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马睁大了眼睛!
刀虽然划破了手臂,他却没有感到半分的疼痛。
可是,挡在他身前的格斯老爷却捂着淌血的手臂倒了下去,表情痛楚万分!
“格斯老爷!!!”
……
同一时间,时空战舰上。
“啊啊啊啊啊!!!”
九代忽然从噩梦之中惊醒,才发觉自己身上的睡衣已经被冷汗给浸透。
回想起梦境中的景象,他不禁摊开手掌凝视了许久,才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晃了晃沉重的脑袋,九代摇摇晃晃地下了床,打开房间大门,才发现所有人都还在睡觉。
所有房间的隔音都很好,即便九代刚才的喊声如杀猪一般洪亮,愣是没有惊醒半个人。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九代苦笑一声,步履蹒跚地来到观景大厅前。
时空战舰外,天气晴朗,碧空万里,柔和的蔚蓝色将方才噩梦带来的不愉快消除掉了大半。
抬头遥望天际,九代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如果现实之中也能经常看到这种景象,该有多么美好啊!”
他忽然很想出去吹吹外面的风。
九代写了一张纸条,交给时空战舰上的机器人服务生保管,让它待会交给不动枫。随后便打开了战舰大门,来到了外面的草坪上。
“呼!”
站上草坪的那一刻,九代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开始贪婪地呼吸起山上的新鲜空气,又像是在努力驱赶着身体里的一些异样。
至于究竟是什么,他却说不上来。即便竭尽全力去追思,也只能回忆起一些残存的梦境碎片,而且很快便会从记忆里完全消失!
回头再度看了一眼身后的时空战舰,九代忽然觉得,自己正一点点地和其他的人……
分道扬镳?
他忽然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自嘲地大声笑道:“真是的!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声音忽然传入了九代的耳朵!
九代发誓,自己真的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柔和悦耳的声音!宛如山间流淌的清澈泉水,瞬间将他心中所有的不快都洗涤一空!
九代缓缓转过头,看向了那个清秀声音的源泉,心脏忽然重重地跃动了一下!
白色长裙、金色长发、天使脸庞、魔鬼身材,再搭配上白皙如雪的肌肤,站在眼前的那位女子,完全符合九代对美好的一切幻想!
“……啊!抱歉!你……你好!”
呆呆地看了她许久,九代才回过神来,自觉失礼的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慌乱了许久才憋出了这句话。
女子轻声一笑,开口说道:“应该是我要向你说声抱歉才对!我路过这里,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就忍不住来和你打招呼了。”
九代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啊哈哈哈哈,让姑娘见笑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自我介绍:“对了!我叫九代,敢问姑娘芳名?”
“扑哧!”
女子捂嘴一笑:“什么芳不芳的?我叫伊莎娜——格洛斯·伊莎娜。”
“伊莎娜,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和你的美貌非常匹配!”
九代大声赞美道。
至于为什么西式的名字要以东方的排列方式,将姓放到了名字前面这种小事,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那个……”
伊莎娜犹豫了一下,还是红着脸开口小声说道:“其实,我找你也是想求你帮个忙!”
漂亮的女孩子来寻求帮助,是对一个男人的最大鼓舞!
九代立刻挺起胸膛,豪情万丈地回应道:“姑娘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伊莎娜再一次笑了,朝着九代摆了摆手:“严重了!我只是不慎弄丢了干粮和水,想像你借一些而已!”
“哦,是这样啊!”
九代尬笑着打开了自己的系统背包,取出了一些食物和清水递给伊莎娜。
伊莎娜却没有接,面带犹豫地说道:“可是,我身上暂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作为交换……”
九代刚想说不用了,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幕景象,不由自主地开口说道:“那你……陪陪我吧!”
“什么?”
伊莎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回过神来的九代慌忙解释:“我最近经常被一些古怪的梦境困扰,导致心绪不宁,才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苦恼!”
伊莎娜好奇地问道:“你没有朋友吗?”
“有!但是……”
提及“朋友”二字,九代的脸上顿时浮现了痛苦的神色:“这些话,正是我无法向他们诉说的!”
看到九代的表情,善解人意的伊莎娜心中已然明白了八九分,接过食物和水就地坐下:“把你心中的不快全部说出来吧!”
“谢谢你,伊莎娜!”
九代感激地说道,很自然地坐到了伊莎娜的身边。
“呃……”
然而,九代想了很久,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伊莎娜便引导他:“你就从自己开始发生异象的那个时候说起吧!”
“开始发生异象的时候吗……”
九代呢喃着这句话,逐渐陷入了沉思。
“要说最早出现异象,应该是从新手镇那个洞窟中出来开始的吧!”
“不!确切的说,是在洞窟内就有过异状了!”
九代终于想起来,自己和菲尔诺那场决斗时,自己曾感受到的那种异样的感觉。
“是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只要我一睡觉,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各种杀人的场景!”
“杀人?”
伊莎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错,是杀人!”
九代沉重地点了点头:“在梦境之中,会出现另一个我,不断的杀人。一开始只是杀一两个,杀的也都是不认识的人。可到了后来,人越杀越多,那些面孔也逐渐变成了我认识的人。到了最后……”
说到这里,九代开始颤抖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握起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自己手臂!
“我竟然……竟然梦到了,自己亲手杀害了所有的同伴!”
“怎么会这样?”
伊莎娜闻言,不禁神色一变!
她也终于明白,九代为什么不肯向自己的亲朋好友诉说,却反过来找她这样一个外人来倾诉了。
她小声问九代:“会不会是你多虑了?或者只是巧合?”
“绝无可能!”
九代瞬间提高了音调:“如果只是单纯的梦境的话,怎么可能最近一直在重复做一个完全相同的梦?”
他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亲眼看到,紫晨、海马、刘苏、不动,还有……还有小明大哥,他们一个个的,都倒在了我沾满了鲜血的手掌之下!”
“我不止一次地朝梦境之中的那个自己怒吼:停下来,快停下来!我知道,他听得见我的声音的。”
伊莎娜表情愕然:“你知道?”
九代点了点头:“我说不上理由,但我很肯定,他是可以听得到我说话的!而且就在今天早上,他无视我的呼喊再一次将小明大哥亲手拧断了脖子以后,忽然转过头,朝着我阴森地笑了!”
九代再度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这些事情,我从来不敢跟他们任何一个人讲。因为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这些可怕的梦境终究有一天会变成现实!我……”
九代忽然睁大了眼睛!
伊莎娜张开双手,将九代拥入了怀中,同时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好……暖和的嘴唇!”
这种如冬日阳光一般的温暖,瞬间将九代的心融化了!
伊莎娜看着九代,笑盈盈地说道:“我的外祖母曾经告诉我,一个人如果经常被噩梦困扰,是因为他的身边缺了一个守护的天使。而送出自己的吻,就代表自己会成为别人的守护天使。”
说着,伊莎娜后退了两步,让整个身体都出现在九代的眼中:“现在,你就将我的模样好好记下来,刻在脑海里。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守护天使了。下次再遇到噩梦侵扰,你就用自己的意识呼唤我吧!我一定会帮你驱散掉所有噩梦的!”
“伊莎娜,谢谢你!”
九代抽动了一下嘴唇,泪水突然间喷涌而出!
这段时间里,他独自一人,实在背负了太多的绝望!
伊莎娜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希望我们将来还有机会再见!”
九代连忙点了点头:“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