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甜腻。
凌白回过神时,眼前已被大片丰满包裹,青苹果般的沁人体香撩拨着鼻腔,让他不由轻轻吸气,闭目感受着美好的触感。
嗯?玄宗峰主怎么也用龙娘的香囊?
雷火双剑的反噬效果让凌白好一会儿才搞清现状,他晕乎乎的拍拍龙娘的臀部,示意对方松手,却不想被搂的更紧。
脸都滑腻的触感积压到变形,凌白眼睛变成死鱼眼,也懒得反抗索性狠狠沉醉一番。
好半晌,龙娘才红着脸颊松开凌白。
小男人的手有些不老实。
她虽然乐意陪着对方欢愉,可眼前显然不是暧昧恩爱的地方。
“接下来要怎么办?”
“嗯…这是个问题。”
凌白浑身发酸胀痛,感觉像通宵爬了几座高山后,又马不停蹄各种越阶斗法,肌肉都要哀嚎。
关键是他居然穿着纱裙,裙摆还被从膝盖处撕碎,散落的轻纱有不少落在不远处蠕动的肥蛇身上,好不恶心。
常霜卿用他的身体做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下次得让她穿给自己看,重点批判!
“先把我从昨天早上到现在的情况全都讲一遍,另外帮我换套衣服,我琢磨下回宗的事情。”
身上剧痛难忍,神魂里的反噬还未恢复,凌白索性让泷碧海代劳,自己则稍微环顾四周,简单搜集些情报。
周边是因打斗崩坏的宫殿,青砖碎瓦遍地,头上是滚滚江水,应该在水下。
随后,凌白的注意力被地上奄奄一息的肥蛇吸引,它通体巨大肥腻,体表血肉翻卷,脓水横流,其中还残留着许常霜卿阴戾的杀意。
一阶圆满,应该是祸害云梦乡的恶蛇无疑,霜卿效率高得恐怖,炼气五重就能四阶降服恶蛟。
“好的主人。”泷碧海微微侧脸,十指扭捏的纠缠到一起。
“嗯——主人?”
凌白被这称呼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泷碧海却是在稍微有些羞涩后便完全适应,从怀中的储物袋掏出一套白袍外衣,替他披上。
动作轻柔,凌白却注意到龙娘身上有许多细密伤口,血气萎靡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龙娘虽然疑惑,却事无巨细的向凌白阐述经过。
劫修,匪窝,恶蛇,甚至还有魔道玄宗,都被常霜卿摆平了?
她还顺手把龙娘也收了。
一天做完三代人的事儿是吧?
难怪龙娘的仰慕从2升到4,搞半天是偶像亲自来攻略,不过常霜卿什么时候这般大度了?
心中疑惑,凌白却不得不提前面对高老头的问题。
他近期本不打算插手泷碧海的事情,雷法秘境在即,他风头正盛却四处树敌,再背上个欺辱师娘的罪名,就很难翻身了。
何况,龙娘的主仆契约始终在宗门手里,大概率受高老头掌控,自己筑基前对上风险太大。
可现在...得益于常霜卿的霸道,他反而下定决心。
都攻略完了,人家喊他主人,还能把外冷内热的傲娇龙娘拱手让人?
“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泷碧海歪斜脑袋,尾巴又悄悄蜷缩戳弄凌白的脚趾。
“只是不太适应。”
凌白摇摇头,扫了眼龙娘身上的伤痕,从储物袋中掏出两瓶疗伤丹药,递给龙娘。
他不似常霜卿那般节俭,大手大脚惯了。
“切,嘴上不适应,心却跳的很快嘛。”泷碧海接过丹药,俏脸昂起四十五度,心里却美滋滋的。
若不是场地不合适,龙娘非得狠狠索取一番。
却担心魔修去而复返,在短暂暧昧后,飞快收拾战场,带着安然和一众女子回返云梦乡。
……
碧水阁,主峰。
富丽堂皇的昏暗洞府,玉器摔碎的脆声与咆哮回荡空旷的大殿。
凌冷状若疯魔,手中的珍贵玉器不要钱般扔向眼前的白姓老仆,撕声大吼。
“你要我忍下去?那个贱女人差点废掉我,你竟然不准我报仇?”
“公子恕罪,这是大公子的嘱咐,老奴也是听命奉劝。”
白姓老奴恭敬而谦卑,任由满脸皱纹被玉器砸得渗血。
“你少拿大哥压我!我如今成了门人笑柄,大道无望,连内门弟子的身份都不稳了,此仇已成我的梦魇,若是不报,还有何面目做人?”
