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子谦见九师伯看到自己一句话也没说,气呼呼的走过去,将碗放在桌子上。
“九师伯,你很不够意思,有好吃的东西不叫我,居然在这里吃独食,说好的最喜欢我的嘞,我看九师伯你以前就是在哄骗我,你个大骗子。”
听子谦骂自己是大骗子,仇逸轻咳了一声。
“我正打算给你送过来,谁知道你自己来了。”
说谎的人不红,心不跳,一切都跟真的一样。
司马子谦哼了一声,道:“九师伯你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子骗,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了你是准备吃,才不是打算给我送过去,谎话连篇的九师伯。”
鬼话连篇这个词语让仇逸脸部肌肉抽了一下,瞧着气呼呼的子谦,他立即转移话题。
“这个鸠鸟趁热吃比较好,你赶紧吃。吃完把汤也喝了,这汤可是最滋补。”
本来司马子谦还想同九师伯掰扯掰扯,听完九师伯的话,他不再说话,坐下后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双筷子埋头吃。
仇逸看着面前吃得很香的子谦,吧唧了几下嘴巴,他想再喝两口汤,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一盏茶的时间后,司马子谦放下手中大碗,拿出一条擦嘴帕擦嘴,擦干净后又将擦嘴帕收起来,这才抬头看向对面的九师伯。
仇逸见他终于吃完,笑问:“你来这里找我做什么?”
“大师伯三师伯不在,其他师伯在闭关,爹娘一天天窝在洞府里不出来,爷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只能来找九师伯你了。”
司马子谦一口气说完起身走向左边木架,架子上摆放了很多瓶瓶罐罐,仇逸看他走向自己放毒的架子,眼皮直跳,有种大事不好的预感。
果然,司马子谦走到架子前,将他能够拿到的瓶瓶罐罐,他手一碰就全没了,不用问也知道东西去了哪里。
东西自然是全都进了司马子谦的储物戒中,这家伙每次来他这里,没有哪次不拿东西。
“子谦,你又不吃毒药,你拿那么多毒药做什么?”
“以备后患,以后谁想杀我,我就毒死谁。”
“谁敢杀你哦。”
仇逸白了司马子谦一眼,起身大步走过去,将还没有没拿的瓶瓶罐罐收起来,这些都是他最近的成果,可不能全都被子谦给霍霍了。
司马子谦本来想搬一个凳子过来垫脚,看到九师伯将上面的全都收走,撇了撇嘴,表示很不满,但也什么都没有说。
他拿出一条腰带,递上去:“买毒药的费用。”
仇逸看着熟悉的腰带,伸手拿过来,笑着讨好一般的问:“多少个储物空间?”
“十个。”司马子谦回答。
听到跟师父一样的腰带,他笑得眼睛眯了起来,然后将刚才收起来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一股脑的塞进司马子谦的怀中。
“都给你,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一定要先想到我。”
司马子谦将怀中的东西收起来,敷衍应了一句:“好,我去找一下爷爷。”
“应该是在后山,你可以去那边看看。”得了腰带的仇逸,心情很好。
司马子谦听了九师伯的话,出了毒神殿就向后山跑去。
仇殇在打木桩,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药田用木桩圈起来,司马子谦过来的时候,看到爷爷正在运用灵力操纵长刀在砍树,背着手站在爷爷身后,歪着头看着一棵接着一棵倒下的树,眨了眨眼睛。
“爷爷,你砍树做什么?”
“做木桩。”
仇殇回答后收回大刀,停下来转身看着司马子谦。
“你找爷爷有事?”
“没事。”
“哦,既然没事,那你帮爷爷砍树。”
“爷爷,我才两岁多。”
“爷爷这是在锻炼你的体魄,只有有一个坚硬的身体,才能不容易被雷劈死。”
“我炼制防御性强的灵器,也能够抵挡雷。”
总之他才不要砍树,他过来玩儿,又不是过来干活,爷爷越来越过分了,压榨爹娘就算了,连他这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仇殇见这孩子一点也不上道,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会变通。”
“是爷爷你目的不纯。”
仇殇被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司马子谦。
“爷爷,我回去了。”
本来他是要过来找爷爷玩儿,现在爷爷让他砍树,他还待在这里就是脑子进水,他说完就转身走了。
仇殇看着说走就走的司马子谦,白了一眼:“臭小子,还是刚来的那会儿可爱,现在是越来越不可爱,跟他那个爹一样。”
“师父,你觉得我家槿是什么样?”
