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就变了?
怎么突然就不爱了?
他上一次这么‘突然’,还是在他车祸失忆后。
可他现在没失忆啊,他们前天晚上接吻做ai的时候,他还那么热烈狂乱啊。
她以前再怎么作,在怎么不讲道理,他不都是照单全收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泪眼朦胧了,浑身都在发颤,难受的要死,而他怀里却抱着别的女人安慰。
好,滚。
她一个字都不再多说,泪眼纷飞的转身,飞快的下了楼,拿上自己的手机车钥匙,必要的证件,连行李都懒得收拾,直接冲出了家门!
她开车行驶在马路上,心脏在都,手也在抖,泪已经流不出来了,眼睛已经干涩了,只觉得好冷,好冷……
没去酒店,她这次回到了她和母亲秦莺原来住的老别墅。
自从跟沈醉结婚后,她怕触景生情,很少回到这个老宅。
如今再次踏进房屋,院子周围都长满了野草,水泥地上长了苔藓,进入大厅,地板上和家具上满是灰尘……
也是曾经在这个家里,她一次次因为沈醉的控制,而一次次的焦虑失眠,如今再次回来,竟是因为被他扫地出门!
她连灰尘也没精力打扫了,回到原来的卧室,掀开被子就软弱无力的倒在了床上,想到今天的遭遇,心脏钝痛不已。
接下来的几天,她果断拉黑了沈醉的所有联系方式,一个人独自在这屋内黯然神伤,连饭也不想做,公司也不想去,一天最多吃得下一顿,还是点的外卖。
而那个男人,没有来追她哄她,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偷偷在周围安营扎寨守着她,似乎彻底不再管她的死活。
是啊,这些天,他一门心思都是放在他那个‘妹妹’身上吧,忙着安慰她,忙着抱她,忙着跟她过‘二人世界’,哪里还想得起她这个老婆?
呵。
她不敢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回忆起来,密密麻麻都是痛。
过去的这么多年来,她能想到的,都是他对她的爱,密不透风的爱……
他用他极致的爱,给她营造了一个舒适安全梦幻的世界,一旦某天,他把爱抽走了,她就有世界崩塌的绝望感……
她也想振作,想回到过去的高贵冷漠,云淡风轻。
可是心交付出去了,不是想振作就可以马上振作的,这种抑郁疼痛,不是理智能控制的,唯有巴巴的受着……
次日上午。
仍旧处于失魂落魄中时,她手机铃声响了。
拿过来一看,是曲东黎打来了。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努力打起精神来,“喂,阿黎?”
“清玥,你现在有空吗,”
“有。”
“能不能来一趟医院,我想见见你。”
她想了想,正好趁这个时间去透透气,便回答,“好。我现在来。”
曲东黎自从受伤后,从未主动给她打过电话,这次主动找她,还说出想见见她,感觉是遇到什么事了?
来到病房门口,赵清玥轻敲了下门,以示提醒。
“进来。”
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只见曲东黎正半躺在床,神色还是无精打采的。
“阿黎。”她喊了他一声,在旁边坐下。
曲东黎跟她寒暄了几句,才幽幽的说到,“清玥,其实我这次叫你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快要出院了,想着以后你不会像现在这样隔三差五的来看我,就有点失落。”
他叹了一声,“最近,我真的被家里人搞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遇到什么事了吗?”
“还不是赵卓尔。现在不仅我妈,连我叔和奶奶都一同来劝我,让我跟她结婚,好像不结婚,我就活不过今年,专门娶她来冲喜一样。”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要不要考虑?”
“考虑什么?我现在这幅身板,自己都顾不过来,真的不想耽误别人~”
赵清玥点点头,“还是遵从你自己内心的想法吧,我个人认为,你现在还是先养伤要紧,”
曲东黎看了她一眼,“清玥,你怎么看起来憔悴了些,最近跟沈醉还好吧?”
听他提到沈醉,她内心顿时一片兵荒马乱,甚至眼睛还有些流泪的冲动,她只能稍稍侧过身去,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态。
“还好吧,”她勉强说,“夫妻之间总免不了会有些吵吵闹闹,不可能天天都过得幸福。”
这时,病房门又开了,沈浣仪走了进来。
沈浣仪面色看起来更添了些沧桑疲惫,她走到病床边,“阿黎,有一个坏消息,我不得不告诉你。正好清玥也在这儿,你们都听一下吧。”
“什么事?”曲东黎问。
沈浣仪痛苦的闭了闭眼,很是犹豫的打开了她的包,从里面拿出两张检查化验单,递到曲东黎的手上……
曲东黎拿过来一看,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赵清玥也赶紧凑过去一看,只见这是一份关于沈浣仪子供方面的检查报告,报告上面的一些复杂的专业数据她不是很懂,但是还是能确定,沈浣仪患上了子、宫内膜癌,已经到了中晚期!
看到这个,赵清玥好半天都缓不过来,胸口闷的难受,“沈阿姨,这是真的吗?以前怎么从没听过你有这方面的疾病?”
沈浣仪沉重的呼吸了一下,略带哽咽的,“可能是报应吧,我这一生‘作恶太多’,应得的报应。医生说,我最好的情况,也也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了。”
曲东黎怔怔的,僵硬的,怎么都不敢相信……
“阿黎,我本来不想在你没有痊愈的时候告诉你这个坏消息,但今天报告出来,我才发现我时间真的不多了,我现在就是担心,我走后没人再能像我这么照顾你,一定要给你选个合适的妻子,我走得也心安,”
“阿姨,你别说这些了,”
赵清玥听得无比难受,眼睛都有些充泪了。在她心里,沈浣仪已经跟母亲差不多,如今突然患了绝症,她简直心如刀绞。
曲东黎同于是处于巨大的震撼中,面如土色,半天说不出话,只是陷在极致的沉默里,跟呆了傻了一般。
“阿黎,你答应妈妈好不好?”沈浣仪近乎哀求的,“在你康复后,就跟赵卓尔把婚事定下来,让妈妈以后走得安心,啊?”
曲东黎再次闷了几分钟,嗓音沙哑,颓败,荒凉的说,“妈,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嗯嗯,”沈浣仪泪如雨下。
赵清玥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有些头晕目眩,甚至都快站不稳。
“阿黎,祝你幸福。”
赵清玥苦笑着说完这话,再跟沈浣仪道别后,转身走出病房,一路上摇摇晃晃好像马上就要倒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