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时候,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城中并没有人丢孩子,齐管家将这件事告诉太子,见太子神叨叨的,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太子说的孩子难道在咱们府上?”
“没错,如今就在琉璃院,陈槿兄弟说那是他儿子,可那怎么可能,从认识他们到现在,我就没见过那个孩子。”
“太子你昨天不就见过么。”齐管家提醒道,然后告诉太子,“隐世家族的人有携带活物的东西,或许陈公子陈夫人将孩子放在那里面。”
听管家这么一说,楚桁不说话了。
在一本记载隐世家族的书籍中确实有这么一样东西,但这种东西很稀有,一般人不可能有。那么也就是说,陈槿兄弟跟李潇不是一般的人。
相通后,他就打消了那个孩子是别人的想法,然后问齐管家。
“大王兄还在找那个女人?”
“是的,也不知那位女子是何人,居然让大王子费那么大的心思去找,不过大王子最近与各位大臣私下来往密切,据我们的人来报,赫连将军带着人正偷偷赶回来,奴才怀疑大王子想逼宫。”
“呵,逼宫,呵呵,愚蠢至极,当真以为父王是摆设,这件事情我们不管,就称本太子因母而郁,病倒了。”
齐管家是何等聪明之人,一听这话就知道太子的打算,也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看着桌子上他为太子准备的午膳,走过去将摆好的午膳从新收回托盘中。
楚桁见状,问:“老齐,你这是干什么?”
“太子既然要装病,那肯定得装得像一些,太子放心,老奴不会让太子饿死。”
“你……”既然让他无言以对。
老齐是真的好,不知道是夸一下老齐,还是训一顿。不过老齐说得对,既然要装病,自然要装得像一点。
罢了,老齐做事他放心,肯定不会让自己饿死。
就这样,他眼睁睁的看着老齐将东西全部端走了,气得他胃疼。饿着肚子的他,决定睡觉,只要运动少,体力就消耗不了那么大。
躺在床上的他,唉声怨气,他已经能够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老齐一旦认真起来,那就是非常的认真,只要保证他这个太子不死就行。
唉!
床上的人不知叹了多少下气,渐渐的睡了过去。
而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烈焰城的人也都感觉到了,几天的时间,原本热闹繁华的烈焰城,仿若成了一座荒无的大城,人烟稀少起来。
宫中,王上看着躺在自己寝宫床榻上的王后,一脸成熟又英俊的脸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床榻上的王后应该死去,可她没有死,不得不让他生疑,问了一下太子府那边的情况,得知的消息是太子自从他将王后带回来后,就在府里自暴自弃,不曾出过府邸,倒是他另一个儿子,很是活跃。
呵!
楚南天笑了,当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想逼宫,那就要看看那个逆子有没有那个魄力了。
他倒是小看了老、二,故意惹怒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将他禁足府中,从而给外人造成太子失宠的现象。
不过,他不认为老、二说的那些话是假话。
看着床榻上的女人,脑海里回忆起三十年前的事情。
初次见齐溶芷的时候,齐溶芷只有十二三岁,未成年的齐溶芷已经生得极好看,十八岁的他就动了情。
只是造化弄人,阴差阳错,两人产生了误会,生了嫌隙,可他就是喜欢她,成功登上王位,不问齐溶芷的意愿,直接将人弄进宫中,让她成为自己的王后。
可不管自己怎么对齐溶芷好,她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就好像一个无情无欲的人一样,每次看到她这副模样,自己的心就很痛,后来他就极少去王后的宫里了。
只是他没想到,溶芷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做他的妻。
楚南天伸手抚上脸色惨白的脸,悲伤道:“溶芷,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你可知我为了你,做了这个原本自己都不喜欢的王,我多么想跟你如那普通的夫妻一样,难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齐溶芷虽然昏迷,但她有意识,能够听到王上说的话,这几天,她才认识王上,也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原来他爱自己如此深,为了自己,甘愿把后宫里的那些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没错,王上从未碰过后宫里任何一个女人,自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
虽然王上这样做对那些女人不公,可王上给了她们应有的荣华富贵,她们也利用了这层荣华富贵,做了很多便利于家族的事情。这本就是一场交易,那又何来的公平。
“溶芷,你睁开眼睛看看朕好不好,只要你睁开眼睛,亲口对朕说你想离开,朕保证放手,求你了……”
齐溶芷感觉有两滴温热的水低落在她的脸上。
王上哭了吗?