声音吼到几乎沙哑,凌冷状若疯魔,哪儿还有初见时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
他发髻凌乱,原本干净俊秀的五官长满不规则的胡茬,眼睛空洞浑浊,眼窝发黑凹陷,萎靡得像是乞丐。
那日战败,常霜卿虽未伤其性命,却用灵力毁掉他的下丹田,险些让他从筑基跌落。
即便使用二阶灵药修补,他也失去了近乎三分之一的灵力。
而且是上限,不似凡间兵刃的肉身伤害,而是灵力损伤,天材地宝都难以弥补,往后他与人斗法先天就是瘸子。
下半身更是遭受重创,身法再不复往日的飘逸,连传宗接代都有些受影响,让他成了整个凌云阁甚至是所有玄门的笑柄。
“大公子说,常霜卿道途断绝不足为虑,之前你们的莽撞已经惹得不少人关注,大公子也需要应对其他敌人,此时不宜分心。”
“暗害友宗核心,若是被敌对亲传扒出来,大公子会很为难,现在常霜卿对大公子没有任何威胁,等风头过去,再进行报复也不迟。”
“呵,她倒是好运气。”
凌冷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心里却仍是气不过。
常霜卿道途在玄门青云榜排名更新后,差点没乐死他,筑基无望,狠狠让他出了口恶气。
可接着,他又怨恨起来。
既然常霜卿从头到尾就没有威胁,他劳神费力,付出惨痛代价打压对方的意义何在?
他不成小丑了吗?
“我可以先不动那贱女人,但我们已经不需要那个小白脸牵制她了吧?”
“运气好些的废物罢了,整天在宗门跳梁小丑一般,看得我恶心,只做掉他总没问题吧?”
声音阴翳,凌冷死死瞪住老奴,似乎对方敢拒绝就会暴起发狂。
“此子最近颇受碧水阁的人看重,斗法也才过去不许一月,时间是不是有些敏感了?”
“放肆!我连个外门弟子都杀不得?”
凌冷勃然大怒,在其爆发前,白姓老奴才斟酌着道。
“只要公子能舒心当然可以,只是……大公子这边被碧水阁的人掣肘,难以调动资源。”
“哼废物,我看你是忘记我这个二公子了。”
“老奴不敢。”
“给我滚!我自会亲手血耻。”
白姓老奴还在忍受凌冷的疯狂输出,琉璃玉盏把脑袋砸出个大口,血浸湿了半边衣衫。
施暴还在愈演愈烈,直到老奴眼神不耐准备离去时,大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什么人?”
凌冷暴怒,完全不顾形象就要直接动手,却见来人正是贼眉鼠眼的高药师。
他眼神畏缩,头发和衣衫都有被火燎过的痕迹,气喘吁吁的匍匐到凌冷身前,笨手笨脚从怀里掏出一份邸报,声音惊惧颤抖。
“不...不好了,新的邸报刊登,常霜卿的名额有变动!”
“变动?这死女人终于跌落榜单了?”
凌冷大喜,眼神粗略扫过报纸却脸色骤变,一把将其夺过后反复翻看,一时难以置信。
常霜卿从青云榜倒数第二,直接排到第一,且评分与第二拉开断崖式差距,拿到榜单开创后的第二次满分。
不如说,这期邸报就是为常霜卿而加印。
人中绝顶,天人之姿,若筑基可为下代魁首。
评语极高,与紫霄宗的那位道魁如出一辙,都是有机会逆天化神的存在,只是其灵根稍弱,略逊一筹。
“怎...怎么可能,这才...这才一天啊,她就成绝顶天骄了?”
凌冷声音都在颤抖,他双手死死攥住报纸不肯松开。
当众炼化筑基灵物,玄宗峰主亲临收徒,候补真传,玄奥双神通,邸报上的每个词语都像刀子般戳中他的心脏。
强烈的嫉妒和不甘淹没他。
凭什么?不是说她天生绝脉,难以炼化灵物吗?
怎么眨眼间,对方就变成连他都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真传候补啊,那可是被当做掌门或峰主继承人培养,手下资源遍布支脉,毫不逊色于他仰慕的兄长——凌天寒。
可兄长乃是堂堂筑基后期,她才炼气圆满啊!
某种程度上,她这个新晋的候补真传,地位甚至要比亲传末席的兄长还要高出几分。
“此事干系重大,我得立刻禀报大公子!”