皇甫筱跟司马槿睡醒后过来这里看看,谁知道会看到师父想让她儿子砍树,被子谦拒绝后就人身攻击,她脸一黑,现身出来询问。
仇殇再次被哽住,他没想到背后说人不是会被抓到,很尴尬,尴尬到想找个洞钻进去。然而这里没有洞,他想躲也没地方躲啊。
皇甫筱见师父左看右看,嗤笑道:“师父您别找了,这里没有洞,你跟我说说我家槿怎么样?”
仇殇看了一眼皇甫筱身边黑着脸的司马槿,清咳了两声,说:“你家槿甚好,是整个曦月大陆最好的男人。”
“呵呵!”司马槿很讽刺的笑了两下。
仇殇跟着笑了两声,然后不打算看司马槿,同时打算将这个话题跳跃过去。
“你们过来找老夫有事?”
“过来看看,谁知道会听到师父你想压榨我家子谦,那么小的孩子,师父你的良心不会痛的吗?”
仇殇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这两人连这个都看到了?
他偷摸的看了一眼司马槿,见他依旧刚才的黑脸,继续讪笑:“老夫跟子谦开玩笑,老夫怎么可能真的让他砍树。”
“是吗?”皇甫筱露出怀疑不相信的表情。
仇殇重重的点头:“是的,老夫说的都是真话。”
“行吧,那我就暂时相信师父说的话。”
“明日我会带筱儿还有子谦离开丹王宗。”司马槿突然出声,这是他临时的决定。
仇殇愣住,问:“怎么突然要离开丹王宗?”
皇甫筱也想问这个问题,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家男人。
“丹王宗已经步入正轨,以后有什么事情仇老去找万宝楼的管事或者青云坞的掌柜就行,我与筱儿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待在丹王宗。”
仇殇一脸惆怅,他可从来没有想过筱丫头会离开丹王宗。
“她是丹王宗的宗主。”言外之意就是她得待在丹王宗。
“你还没死。”
司马槿这话将仇老气得够呛。
“老夫已经将宗主的位置传给她了,她现在就是丹王宗的宗主。”
“那又怎样?”司马槿挑衅,他要带筱儿跟儿子走,这老头还能拦得住他不成。
仇殇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知道自己跟这个木鱼脑壳的人说不通,看向一旁的皇甫筱。
“筱丫头,你可是丹王宗的宗主啊。”
“丹王宗的宗主不能下山吗?”
“能,可…”
“那不就结了,我又不是不回来。”
老夫就是怕你不回来了,毕竟你身边有个司马槿。
这话仇殇没敢说出来,他怕说出来后,司马槿真的将人带走再也不回来了。
他好卑微,真的好卑微。
明明是长辈,可他在司马槿面前,立不起长辈的形、势。
“那你真的不会一走不回了?”仇殇小心翼翼的问。
皇甫筱觉得好笑,笑着告诉师父,说:“不会,我肯定会回来。”
“那你每个月都要给老夫传个口信。”
“好。”
“那你给老夫一些酒,多给一些。”
皇甫筱无语的白了师父一眼,道:“酒多伤身。”
“老夫一天就喝一杯,绝不多喝,你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够回来,就多给一些吧。”
“给你五坛。”其实她本意是要给十坛子。
仇殇一听只有五坛,立即讨价还价,道:“十坛?”
“行,十坛。”
皇甫筱浅笑,她就知道会这样,如果一开始说十坛,师父肯定要二十坛。二十坛给师父,可美死师父了。
仇殇见她如此轻易的答应了,微微皱眉,总感觉自己被套路了,然后试探性的伸出两根手指头。
“要不二十坛?”
皇甫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黑着脸道:“要不然五坛?”
不增反减,仇殇连忙摇头摆手。
“别别别,就十坛,老夫就要十坛,多一坛老夫都不要。”
嗤!
还多一坛都不要,当真多一给一坛的时候,要得比谁都积极。
皇甫筱没有撕开师父的脸,痛快的拿出十坛酒出来放在地上,指着这十坛酒道:“一天只准喝一杯。”
“嗯嗯,老夫记着,保证一天只喝一杯。”反正到时候你都走了,老夫喝多少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皇甫筱似乎看穿了师父的心思,接着说:“我会让师兄们盯着你,若是抓到你多喝了,就让他们没收你的酒。”
他们又打不过老夫,怎么没收老夫的酒。
皇甫筱自然是想到这个,她又道:“师父你若是敢反抗,那我就不回来了。”
一听这话,仇殇傻眼了,抱着一坛酒憋屈的看着皇甫筱。
“筱丫头,你说过你不会不回来的。”
“前提是你守承诺了。”
仇殇撇嘴,不情不愿道:“老夫肯定会信守承诺,绝对不多喝一滴酒。”
“这才乖,师父我也是为你好。”
“老夫知道。”
“师父知道就好,那我跟槿回去了。”
仇殇摆了摆手,话都不想说了,此时他心情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