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何人?”
镇守城西唯一入口的护城卫拦住司马槿跟皇甫筱,同时惊艳于二人的容颜,想不明白这对男女为什么会来这里。
皇甫筱将从雷城主那里得来的腰牌拿出来丢给护城卫,护城卫接住牌子一看就知道这是他们城主的腰牌。
“我们乃丹王宗人,过来给里面的人治病,已经得了他们城主的允许。”
一听是来给里面的人治病,护城卫立即恭敬起来。
“二位可要想清楚了,进去后病没有治好前,是不允许出来。”
“想清楚了。”
“那二位请。”
护城卫退开,让开入口处,让他们进去。
司马槿拿出一条面巾出来,说:“虽然不能抵挡什么,但还是戴着好一些。”
“那你是不是也带一条?”
司马槿看着手中粉红色面巾,唇角一抽,默默的将面巾收起来,牵着她走进去。
护城卫看着这对神仙颜值的男女,猜测这应该是一对夫妻,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亲密。想想他自己的媳妇,他面色一沉,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
“二位等等。”
司马槿、皇甫筱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走过来的护城卫,只见护城卫拿出一根木头簪子,递给皇甫筱。
司马槿眸光一沉,皇甫筱按住他的手,呡唇浅笑,接过护城卫递过来的簪子,在簪子上她看到一个杏字,她抬头看着护城卫。
“你喜欢的人在里面,想让我将这根簪子代为交给她?”
“她叫刘杏,是我新婚妻子,她被感染了,我本想陪她,但她说我若是进去,她就一头撞死在我面前。”
护城卫双眼溢出泪花,将头偏向一旁,不让他们看到。
“好,我帮你带给她,你还有什么话要与她说的吗?或者你写下来,我一并帮你带给她。”
她这样一说,护城卫抹掉眼泪,连忙点头。
“那二位稍等,我这去写。”
皇甫筱看他要去找笔墨纸砚,叫住人,拿出笔墨纸砚递给他。
护城卫拿着笔墨纸砚,道:“谢谢。”
一盏茶时间后,护城卫写好了信,他将信递给皇甫筱后询问。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大家都称呼他为槿公子,叫我槿夫人就行。”
“在下马成,谢谢槿公子槿夫人,槿公子槿夫人往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在下。”
皇甫筱拿着信,微微点头,转身跟司马槿一起进去了。
走了二三十米,他们看到了人,这些人脸色灰白,黑眼圈极重,但街道干净,看来是被清理过,目前来看,情况还算是不错。
大家看到有人进来,并且还生得很好看,心想:也是染病被送进来的人吗?
那真是可惜了。
皇甫筱从这些人眼里看到了怜悯,似乎是在惋惜什么。
她眉头一皱,这些人是在惋惜她跟槿?误以为她跟槿也是染病被送进来的人?想到这个可能,她唇角微扯,笑了笑。
“你们好,我们是来给你们治病的大夫。”
大家一听是来给他们治病的大夫,纷纷站起来,但也没有贸然的向前,而是站在原地。
“我们的病还能治好吗?”
“只要是病,那就肯定有治的方法,现在就看你们想不想治病。”
“我们当然想治病。”
“那就好,我现在需要了解你们的病状,有没有刚染病的人?”
皇甫筱看这个地方宽阔,挺适合在这里给大家看病,她说话的时候,就拿出一张桌子跟一把竹椅。
司马槿看她打算在这里给人看病,拿出一把特大的遮阳伞插在一旁,为她挡住一阳光。这遮阳伞还是他让人特意打造出来,一直没用过,今天派上用场了。
皇甫筱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遮阳伞,笑了笑,然后看向那些站在原地不愿过来的人们。
“我需要几个刚染病、染病半个月的人。”
“我刚染病。”
说话的人是刚过来的妇人,身穿的布料上等,一看就知道家境不错。
妇人跟大家一样,没有贸然的上前,因为他们害怕将病传给了这两位来给他们看病的大夫。
皇甫筱看妇人不过来,皱眉询问:“为何不过来?”
