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师

那时我和师父相识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我已经习惯了师父为我安排一切,我相信师父,所以对于白阿姨的话,并没有多想。

直到三年后我才知道,原来我这条命是师父用自己的阳寿帮我换来的,而我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这是后话了,留着后面说。

只说当时。

我回到房间并没有多想,很快就睡着了。

睡到傍晚时分,师父喊我进屋吃饭,吃完饭之后,他又让我洗了个澡,给我拿来了一身新衣服,让我换上了。

这些衣服是下午我睡觉的时候,白阿姨去市里给我买的,都是名牌。

沐浴更衣之后,师父带着我来到师爷和项家历代祖师的灵位前,上了三炷香,正式将我收为了弟子。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秦小龙”,他看着我,“你是项家的孩子,是我的徒弟,我的儿子,是项家的第八代传人,你的名字,叫项飞。”

我捧起手中的茶,“是!师父!”

师父接过茶,喝了一口,放到一边,起身扶起我,“明天开始我传你项家道法,教你项家的秘术。咱们项家历代都是单传,你是第八代传人,将来要承前启后,光大项家,你的担子很重,千万不可以懈怠。要好好学,知道吗?”

“嗯!”,我点头。

师父从脖颈间摘下一个龙形玉佩,亲手给我戴上,“这玉佩叫龙印,是项家师徒相传的信物,当年我拜师的时候,你师爷把它传给了我,现在,我传你了。”

他接着从桌上端起一个用红色天鹅绒垫着的木盘,里面有一枚精致的玉印,一面铜镜,以及一个红色小葫芦。

“这是玄月印,照妖镜,镇邪葫芦”,他看着我,“也一并传给你。”

我赶紧跪下,“谢师父!”

“玄月印是项家的根本法印,持此印,诸邪退避,百鬼不侵,用来修符,布阵,炼养物件,威力极大;照妖镜传自昆仑,非人间之物,凡是妖魔鬼怪,只要修为没超过三千年,在它面前,都无法遁形;镇邪葫芦可收魂,可镇鬼,可封妖,关键时刻,亦可作为护身之宝,威力巨大,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

“是!”

我举起双手,接过了三样宝物。

师父扶起我,示意我把木盘交给白阿姨,接着带着我跪下,给师爷,给项家的历代祖师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头。

从这一刻开始,我的名字正式改成了项飞,正式成了项家的孩子了。

我的修行生活,也从这一刻起,正式开始了。

我跟着师父修炼,学道,一共学了三年。

这三年,我每天都特别充实,不是学习,就是修炼,要么就是练武。师父对我极其严格,在他的教导下,我仅用了两年,就把他用了十年才学完的项家道法,秘术,全部都学会了。

对此,师父很欣慰。

他告诉我说,教我的这些密法,其实有一半左右他是用不了的,不但他用不了,我师爷也用不了。他说刘师衡说得没错,项家传到师爷这辈,道法秘术并没有失传,但师爷天赋不够好,所以学是学全了,但很多都用不了。到了他这一代,这情况更严重,师爷用不了的只占项家秘术的三分之一左右,到了他这代,不能用的已经差不多有一半了。

我开始以为师父是谦虚,但后来发现,他并不是谦虚,他说的都是实话。比如项家的阵法分为两部分,比较高级的叫做乾坤八阵,是以乾坤诀为手诀,催动,布置的阵法。乾坤八阵师父都懂,但就是用不了,因为他受天赋所限,用不了乾坤诀,一用就头疼欲裂,所以只能放弃了。

因而他用的阵法,都是像聚魂阵,七星阵,太极阵,诸如此类,都是项家的基础阵法。而这些阵法在林马白陈四家看来,并不算稀奇,比如白阿姨用的白门阵法,其中很多阵都要比这些高级的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项家在我师爷和师父这两代,行事格外的低调,用师父的话说就是,本事不济,不敢高调,生怕毁了项家的威名。

我说有那么严重么?

师父说有,说当年师爷就是因为没有乾坤八阵,所以缺席了一场中日风水界的斗法。因为师爷缺席,造成了四打六的局面,对我们这边非常不利,关键时刻,白阿姨的奶奶白三小姐以一敌三,顶住了日本三大阴阳师的联手攻击,最后险胜,这才粉碎了日本阴阳师们的图谋。

那件事过后,林马白陈四大家族就对项家有了意见,尤其是白三小姐,更是跟我师爷断绝了来往。以至于五十年过去了,至今白家都看项家不顺眼,白阿姨的妈妈不同意她和我师父的婚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不太理解,“没有乾坤八阵,就不敢去参加斗法?师爷这么谨慎么?”

“不是谨慎,是知道自己的斤两”,师父说道,“当年那场斗法,不是公开约定的斗法,是日本阴阳界眼见中国内乱,于是就想趁机毁我们的国运。为此,日本的六大阴阳世家的当家人全部秘密来华,准备在燕山龙脉之下,布置结界,乱我们的国运。白三小姐发现了这件事,于是号召五大家族,联手和东洋人斗法。你师爷答应了,但……”

他叹了口气。

“这事其实不能怪老爷子”,白阿姨接过来,“没有乾坤八阵的项御鬼,给人办事绰绰有余,但和日本人斗法,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老爷子是担心自己输了,会影响项家的声誉,他了解我奶奶,知道以我奶奶的修为,带着林,马,陈三家,足以挡住那些日本人,所以,他就没去……”

“话是这么说”,师父说道,“可师父毕竟没去,没去就是失言,就是畏惧,就是退缩,他们因此对项家有意见,也是正常的。”

他深吸一口气,“林马白陈半天下,十分阴阳占五分,五分留与项御鬼,日月合璧锁乾坤……这四句话流传了上百年,但从那之后,就没什么人再提起了……”

“也不是不提起”,白阿姨看看我,“只是变成了林马白陈半天下,十分阴阳占九分了。”

“九……”,我皱眉,看看师父,“就因为缺席一次斗法,就把我们开除了?这有点过分了吧?!”

“其实这件事还有个内情”,师父说道,“当时日本阴阳界六大阴阳师都来了,唯独修为最高,本事最大的安倍小五郎没有来。他和你师爷有过一面之缘,斗过一次法,比试谁的预言能力更强。结果不用说了,他输的一塌糊涂,心里就留下阴影了。你师爷答应白三小姐的邀请,为的就是震慑安倍小五郎,后来安倍小五郎没敢来,你师爷也就没有参加那场斗法——因为一旦输了,那安倍小五郎就会回过神来,那时他一个人就能把燕山龙脉断掉,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那师爷为什么不和白家说呢?”

“不能说……”,师父摇头,“这种事不能说,而且说了,白家也未必信。”

“最关键的是,安倍小五郎还在”,白阿姨看看师父,“这件事,老爷子连你师父都没告诉,直到十二年前,安倍小五郎以九十岁高龄去世,老爷子这才把真相告诉了你师父,我们这才明白了。”

我看了看师父,点了点头。

“所以刘师衡的话没有错”,师父看着我,“你的天赋比师父好,师父相信,你一定会把我和师爷丢掉的东西拿回来,项家将来,就靠你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深感责任重大,“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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