白姓老奴脸色难看,再没有之前的风轻云淡。
从此刻起,常霜卿就是主子最大的威胁,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抹杀,可现在其羽翼已丰满,说什么都迟了。
候补真传在筑基前不得离宗,也不用接受任何人的位争。
而常霜卿筑基后的第一件事,不用想就是为晋升真传努力,身为真传末位的大公子,将是最显眼的目标。
“坏事了。”
白姓老奴哀声长叹,他甚至连谦卑的姿态都懒得演,直接站起与凌冷对视。
“二公子,此事关系重大,涉及我族安危,如今有一事,还需二公子助我,咱们共渡难关。”
“哦?”
凌冷在短暂的气急败坏后,慢慢恢复理智,他饶有兴致打量着白姓老奴,却是已猜到对方的打算。
“你想让我对凌白那小子下手?你不是难以调动资源吗?”
“此一时彼一时。”
“呵,放屁!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如大哥,就只会无脑泄愤?”
“老奴不敢,二公子心思深沉,提前算无遗策,老奴佩服。”
白姓老奴汗如雨下,嘴里恭维好话不停,膈应的只觉比凌冷用琉璃盏砸他脑袋还难受。
“哼,我自有定夺,高药师,给这没长眼的奴才说道说道,让他见识下本公子的才智。”
“凌冷大人算无遗策,早知道凌白风头正盛,会成心腹大患,命我严密监视凌白。”
“泷碧海这贱人正好和那小子有旧情,我就顺水推舟撮合他们,现在两人都在云梦乡执行任务,我刚刚收到她传递出的情报,他们要返程了。”
捋着八字胡,高药师裂开嘴笑声得意又猥琐。
“那小子倒是精明,提前知会公孙良埋伏,我们只要派人拦住那老头,还怕拿不下这小子?”
“泷碧海可信吗?”白姓老奴谨慎道。
“泷碧海是他的妻子,高药师忍痛献妻,就别怀疑他的人品了。”
凌冷让白姓老奴安心,却惹来其古怪的目光,那眼神看得高药师只觉脑袋长出青草,尴尬道。
“什么妻子,不过是只卑贱的兽人奴婢,平日拿来炼丹的耗材罢了。”
“那小子到挺重口,那副鬼一样的脸都能下得去嘴,可惜这贱婢的主仆契约还在我手里,也不怕她反水,就算她真不要命胆敢背叛,有凌冷公子在,还怕拿不下这对狗男女?”
声音鄙夷,高药师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契约腰牌,神情倨傲。
“很好,这次得手,你以后就跟着我回凌云阁,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谢大人!”
高药师连忙跪地磕头,狗腿般的恭维声隐匿于夜色中。
......
夜色深沉,一处幽暗深邃的山谷内。
四周高耸的峰峦环绕,遮天蔽日,正中间的宽敞洞府内,白骨制成的傀儡人偶举着火把,映射出墙面密密麻麻的符篆。
玄奥,凶戾,古怪的符号成血色,镌刻出数不清的圆弧形阵法。
“完蛋,完蛋,会死的!”
大理石雕刻的坐榻上,身材玲珑的较小女子手捏着邸报,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她身姿婀娜却纤细,脸蛋白皙精致,大而有光泽的眼睛藏匿于红色披风下,隐约可以看到其略显凌乱分叉的雪白短发,配合其像长久熬夜形成的浓厚黑眼圈,萎靡到仿佛下一刻就会睡死。
身旁,锦衣黑袍的高大男子伫立着,他气息狠厉如刀,浑身散发着筑基才有的波动,正是与常霜卿交手过的王姓魔修。
此时他神情木讷,眼神呆滞,细看之下却是三魂尽失,乃是活生生的人魁。
“三俱筑基灵傀,丢了两具,还招惹到个天骄,我的妈啊!”
陆红月捂头呻吟,白皙的小脸埋在膝盖里,只觉身体都被惧意充斥。
她快恨死自己了,早知道小小的碧水阁有这等天骄扮猪吃虎,她就换个地方祭奠法宝了。
现在好啦,用来炼化法宝的血晶被截胡,三具筑基人傀折掉两具,关键是还没做掉凌白。
一想到区区千机门亲传的自己,要面对附庸外门天骄的仇恨,她就寝食难安。
她只是个刚踏入心动的少女啊!
王师兄也好,两位筑基执事也好,当初霸凌自己的时候都好可怕。
她不过是因为缺少安全感,坑杀他们全家而已。
这就要被记恨追杀?如果不是打断他们四肢,抽魂取魄制成人魁,诛灭三族,说不定她真的会死。
女孩子寻求安全感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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