“两位不包一下吗?这个病接触上就会被染上。”
原来是担心她跟槿被染上病,皇甫筱笑了笑,这些人还挺有素质,这绝对是她活了两辈子见过最有素质的病人。
“你们放心,我们都服用了抗病、毒的药,不会被你们传染。”
她还不了解他们病,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抗住不会被传染,但她相信自己制出来的解千毒的药丸。
其实她也可以给这些人服用解千毒的药丸,但是成本太高,而且这病她要了解、找到根源,并且还要找出证据证明是丹门所为,所以还是要给这些人治病,如果能够花低成本治好他们的病,那自然是用成本低的来治。
她不是圣人,不可能给他们每人一颗解千毒的药丸,并且这药丸还是吃了有千毒不侵的体质,染病的人那么多,都千毒不侵,还不得乱套。
妇人听完她的话,这才放心的走过去,跟着的下人为她搬来一把大椅。
皇甫筱挑眉,看来这位妇人在家里的地位很好,染病都有人伺候着,足以证明她家里的人很重视她。
妇人坐在大椅上后将手搁在桌子上面,笑道:“这是我夫君派过来伺候我的人。”
妇人没有要炫耀的意思,同为女人,她知道面前的一对年轻男女是夫妻,说起来她还挺羡慕皇甫筱,夫君能够陪着一起,真的很好。
皇甫筱没有说话,手指搭在妇人的手腕上,问:“你刚染病?”
“嗯,昨天进来的这里,我身边的下人一会儿你也帮忙看看,他应该也染上了,今早上有在咳嗽。”
一旁站着的阿鲁,听完夫人的话,诧异又受宠若惊。
皇甫筱点头,收回手,拿出一个瓶子跟一把小刀,划破妇人的手腕上的一根血管,接了小半瓶血液,捏了一点粉末在妇人手腕抹了一下,原本血流不止的手腕,瞬间止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割痕迹,若不是桌子上那小半瓶血,她都怀疑刚才是幻觉。
“叫什么名字?”
“潘莲。”
皇甫筱在一张纸条上写上潘莲二字,贴在装有潘莲血液的瓶子上,贴好后抬头看着潘莲。
“染上病之前,接触过什么?”
“回来的路上喝了一杯茶,进城后就感觉头昏目眩,浑身发热,然后咳嗽,恶心。”
皇甫筱将潘莲说的症状都记了下来,记好这些后她对潘莲道:“好了,让你的下人过来。”
“你不开药吗?”
“我需要研究你血液后才能对症下、药,今天我只查看你们病症,明天一早过来这里领药。”
潘莲明白了,起身站在一旁,对还杵着不动的阿鲁道:“过去让……不知小夫人如何称呼?”
“叫我槿夫人便可。”
“槿夫人,槿公子……”
潘莲眼眸一闪,不可思议的看向一旁给槿夫人打扇子的男人。
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槿公子,自己若是年轻个十岁,那肯定会倾慕于他。不过也就是想想,不会做什么。毕竟这个男人眼里只有这位槿夫人。
转身见阿鲁还杵着不动,抬手推了一下:“杵着干什么,过去坐下让槿夫人给你看看,你可不能比我先死,要不然没人伺候我。”
阿鲁的脸微红,走过去坐在夫人刚才坐过的位置上,然后将手放在桌子上。
不等司马槿动作,皇甫筱很自觉的拿出一张丝帕垫在阿鲁手腕上,就这样隔着丝帕给阿鲁诊脉。
从脉象上看,这个阿鲁跟他的夫人潘莲都是身体素质挺好的人,以至于染上病后还能这般中气十足。
她收回手,拿出同样的瓶子,给阿鲁放了血后同样问他的症状。
“头晕脑胀,咳嗽恶心,食欲不振。”阿鲁就说了这十二个字。
皇甫筱记录上后,抬头询问:“叫什么名字。”
“阿鲁。”
皇甫筱记上名字,也将属于他的血液瓶子上贴上阿鲁的名字。
这会儿,来了不少人,阿鲁起身走到夫人身旁。
皇甫筱看着眼前的一群人,道:“排队一个个过来。”
大家听了她的话,很有秩序的排队,有些病重的人站不稳,旁边的人搀扶,互相帮衬。
“不用给我打扇子,你帮忙给放血。”
司马槿点头,拿出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皇甫筱给了他许多小瓶子,将一盒治愈伤口效果特好的药粉推到他面前。
在夫妻二人配合,用一个时辰的时间,将城西的全部病人看完了。
整理病人单子的时候,她眉头一皱,抬头问还没有离开的人们。
“你们有人认识一个叫刘杏的姑娘吗?”
“我认识。”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举起手道。
皇甫筱收好病人单子,将血样也一并收了起来,然后抬脚向男孩走过去。
“她可还活着?”
男孩点头,说:“她病得很重,不能过来这里看病。”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二娃,跟刘杏姐姐是邻居。”
“那麻烦你带我过去看看刘杏。”
刘二娃见槿夫人要亲自过去看刘杏姐姐,很是开心,连忙点头给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