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很大,张冬望着自己的双手,急促的呼吸着,刚刚那女孩绝望惊恐的神情还在脑海中。
张冬哆嗦着一步步走到天台,刚探出头就看到了一片殷红,地面上的女孩躺在地上,头发盖住了脸颊,鲜血如同绽放的鲜花,在女孩的身边绽放。
“我不是故意的。”
张冬逃了,他心底里却是开心的,无比的开心。
救护车来了,张冬麻木的站在警戒线外,失声痛哭着,不少人都过来安慰他。
张冬内心里却是开心的,仿佛身上的枷锁一瞬间泄掉了一道。
车库里的张冬打开了汽车的车头盖,打开了加注机油的盖子,随后插入了习惯,旁边抽取液体的机器,正闪烁着灯光。
张冬犹豫了,他看着按钮,陷入到了沉思中。
“只是.......帮他们换下机油。”
张冬按下了按钮,很快机油就被抽了出来,张冬加入了其他的东西,完事后他按下了车头盖,咧嘴笑了,但眼神却透着悲伤。
父母出门的时候,张冬很想要阻拦的,但他最后还是送父母出门了。
一瞬间张冬哭了,流着泪摇着头,但心底里却涌现出了一股异常的兴奋感来。
剧烈的恐惧感开始浮上张冬的心间,他害怕着有人查到。
女生的死因是失足,父母的死因是忘记了更换机油。
一切都十分的完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张冬。
可是张冬搬到了公寓后,却开始做噩梦了,他每天都活在惶恐不安中。
“怎么了?这不是你所想的么?”
张冬听到了一个声音,他陡然惊醒,坐在满是泥土的天台上,白烨的身后就是那坠落的女孩,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
“你.......应该能够理解我才对,我们都是被选中的存在。”
白烨冷眼盯着张冬,看着张冬脸上满是泪水,他问道。
“谁指使你的?韩梦妍在哪?”
白烨半蹲着威胁道,他怒视着张冬,张冬凄凉的笑着摇头道。
“你也是一样的,明明你做得比我更过分。”
白烨愣住,表情略显阴沉的盯着张冬问道。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事情?”
“我都说过了,我们是被选中的人,所以我能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异常不是偶然,我获得力量是必然。”
白烨起身了,他看着张冬疲惫的摸样,随后说道。
“你不说的话,就继续好了。”
白烨话音刚落,身后的女孩浑身鲜血淋漓,后脑勺血肉模糊,头发因为鲜血而打结,她的脸颊逐渐的浮肿起来,眼睛空洞,眼角流着鲜血。
“别这样白烨,别.......”
张冬闭上了眼睛,紧张的呼吸着,但眼睛却张开了,女孩就在张冬的身边,恍惚间张冬身后的楼房变成了事故现场。
一辆冒着烟的车,正在燃烧着,凄惨的叫声从车里发出,张冬哆嗦着转过头去。
父母已经全身焦黑,在火焰中呼喊着,大火正在吞噬他们。
“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就永远和他们一起相处好了。”
白烨说完转身,张冬伸着手去抓,然而白烨消失不见了,他痛苦的捂着脑袋。
砰的一声。
汽车里焦黑的父母爬了出来,女孩咧嘴笑着,聊着长发,一些血肉汁液滴落在张冬的脸颊上,她发出咯咯的笑声。
父母张着嘴,仿佛要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只剩下了沉重的呜咽。
“杀人犯!”
“呵呵。”
“你这个骗子。”
四周围出现了不少的师生,他们都是张冬认识的人,每个人都在低于着,张冬头疼欲裂,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啪嗒。
一个响指声响起,张冬惊恐的看着白烨,早已汗流浃背,白烨眼神阴狠的问道。
“说不说,如果不说的话我会升级噩梦的。”
白烨现在最迫切的就是问出到底张冬背后到底是什么,这才是真正具有威胁的。
张冬虽然已经成为了异常者,但实力有限,他是绝对无法做到把韩梦妍拖入其他异常空间这种事的。
简单的一个爆炸就让他受伤了,这样的异常者太弱了。
白烨随手拿出一根点燃的烟,吸了一口后撩起头发,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从小到大白烨就这样,谁触碰了他的逆鳞,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
白烨本想和凛说说过去的一些事的,但凛没有在意这些,反而让白烨向前看就行。
父亲离世后,事情传开了,老师都号召大家关心安慰白烨。
但白烨在班级里,就如同透明人一样,没有人会理会他,这件事反倒被一个男生带头拿来开玩笑。
那男生说,白烨的父亲是畏罪自杀,因为看见父亲拿学校里的一些东西区卖。
这件事传开了,白烨变成了罪犯的孩子,谣言越来越广。
最后学校出面把事情压了下来,但那个男生还在不停的散步谣言,甚至班级里有同学丢了东西,都被人说成是白烨拿的。
白烨再也忍受不了了,也就是这个时候,白烨看到了父亲,并且能够进入到别人的梦境里。
白烨这才看清楚,那个男生为什么要造谣,因为父亲曾经好心的劝阻了他的危险行为。
这一刻白烨的内心充斥着火焰,他看到了这个男生最怕的事,他曾经把邻居家的小奶狗偷走,然后因为失误,小奶狗被活活捂死。
之后他把小奶狗的尸体扔在了邻居家的门口,并且在暗地里嘲笑愚蠢的邻居,因为没有被发现。
白烨看到了一切后,愤怒彻底的爆发了,他发现自己能够控制梦境,便开始用男生最害怕的东西构建起了梦境来。
一开始白烨以为这不过是自己做梦而已,但第二天白烨发现这个男生,已经不笑了。
白烨没有在意,他继续开始在男生的梦里作恶,第二天,第三天,到了第四天男生没有来上课了。
直到一段时间后,白烨才听说,那个男生病了,病得非常严重。
此后白烨再也没见过那个男生了,直到小学毕业,白烨某次去医院给人送东西的时候,才看到那个男生。
他已经完全大变样了,瘦骨嶙峋,眼眶凹陷,眼角发黑,目光呆滞的被母亲推着,坐在轮椅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脖子上还戴着祈福的项链。
随后白烨当晚就进入了男生的梦境,他看到噩梦还在继续。
此后连续几晚,白烨都进入了男孩的梦境,噩梦会变着花样的出现,男孩总是在惨叫声中惊醒。
白烨弹了弹烟蒂,斜眼盯着身后痛苦按着脑袋的张冬,声音冰冷的问道。
“想清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