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流水、满山鸟鸣歌……
“可知前方沙滩叫什么地名……”
石头手指前方，“哪里吗？”
“嗯！”
“那里曾是夏河塞，海匪往年屡次袭击近海。
如今……已荒废多年。”
卫所荒废，民不聊生、但凡离县城远的、人口稀少、多了一份凄凉、早已没了往日炊烟袅袅……
……
至今、方圆几十里连个鬼影都不见……
有的也是一些留守村庄孤寡老人、男丁征兵一去不复返，留下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
……
个把时辰禁不起闲聊碎语，牛大很是遗憾、无任何收获……
不得不说、牛四拉出的屎……
带毒啊……
……
牛大一番感叹之后、几人垂头空空而去，不难想象，今夜无可避免要饿肚子……
似乎这个时期人们、为了有吃食想尽一切手段、而并不是为了吃饱，吊着一口只求饿不死，足以……
要求不过分、但据牛四观察发现，什么野兔呀、野鸡啥的，随处可见……
但有一点、民间禁止使用弓箭等武器，顶多一些毫无意义捕鼠架、然而他们穷到什么程度？
做诱饵的食物，知道吗？没有……
人都吃不上、更别提什么诱饵了，说实话、又穷又饿，信不信走路快了、跌跟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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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牛四真正意识到，什么叫饿不到头……大致解释为，会饿到死亡为止……
范石头家境还算殷实、眉宇之间稍有平静，面上多是赏景之色……
反观其他人、各个一副苦大深仇模样，这尼玛光景、做乞丐似乎成了唯一出路。
……
夏夜黯然，回到五田村的牛四，先是入了牛祁山屋子。
一家人坐着，等着开饭。
打今起，家里多个口粮……
牛祁山一筹莫展，眼底没了光彩。
不多时，他率先开口，“家有小女牛妮，牛二年龄与你相仿。
再有牛大、比先生大些，如今先生无家可归，如不嫌弃常住俺牛家，也好相互照应。
这往后啊，便叫先生“牛四”、可好？”
牛二腾地跳了起来，“太好了，先生就叫牛四！也没什么不好，这一路上俺都叫顺口咯。”
牛妮先一脸惊讶、随后却沉下了头，“牛四哥，俺觉得很好。”
估摸着她为吃食犯愁、个头高大、身材壮实，那饭量怕是比隔壁大勇强吧？
她又觉得、家里多一人多一份安全，大不了俺和娘少吃些、多做几副鞋垫去卖……
……
牛四看向她，只见她那黄里透黑的脸色、全身上下破布裹身……
然而，一双……一双布底草鞋似乎早已开裂，牛四如果没有看错……
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并且露出乌黑脚趾与脚跟，微微颤抖着……
……
牛四内心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不曾想……家境如此窘迫、本是翩翩少女，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却输给一口吃食……
他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已平静下来……
片刻才开口，“无妨，牛四窝叫得。牛大伯对窝有救命之恩，窝便从之。”
转身面朝牛大伯，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牛大伯收留！”
……
此刻，一屋子人、痛苦并快乐着。
……
“牛大伯、明天窝想自已在村里走走。”
“请便，县里通缉流寇陈马刀，祸害乡里，切记！万万不可走远。
小女牛妮丈夫，去年被拉去剿匪，至今未归！这兵荒马乱的，眼下地界不太平，小心才是。”
……
话到此处、牛妮目光瞬间黯淡下来，一颗不可察觉泪水、静静落下……
她似乎注意到牛四投来的眸光、转而与他对视一眼、笑了笑……
但那笑容依旧勉强……
……
……
“老朽那贤婿、怕是有去无回，哎……”牛大伯叹息道。
王氏见屋内气氛悲伤、急忙开口：“赶明俺多做几双鞋底，和妮儿去县里换块布、好给牛四做衣裳。”
……
是啊！一提到未归女婿、一家人强撑颜笑，这一切都落在牛四眼里……
他只好寻得借口、匆匆离去，传来身后牛大伯再三嘱咐……
“不可走远……”
……，……
……
晚饭一如既往难以下咽，黑糊糊地野菜粗粮饼、清澈见底稀粥……
稀的不能再稀了……
再这样下去，身上存着二两肥膘怕是不保……
……
床下拿起屏幕多处裂痕的手机、开机后依旧无信号，显示电量34%……
打开离线地图，估摸自已方位可能在后世五莲县到博望县之间。
下一秒、无意翻看自已和父母女友照片，借着微微油灯光……
眼里泪珠不停打转，不知父母可安好，女友可安好。。。。。。。。
……
……
就这样一直呆呆躺着、不知不觉沉沉入睡……
次日清晨，街上是静谧的。
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街上便迎来了一位小背头、补丁衣的壮硕青年……
啪啪啪……特拉着拖鞋，走在返回帆船途中……
……
皮壶水一口灌下，从口到腚都是那么凉爽，牛四路过龙眼山穿过密林，拿出黄皮饼子，斜靠一棵茂树、搅了起来。。
