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洋不清楚哪吒的判断，但能看出来九皇子的变化。
破而后立，无敌之势正在逐渐分崩离析。
不止郑洋能看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正处于癫狂状态的九皇子自身，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九皇子放弃了无敌武道？”
“武道之势正在破碎、重组，这是新的武道之势。”
“嘶……从无敌武道之中蜕变出新的武道之势，九皇子的天赋当真是骇人。”
九皇子是天才吗？
肯定是的。
若非天骄，无法修习无敌武道，更不可能得到真神大炎皇的认可。
之所以走到如今这一步，基本是时运不济，以及赵渊给予的重压。
将一介天骄给压垮了。
说到底九皇子还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
郑洋继续放水，令九皇子持续蜕变，
郑洋向来是恩怨分明。
“赢！我要赢！”
九皇子一声嘶吼，武道之势彻底变化。
无敌之势早已当然无存。
一身气势充满了疯狂的攻击性。
赢！
攻击！
无休止的疯狂！
这就是全新武道之势的主要基调。
若是非要给这样的武道之势取一个名字，疯狂二字必不可少。
郑洋收回了斗战棍，脚踏月光，使用《九天揽月》爆发了速度。
瞬间来到了九皇子的身旁。
一掌，将疯狂的九皇子推下了擂台。
九皇子眼中的疯狂瞬间消失，一口鲜血喷出。
紧接着，气血开始衰弱，直接从六品巅峰跌倒了初入六品的水准。
九皇子的眼神中出现了迷茫。
他能感受到，大炎皇的意志已经不在。
甚至九皇子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当初他亲手雕刻的大炎皇神像，已然破碎。
正如赵渊所说，今日功败垂成，大炎皇便会收回那份认可。
九皇子瘫坐在了地上，这一刻的九皇子无喜无悲。
脑海中仿佛开始了跑马灯。
获得大炎皇认可那一刻的欣喜……
接近一年完全投入武道修练的艰苦……
走上无敌路那一刻的忐忑……
首战告负那一刻的失落……
一年旅途的虚幻荣耀……
直至这一刻的一无所有……
没人知道九皇子在想什么，擂台周边爆发出了欢呼声。
来自不同真神势力的天骄，他们都曾在九皇子的手中落败。
如今却看到了郑洋以七品境界逆伐六品巅峰的九皇子。
他们不自主的代入了郑洋的视角，心中的烦闷得到了宣泄。
郑洋闭上了眼睛，没有关注外界的悲喜。
斗战之势开始出现变化。
一年之约既是枷锁，又是机遇。
在约定完成的这一刻，郑洋的武道之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幅。
一年之约，约定的是今日之战。
在这一年之中，约定的双方又何曾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与自己的内心交战。
战的是自我，是心猿。
仿佛是水到渠成，气血突破、斗战之势蜕变、就连《大品天仙诀》都在这一刻被带动突破。
武道六品！
《大品天仙诀》炼气化神前期，一身真气蜕变成了法力。
从这一刻开始，郑洋的《大品天仙诀》修为将真正展现出威力。
传承自猴哥的各种法诀，将真正在这个世界绽放出光彩。
睁开眼睛，猴哥的声音出现在了脑海之中：“他被真神抛弃，武道修为倒退，信念崩塌。”
猴哥一眼就看穿了九皇子的状态。
这个世界的武者，在超越一品之前，极其依赖神像。
尚未化虚为实的神像还好，没有自我意识，虽然反馈少了些，但胜在稳定。
若是真神，便可以随时选择、抛弃自己的任何信徒。
享受真神红利的同时，自然要承担风险。
猴哥的声音继续出现：“他的天资其实还不错，若是有名师指点，成仙是轻而易举的。”
郑洋感叹道：“可惜了。”
猴哥继续说道：“倒也没废，若是有机会，告诉他让他去北寒关。”
郑洋有些疑惑：“找杨戬？”
猴哥：“找杨戬的狗。”
“哮天犬！？”
“他的武道之势和哮天犬的风格很像。”
郑洋沉默了。
从真神大炎皇，到哮天犬。
对于九皇子来说，落差会不会有些大？
不对，这哪有什么落差。
哮天犬位格可不比大炎皇低。
周围的人群还在喧闹。
九皇子仿佛彻底沉寂在了自我的世界中，外界的嘈杂仿佛与九皇子毫不相关一样。
郑洋向擂台四周行了佛礼。
之后便走下了擂台，来到了九皇子的身边。
“殿下，聊一聊？”
众人见郑洋走向了九皇子，识趣的离开现场。
虽然胜利者嘲讽失败者很爽，但落败的乃是皇室，皇室的笑话看不得，他们不想被赵渊给盯上。
“有什么可聊的吗？”
九皇子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被真神抛弃，武道之路就此断绝。
即便再度雕刻新的神像，也很难再汇聚天地灵机了。
“殿下如今失了大炎皇的认可，难道就甘心武道之路就此断绝吗？”、
郑洋对九皇子进行着劝说。
劝说的很卖力，这或许是哮天犬能找到传承者的唯一一次机会。
哮天犬虽然位格上是真神，但奈何始终与杨戬绑定。
人们只会供奉杨戬，北寒关百姓们很多都没察觉到杨戬的神像旁边还有一条犬型神像。
“我没有机会了，此战结束，我败了，很快父皇就会下旨让我前往边疆从军，从此以后我将再也没有回到炎京的机会。”
九皇子脸上的龙王笑早就彻底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无喜无悲，显然是信念崩塌的症状。
郑洋为了得到哮天犬，或者说杨戬的一份人情，继续努力。
“殿下或许可以前往北寒关，那里有一尊新的真神或许愿意给您一个机会。”
九皇子抬起了头。
真神？
哪来的真神？
自己失去了大炎皇的认可，竟然还有真神愿意接盘？
这怎么可能？
“哪位真神？”
“哮天……吞日神君！”
九皇子瞳孔微缩。
这神名……怕不是大炎皇的死对头吧？
大炎皇的信仰，太阳是很重要的一个意象。
吞日？
这不是和大炎皇做对么。
“北寒关么，感谢告知，本……我会走一趟的。”
九皇子的武道之势并没有溃散，而是得到了保留。
只是失去了神像的反馈，前路渺茫。
如今有了新的希望，九皇子自然不会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