是在为她流泪吗?
齐溶芷的心在颤抖,她想睁开眼睛,可她忍住了,她不能破坏原有的计划,那个想害齐家的人还没有出来。
王上,对不起,我不能……
楚南天看到溶芷眼角的湿润,惊慌失措,随口又是喜极而泣,高兴得跟一个孩子似的。
“溶芷,你听到我说话了,对不对?你一定是听到了,你肯定是听到了,太医,宣太医。”
听他大声喊的声音,齐溶芷心里很复杂,她一点也不担心太医过来会看出什么,因为她相信陈夫人。
没一会儿,太医来了,应王上的要求给王后诊脉,然而毫无结果。
原本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伤心,楚南天将人全部赶出去,然后再次坐在床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一开始齐溶芷还听得挺感动,就是后来听着听着就觉得王上有点烦了,然后直接睡了过去。
楚南天只是觉得她能够听到自己说的话,然后就打算将自己藏在心里的话全部都说出来,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再不说出来,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说了。
就在某个风高夜晚的时候,数十万穿着黑衣的人偷偷向烈焰城前进,然而他们还没靠近,就被逐一的解决,直到天明一切才恢复平静,而这一切,城里的人都不知道。
这天,楚裕跟往常一样上早朝,而这个早朝让王上很不愉快。
楚南天双眸凌厉的看向楚裕,问道:“你这是打算逼朕立你为太子?”
“父王若非要这样理解,儿臣也无话可说,不过我们烈焰国的现太子整日借酒浇愁,无所事事,因为一个女人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如何做得了这个太子?”楚裕说完笑了笑,哪里还有往日的隐忍。
他这番话获得了众多位大臣的认同,仅仅只是因为王后即将病逝柳这般消极,若是以后坐上王位,发生同样的事情,那烈焰国岂不是完了。
但也有一些大臣坚守本心,大王子今日此举同样不妥,比上太子还要严重。大家都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大王子这是在变相的逼宫,说得不好听,那就是造反。
王上又不是昏君,那么大王子此举就是大逆不道,是不被认可的行为。
“太子只是因母而郁,这是人之常情,作为一位君王,既要有超常人的智慧与手段,但也要有一颗善良的心,如果太子对王后不管不问,那就真的不适合做太子。”一位大臣出来为太子说话了。
“没错,人都有消极的时候,相信太子过了王后这关,能够更上一层楼。”
“臣也这般认为。”
“……”
一共有五位大臣站出来替太子说话,虽然只有五位,但这五位都是重要大臣,比其他大臣有份量得多。
楚裕双眸暗沉,眸光捻毒,这五个老东西,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让他们站在他这边。
后来想着五位老东西是谁也不站,不拉拢也无所谓,只是没想到这五个老东西今天会维护楚桁。
这是打算站向楚桁么?
呵,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最终,楚裕今天原本计划废除楚桁太子的事情被破坏,下朝后,他黑着脸来到五位大臣面前。
“五位这是打算站在楚桁那边,与本王作对?”
“大王子若非要这样理解,我等也无话可说。”
这话何等熟悉,之前楚裕不就是这样回答王上的吗?
楚裕脸一沉,讽道:“既然如此,那五位可好看好家里的人了。”
五人心惊,但没有表现出来,丝毫没有退让。
“很好,希望五位不会后悔。”楚裕说完甩袖走了。
他一走,有一位宫人过来,来到五位大臣面前。
“五位,王上有请。”
五位大臣早就知道王上会召见他们,所以他们故意等到人走完了才出来。
五位点头,跟着宫人从侧门进去后殿面见王上,宫人将五位大臣领到门口便止步,待五位大臣进去,他将门关上,然后守在这里。
他不是原来守在殿外的宫人,之前那个已经被他找了点事情引来,而他是王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