这生活苦啊。。。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罪，即便非洲留学时，当地少有土著吃肉也是可以有的。
他发泄心中不满与牢骚，有一下没一下、大声对着空气直骂街……
……
草尼玛的穿越……
草尼玛的生活……
……
……
好一通发泄后、接着赶路，下午时分，气喘吁吁的他……
终于看见了久违帆船，海藻稀稀拉拉布满船底，他仔细搜索着每一层甲板，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带上枪、装上子弹，一盒20发，共8盒、其中6盒子都是散落不到5发。
窝靠。。。有没有搞错。
40几发子弹够P用呀。
……
气的他直骂娘、给他穿越灵魂、却不给他一把像样武器……
那好……
他愤怒不减、随手把一本钞票狠狠揣进包袱，随口沉声骂道、“有毛用啊……该穿的不穿、不该穿的东西还嫌擦屁股没纸嘛……”
哈哈哈哈哈……
窝尼玛啊……
……
瞧瞧……这里除了手枪之外，一点有价值东西都没有……
高兴而来他、此刻心跌进谷底，失落至极……
然而、驾驶舱内雷达指针有节奏的转着。
这么大设备铁定拿不走，就算他属驴、拖回去也没电用啊。。。
啊，啊……他抽筋似抓狂……
……
待到第一层正要离开时，他明锐鼻子突闻一股酒香、照脸呼来……
姨……奇怪！
“谁TM在此喝酒？”
……
他顺着酒香味道追寻、越来越浓烈，平直甲板上突显一门盖，接下来吃劲费力扭开……
好家伙，一股强烈清纯幽香溢出，暖人心房！
他顺着斜梯缓缓而下，内心憧憬大碗刀削面……
窝的妈呀。。。。。。
窝的天呐。。。。。。
只见、船舱底层地面横七竖八倒着红酒瓶子，待走近定睛发现……
《拉菲古堡1982》产自法国……
哇靠！
这么多，简直浪费啊
不……不……是暴殄天物……
……
一时间他很难想象、船主是多么挥霍无度……
满地流淌……血红色、随处可见碎瓶……
酒味充斥整个底舱，犹如鲜血格外耀眼。。。。。
嗙的一声！他直接一口喝干一瓶，
饱嗝随后就到……
嗝……爽！
第二瓶、第三瓶，当水喝好了。
再说了，没有美人相伴、再好红酒也是白瞎……
……
边喝边继续向舱底深处走去，所过之处、柴油10来桶……
……
竟然排放着一个集装箱，门挂锁。
一顿搜寻钥匙下来、汗流浃背……
外面闷热、封闭式底舱更加让他燥热难安……又一通乱找钥匙无果！
他不由得暗暗叫骂，“钥匙死哪去了？”
“马的，该死的钥匙……”
眉头一转、又跑向三层甲板找出修船应急工具包，拉开上锯子。
吱吱啦啦。。。。
吱吱啦啦。。。。
汗流如雨……
不多时……
集装箱大门终究抵不过暴力拉扯，咣叽一开门声……
窝尼玛，草？哈哈！
哈哈，老子费力扒拉、换来的是一堆杂草？
草堆足有两人高、他眉头紧锁、船主卖草皮？
坐游艇卖草皮？
还是走私草皮？
窝靠、试问草皮还用走私吗？
……
有钱人玩的就是不一样，尼玛竟然走私草皮……
哈哈，哈哈，他又疯了似狂笑、不知为何发笑、更不知在笑谁……
除了自已还能有谁？
……
他从工具包取出手电筒，光亮之下、果然！草的身份不简单，上手一摸……
有湿度的草？难道是……？
接着他几把揪开草垛、
窝的乖乖……
大炮……
照耀之下炮身标牌上赫然出现《M777》榴弹炮……
牵引榴弹炮？……
牛四一跺脚，自已比了个欧耶……
牛B比pro……
他努力张开双眼、明若星辰打量周围、像雄狮那样巡视领地、不放过任何细节，此刻地上放着两箱长2米的木箱，他用力拗开……
入眼齐齐放着炮弹1、2、3、6发!
12发……
……
就这？这炮不够打啊。。。
。。。
又绕过榴弹炮、后面竟然还藏有一个高1米宽2米的铁箱子，他用力双手一举木盖……
则是一排排拉环式手榴弹，仿佛地瓜般、静静躺着，等待发芽、接果。。。
20颗!
……
牛四继续往下翻，20几包巴掌大白色粉末，密封在塑料袋里。
难道这是大烟？冰毒？海洛因？
联想到40米豪华游艇，走私？军火？无数问号从他头上冒出。。。。。
。。。。。
船主绝比不简单、他随手将两包粉末，4颗手榴弹装进包内、接着合上铁箱。
转身一刹那，余光扫过、铁箱旁还有个黑色包袱。
拉开拉锁，一把双管猎枪？
又将包袱倒着抖了抖，窝靠！
只有猎枪吗？没子弹有个毛用啊。摆设吗？
……
失望至极的他关上集装箱，又走回船舱底部，透过圆窗、天色微微昏暗……
他定了定神、试图打开船尾门，哗啦啦、大量海水涌入……
牛四急忙又关上、暗骂一句，
“走后门有风险啊……”
……
恰好、梯子口下方电配室，他顺手合住电闸，日后指不定会用到，省点电吧……
……
临走之前、又到一层甲板正前方插着把复合机械弩，弩箭后穿着手指粗鱼线。
钓鱼……
窝去……
有这么暴力的么？
看来船主不是一般人啊……
身挎复合弩顺带一包弩箭，翻身跳下帆船游艇！
这次可没白来，他满意拍拍身后包袱，收获还行！
意气风发掏出一本钞票，抬手一抖……
洋洋洒洒，滚蛋吧……
这个世界不需要你……
这个世界不需要你……
吼完，他大口喘着粗气、如花瓣般缓缓落下。
此刻突感心情大好！
哈哈哈……
沙滩上、小背头补丁衣、斜阳伴窝行……
大摇大摆……左手一瓶红酒，咕咚咕咚……
右手举目热成像望远镜、时不时东张西望。
目前游艇内有价值的东西，只能拿这么多，他真不是是属驴的……
……
回去后呢，遇到个劫匪、劫色啥的、自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