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化出双腿的竹糯换了身和左思思相同的装扮，游到屋外。
竹旭见人出来，上前问道：“她都跟你说了吗？”
竹糯垂着头“嗯”了一声。
竹旭：“真是太感谢你了，走吧，我先带你回去。”
两人一同游到湖面上，竹旭率先跃到岸上，伸手想拉对方一把，谁知却正巧看见了她的脸，“竹糯！你怎么……”
话没说完，竹糯已经将珍珠放到了竹旭眼前。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竹旭捂着头缓了缓，再次睁眼，面前之人早已消失。
他喃喃念叨：“奇怪？九冥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罢了，先去隔壁找一趟孔雀吧。”
……
湖底。
华丽的纱幔下，一尾似花瓣般的大红色鱼尾在床上盛开，鱼尾之上，是一件璀璨的贝珠上衣。
左思思昏倒在床，她眉头紧锁，像是在拼命挣扎。终于，她睁开双眼，恐惧地盯着眼前的场景。
不行，得赶紧出去！
或许因为自己是穿越来的，竹糯对她的催眠并不起效，可当时周身环境的迅速变换，依旧让她有些头晕脑胀。
眼下变动的画面停止，左思思也清醒了过来，她起身朝门外游去，谁知没游出两步就被自己绊倒，摔落在地。
“鱼尾？”
看着下半身陌生的构造，左思思很是疑惑，明明竹糯的催眠术对她没用，为何自己与所处的环境还是发生了变化？
这条鱼尾完全取代了双腿，像天生就长在她身上一般，因此左思思完全无法掌控尾巴游动。再看这间房子，原本的布置清新淡雅，此时却一片火红，仿佛像是……婚房？
“叩叩叩——”
远处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左思思放眼望去，却什么都看不见。
自己的视力天赋在水里没用？来不及多想，她赶忙双手撑地爬回床上，又费劲将勾住的床幔放了下来。
能躲一时是一时，她趁着人还没闯进来，赶紧从储物囊里翻出美人簪，心里焦急喊着清奕的名字。
但这次美人簪却没了效果，再次睁眼时，左思思依旧坐在床上。
“怎会如此？”
“叩叩叩——”敲门声越来越近，也不知那人在屋外寻找着什么？
左思思环顾着四周，尽力寻找着能用的东西，可是没有……
“叩叩叩——”
就在敲门声即将到自己这间门外时，声音乍然消失，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
左思思露出一只眼睛，躲在纱幔后面看着缓缓游来的身影。
来人披散着一头卷发，左额至右脸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他阴鸷地勾着唇角，来到床前。
“呵，清奕我弄不死，一个小徒弟我还拿你没办法吗？”
他俯身与那道视线对上，“看够了吗？”
左思思瞳孔紧缩，这人是冲着清奕来的？难道就是他口中的叛神？
男人不紧不慢地掀起纱幔，将柔滑的布料重新勾到两侧，又坐到左思思身边。
“你说，清奕要是知道我把他唯一徒儿的清白毁了，他会不会很生气？”
左思思厌恶地看了对方一眼，“你知道人和鱼怎么发生关系吗？你要真有本事不直接去找清奕，反倒在幻境里逮我？你是不知道清奕在青盅山哪个位置吗？”
“你……”
男人狠戾抬头，扭曲的表情使得他脸上的疤痕更加吓人。
可当他看清面前女子的长相后，他瞬间愣住，“神……”
左思思并未听清他念叨了什么，依旧半靠在身后的被褥上。实在是因为这条鱼尾巴太过碍事，怎么放都不舒服，害得她只能瘫着。不过这个姿势，倒是显得她气场足了一些。
“行了，说说吧，你就是叛神之一？一直追杀清奕的人就是你？今日联合竹糯陷害我的人也是你？”
男人似乎被定在了原地，瞪着双眼不说话，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左思思的声音。
瞧着这一幕，左思思发现了不对劲，这人认识自己？
她回想起先前的种种，自己长得像月神女侍女，叛神十有八九也来自古神族，莫非那侍女和眼前这个男人认识？
若是认识，两人之间又会是什么关系呢？敌人？合作伙伴？可侍女喜欢清奕，此人却追杀清奕……
担心犹豫太久会坏事，左思思半眯起双眼，笑道：“见到我，你很意外？”
男人被这句话吓得滑到地上，满脸不可思议。
左思思依旧做不出判断，只好接着道：“你连我在何处都不知晓，就敢再三对清奕出手？”
男人立即手忙脚乱地跪到床前，“属下，属下申虞有罪！望主上惩罚！”
左思思松了口气，不是敌人就好，否则以自己目前行动不便的状态，怎么可能打得过？
“申虞？你也还记得你叫申虞？说吧，为何追杀清奕？”
申虞趴在地上，浑身战栗，声音颤抖道：“属，属下为人所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对仙尊下杀手。求主上绕我一命！属下定能将功补过！”
左思思冷笑一声，“饶你一命？我怎知你会不会再次背叛我？你先告诉我，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你又准备如何将功补过？”
回想起女人从前的脾性，申虞生怕晚一步就会被左思思杀掉，立即道：“主上从前派属下在叛神中当卧底，主上失踪那日，我正巧掌握了一批最新消息，但因为无法回禀，我只好将此事暂时搁下，回到叛神那边。谁料那些消息是假的，就是为了放出来试探我！阴差阳错之下，我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一步步走至核心位置……”
说到一半，他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左思思的眼神。
左思思一直盯着他，见状，冷声询问：“怎么？怀疑我？”
申虞立即将头埋回去，“属下不敢。”
正当申虞要接着往下说时，左思思打断了他，“别急，你先把这个吃了。”
她手上放置着一枚紫色的药丸，正是禾若笙给她的死心塌地丸。眼前这个叫申虞的家伙居然混到了叛神高层？依他所言，叛神那群人心思狡猾，居然会做出放假消息来试探这种事，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再想安插眼线进去怕是就难了。
虽然不知晓从前的侍女是个什么心思，但她的目的定然也是要对付叛神的，再加上……叛神一直都是清奕的心头大患……
左思思甩开脑海中清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