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炜一愣,“小姑姑,您……”
我也一愣,“您拜我?”
“我虽然穿着道装,但这些年来除了诵经之外,什么都不会”,朱蓉说道,“我想真正学一些道家的修炼之法,做一个真正的道人,在此修炼,了却残生。”
“小姑姑!”,朱炜很着急。
“不用劝我”,朱蓉拦住她,“我已经决定了,我只求项少爷能教我一些修炼之法,让我可以修炼,有事情可做……”
她恳求我,“项少爷,您就收下我吧,好吗?”
“我们项家的秘术,只传项家人,不传外姓”,我说,“况且您要学道法,这世上有的是高人,我一个小孩子……”
“项家秘传的道法,我不觊觎”,她说,“我只求您收我做个记名弟子,教我一些最基础的修炼之法,这个总可以吧?”
“修炼之法我可以教您,但拜师不必”,我说。
“这……”,她犹豫,“这不合适吧?”
“您我同是道家弟子,我教您一些修炼之法,这很正常”,我把茶挪到一边,对她说,“我现在就教您。”
朱蓉一怔,“现在?”
我吩咐朱炜,“你先去外面待一会,五分钟后回来。”
“好”,朱炜起身,拿了伞,这才反应过来,“五分钟?!”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我站起来,“修炼之法本也不复杂,五分钟,足够说清楚了。”
朱蓉起身抱拳,“项少爷!”
我示意她不必这样,接着示意朱炜,“去吧。”
“哦……好!”,朱炜点头,转身下车,带上了门。
她刚走了几步,旁边房车上,朱老四父子,朱乾巽父子匆忙下车。
“小炜!”
朱乾坤快步来到她面前,神情严峻的低语了几句。
朱炜一惊,“他们来了?!”
朱乾坤点头。
他儿子朱云伟想要绕过她上车来和我说,被她拦住了。
她示意他们,去远处说。
朱乾坤点了点头。
他们簇拥着朱炜,去远处商议了。
这一幕,完整的被我和朱蓉看到了。
朱蓉很担心,问我,“不会是出事了吧?”
“警察要来山上抓他们了吧……”,我说,“昨晚四爷的大舅子出事了,这会,也该来抓人了……”
朱蓉叹了口气。
我冲她一笑,“这是他们的事,您不用跟着操心,我现在教您功法……”
朱蓉缓和了一下情绪,“好。”
我俩重新坐下,开始讲功法。
我用了三分钟时间,给她讲解了三句话。
讲完之后,她愣住了。
“就……就这么简单?”,她难以置信,“这就是道家修炼的密法?”
“是”,我点头。
“就是一呼一吸?”,她惊讶的看着我,还是不敢相信,“这就是道?”
我微微一笑,还是那句话,“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说起来足有上万字的丹功密法,实际上不过就是一呼一吸的功夫。道家讲,道在呼吸之间,生死在呼吸之间,一呼一吸谓之道,您觉得简单,但要做到,可太难了……”
她赶紧点头,“我懂我懂……这个太……太宝贵了……”
她开心的像个孩子。
“我一定好好练,一定……我要斩赤龙,修女丹,就算这辈子修不成仙,起码也能为来世修炼打下一个好的基础,我一定好好修炼!一定!谢谢项少爷,不!谢谢师父!我……我给您磕头了!”
她起身撩衣,给我跪下了。
我赶紧起身,“使不得……”
她不等我搀扶,直接给我磕头,“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我有些无奈,但转念一想,我传她道法,受她一拜也受得起,因此也没有搀她。
她给我磕完头,还不肯起来,抬头看着我,“师父,我不敢奢望做项家的弟子,但在道门,您就是我的师父!”
我搀起她,“你这句师父,我接受了,但只此一次,以后不能再这么叫我。”
“是!师父!”,她抱拳承诺。
我呵呵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事实上也正如我预料的,朱蓉后来一直在食言,她一直叫我师父,并以徒弟的身份侍奉我,始终没有改过来。
但还是那句话,我传了她道法,我受得起。
所以,我也问心无愧。
“好了,你自己好好静一静”,我对她说,“我去看看小炜。”
“好”,她点头。
我拿了伞,准备开门。
她帮我打开了车门,“师父……”
我有些无奈,咳了咳,下了车。
“师父!”,她喊住我,“小炜这孩子真的很好,我看得出来,她很依赖您,您给她个机会吧……”
我一愣,转过来,诧异的看着她。
她很认真。
我很尴尬,示意她关上门,转身走向朱炜。
朱蓉笑了,笑的特别开心。
她目送我走远,笑着把门关上了。
朱炜这边却开心不起来了。
见我过来,她快步迎了过来,“项少爷。”
朱乾坤,朱乾巽,朱云伟,朱云涛跟着迎过来。
“项少爷……”
“项少爷……”
我点头,问朱炜,“警察来了?”
“警察把山下的道路都封了”,朱炜忧心忡忡,“他们正在上来,要抓我四叔和二叔,还有我哥哥他们……”
我看了看朱乾坤等。
朱乾坤还好,还算平静。
朱乾巽,朱云伟还有朱云涛都慌得不行,尤其是朱云涛,脸都白了。
“除了你们,还有谁?”,我问。
“还有我三哥……”,朱乾坤叹了口气,“他已经被抓了,他儿子云俊也被抓了……”
“京城那边,我二婶,三婶,四婶还有我几个嫂子都被传唤到了警察局问话”,朱炜说,“家里现在人心惶惶,都乱成一团了……”
“你父母怎么样?”,我问。
“他们还好……”,朱炜说,“我爸爸身体不好,很早就不在参与家里的生意了,每年只拿分红。我妈妈结婚前是昆曲演员,生了我之后不再上台了,每天就是沉迷昆曲,还有就是带徒弟,他们不参与家里的生意,所以警察只是问了问,让他们录了份口供,就把他们送回去了。”
“其实有些事,大伯也有份的……”,朱云伟嘟囔,“到头来都算我们头上了……”
“你给我闭嘴!”,朱乾坤怒斥他。
“我说的是事实”,朱云伟不服,“大伯当年也参与过家里的生意,而且他年年参与分红,他就是有份!”
“你他妈的!”,朱乾坤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打他。
“四叔!”,朱炜拦住他,“算了……”
“小炜啊,你别往心里去……”,朱乾巽劝她,“你二哥这人糊涂,你是知道的……”
他接着训斥朱云伟,“这些年家里的生意都是你爸在打理,我和你大伯是有参与,但我们有话语权吗?我们说的话,有人听吗?!”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指桑骂槐,明着是训斥朱云伟,实际却是冲着朱乾坤去的。
朱乾坤岂能听不出来。
但到了这个时候,掰扯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况且为了保护二哥,三哥和子侄们,他现在最好选择,就是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于是他说道,“是!你二伯说的很对!这些年,家里的生意都是我在打理,我就没让他们参与过决策!现在警察要抓人,我是首恶元凶,你们都是胁从,很多事,你们都不知情,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