全不管用。
她赖在床上不起,快日上三竿时房门被推开。
陆聿柏单手插兜走进来,将窗帘一把拉开。
充足的阳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席欢将手机丢在枕头下,缩进被子里只露一双眼睛看他,“你怎么还没走?”
“起床。”陆聿柏转过身,靠着窗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又往里缩了缩,“你就不能自己做点儿吃的?我肚子不舒服,不想起来。”
她饿,但实在不想动,打算早午饭一块儿吃,养足了精神晚上好跟孙玉媛视频。
陆聿柏抵在窗沿的手一下又一下轻点窗户,“下楼,吃饭。”
话落,他倾身站稳,朝门外走去。
迟疑片刻,席欢才反应过来,陆聿柏是来喊她吃饭,不是喊她去做饭的。
她爬起来进浴室,薄荷味的牙膏和微凉的水扑在脸上,勉强有了几分精气神,换上长衣长裤,把自己裹得跟毛毛虫似的,下楼去。
先前两次例假,陆聿柏都一大早去公司开会,她自己一躺就是大半天,抗不住饿了才爬起来。
此刻,餐桌上两碗面,冒着热气,飘着几颗翠绿的葱花,还打了两颗蛋。
“你煮的?”席欢吸吸鼻子,味道还不错,这是她第一次见陆聿柏做饭,有点儿不敢相信。
陆聿柏撩起眼皮,“不然呢?这儿除了我还有别人?”
席欢悻悻,坐下来拿起筷子,挑了两根面条吃一口,下一秒身体一僵。
咸,酸。
口感远比不上色泽,只能说它能吃,跟好字完全不沾边。
她抬眼看对面的男人,他做饭的时候一定没尝,所以这会儿吃进嘴里的第一口,怀疑人生的表情是毫无防备地愣住。
“还行。”席欢向来不会泼冷水,省得他下次不做了,埋头又吃了一口。
难吃归难吃,但吃了当饱还让身体暖暖的,肚子会舒服一些。
面是清汤的,放上小葱花看着清淡跟口感截然不同,陆聿柏盯着面几秒,看向席欢,见她吃得认真,紧绷的面容缓和些许,皱着眉头吃起来。
安静的餐厅,只有两人吃面的声音,碗筷碰撞声清脆。
饭吃到一半,陆聿柏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公司有事儿,他放下碗筷上楼换衣服。
再下来时,席欢已经吃饱,“二哥,体检的时间定了,三天后。”
“知道了。”陆聿柏在玄关处戴腕表,换鞋,复又意味深长地看她,“我配合你体检,你到时也要好好配合我。”
她能配合什么?席欢心里不解,但很快点头,“当然了。”
陆聿柏唇角轻掀,拿了大衣披上,转身离开。
席欢收了碗筷,又回床上养精蓄锐,晚上时跟孙玉媛视频,化了淡妆,省得脸色白惹孙玉媛担心。
孙玉媛没看出异常,同她说说笑笑聊了几句家常,突然又说,“过几天,席恒远去京北,你要跟他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