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燕挑了挑眉头,等出了院子才调侃道:“还算你们家爷没被感情彻底烧坏脑子,我还真以为他要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目当初的目的都忘了呢!”
姚五一听就急了,着急辩护:“我不许你这么说爷,爷所做的所有决定都是有意义的,像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怎么能看懂呢!”
李承燕撇了撇嘴,幼稚的学了两句他的话,就打着哈欠消失在黑夜之中。
但李承燕全然不知道,以前慕容安留在大楚,仅仅是为了争上一口气。而现在则是有了明确的目的,便是为了任楚楚。
总归说来,还是被一个女子给乱了心智。
端午夜宴很快就在任露露的期盼之中来临,她穿着新衣裳,像是只花蝴蝶一样飘了出来,引来不少惊艳的视线。
连康氏都抑制不住夸赞:“露露还是穿这种艳色好看,美得像是一朵艳丽绽放的牡丹一样。”
任露露被她这么一夸,不禁羞红了脸颊。这件衣裳可是她特意找去了制作任楚楚那件衣裳的如意铺子,花了大价钱,才让人紧赶慢赶给赶工出来的。
不仅样式与任楚楚那件一模一样,就连这艳丽的颜色也是如数一致。
她就是要特意气上一气任楚楚,任楚楚不是抢她的衣裳吗?那她就穿给她看!
“祖母,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妹妹还不来啊?若是迟到了,惹怒了宫里的贵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任露露左右不见任楚楚的身影,询问她的去向,还非要再作践上她一番才行。
康氏:“让她这个不省心的去做什么?再惹出掉脑袋的事来吗?你爹爹因为前些日子的事情还生气呢,怎么可能放她出来!”
任露露一听就急了,若是任楚楚不参加端午夜宴,那谁来衬托她,让她出尽风头?那她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
为了不让自己白费一番力气,任露露忙好生劝着康氏:“祖母怎么如此糊涂啊!这么重要的场合,还是皇后娘娘钦点让我们参加,若是妹妹缺席,外人还指不定怎么想的。说不定还以为是我们苛待了她什么,再被有心人这么一做文章,可是不得了了!”
她尽力把这件事往夸张了说,生怕不能吓到康氏。
康氏地位再高,也终究改变不了她曾经是个乡下老太太的事实。她一听任露露这么说,吓得麻了手脚,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去找任弘方说道。
任弘方倒是没被这危言耸听的言论吓到,只是顺话一想,这个关头上,确实不能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了。
再加上几日过去了,他对任楚楚的气也算是消了,便大手一挥,痛快的放任楚楚出来。
任露露得了信,早就在府门口等着。经过几日的关押折腾,相信任楚楚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任楚楚落魄的模样,但现实往往不顺她的心意。
任楚楚携绿雯款款而来,一身湖绿色的衣裙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衣裙的款式新颖却又不任露露似的那么耀眼,让人一眼瞧了觉得清新中透着缥缈的仙气。
关了几日,她小脸也不见丝毫蜡黄难看,反倒是红润有光,一瞧便是保养得当的模样。
怎么会如此呢?!
任露露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差点把眼睛给瞪出来。
康氏瞧见她恰到好处的打扮也是眼前一亮,此时再看任露露,似是衣装太过张扬了一些。倒不是像进宫参加端午夜宴的,倒像是进宫去与妃嫔们争宠的。
她想要说什么,却被任弘方抢先开口:“楚楚,你这次之所以能够提早出来,还全都是因为你祖母和姐姐的劝说。你姐姐那般善良大度,你还如此待她,难道心里不羞愧吗?还不赶紧向你姐姐道歉!”
任露露收回自己讶异的视线,笑吟吟的走上前,亲昵的一把挽住任楚楚的胳膊。
“爹爹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呢!相信妹妹也只是一时糊涂,对吧?”
“姐姐说的是呢。”任楚楚皮笑肉不笑的打量她上下,有意夸赞:“姐姐的衣裳真好看,还透着一股特别的香气。”
任露露见她提起自己精心准备的衣裳了,得意的扬起了头颅,趁着任弘方与周玉琴、康氏说话的空闲,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任楚楚,你的那点小打算是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只是可惜,你的裙子被穿在我的身上了,你今夜是注定抢不过我的风头了!”
说罢,她就松开任楚楚的手,扭头去催促任弘方他们。
“爹爹、祖母、娘快些走吧,要不一会儿又要去晚了。”
任楚楚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家人相互搀扶着上马车的模样,冷笑连连。
“是啊,这下可是谁也抢不过你了。”
她含着别有深意的视线淡淡收回,转身就上了马车。
果然因为这身耀眼衣裳的作用,任露露一进宫,便就惊艳了全场。就连平日里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大家小姐们都围了上来,亲昵的询问她衣裳从哪里做的。
任露露还没感受过如此众星捧月,小脸红扑扑得冒着光,一一与那些大家小姐们说着。但她也留了个心眼,只是说是找人做的,但绝口不提是哪家铺子。
这些小姐们也个个是人精儿,怎么看不透她那点小心思,心里对她的藏藏掖掖嗤之以鼻,面上却还是那副热情的模样。
周玉琴也是头一次参加这样大的场合,她就像是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瞧这儿也稀奇,瞧那儿也新鲜的。但心里头还怕给任露露跌了份儿,始终都端着架子,不敢表露出半分喜色,只拿着灰溜溜的眼睛一个劲儿的瞅着周围。
几个打扮富贵的妇人看了她好久,才携手走过来。“是任府的周夫人吧?”
周玉琴对于这个称呼明显有些受宠若惊,半天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快乐成了一朵花。
“你们是?”
那几个妇人相互介绍了一下,都是任弘方的同僚,比任弘方官位大不了多少。
说了两句之后,这几个妇人就跟周玉琴像是亲姐妹一样,亲昵的说了起来,时不时还爆发上一声尖锐的笑声。
绿雯跟在任楚楚身后,瞧见这一幕气得脸都白了,她愤愤不平道:“这都是以前夫人的待遇,她不过是一个姨娘罢了,仗着自己肚子里的那块肉,竟然还装起夫人的架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