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变蛟很快将酒菜定好,传话回来之后,李元陪着李进忠一起进入酒楼。
李元坐在主宾位置,李进忠坐在一旁,刘贵与高良在旁陪坐,太监站在李进忠身后伺候。
定国今日去哪里畅玩了一番?相互先敬了一杯酒,李公公开口问道。
北京城繁华无匹,但是李元今日只去了徐公府中,还未来得及去庙会,花市参赏,李元放下酒杯,脸带笑意,眼中却没有丝毫波动。
去见了徐子先?李进忠先是疑惑一声,而后才道:想必有很多人想要见一见定国的。
大多是些牛鬼蛇神罢了,李元看着酒杯中晃动着的酒水:方才回驿站之前,李元去熊大人那里。
经略大人状态如何?李公公放下筷子,宫中现在也传言,圣上在东林党的压力下想要动一动熊廷弼了。
为国操劳半生,李元抿了抿嘴唇,面露冷笑:如此结局,令人心寒!
听了李元的话,李进忠拨弄着筷子,专心的看着眼前餐盘上的精致鹿碟:李大人,过些日子见了圣上,可不要这些无意义的话。
无意义?李元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进忠:这是王公公的意思?
李进忠叹了口气,挥手让身后的太监出去,而后看了看刘贵与高良,默不作声。
出去等着吧,李元看了刘贵一眼。
是,大人,刘贵起身,看了看李进忠,神色中带着一丝的鄙夷,但是依然带着高良转身出门。
李进忠好似没有看到刘贵的身前,满不在乎的样子,身子往李元旁边靠了靠:那王全,王公公是看好你的,李大人心中应该如同明镜一般吧?
这个李元自然知道,李元不可置否,神色依旧清冷。
熊廷弼如今暂时失势,或者楚党暂时失势,也是不争的事实吧,李进忠来见李元之前,已经得到了王全的授意。
王公公想让李元与东林党合作?李元知道王全的意思。
李进忠嘿嘿一笑,与聪明人话就是轻松:李大人一点就透。
东林那边会给你开出一个足够诱饶价码,李进忠看着李元:为日后进阶中枢做铺垫。
李元眯着双眼:袁应泰会是新任辽东经略吗?
这是自然,熊廷弼若离任,袁应泰自然是接任的不二人选,李进忠夹起一口清脆的笋片,继续道:李大人今年才及冠吧?
正是,李元有些心不在焉,熊廷弼让他留守辽东,王全也让他与东林合作,可是现在辽东局势不会留给李元太多发展时间的,到时候就算李元提前布置手段,但是并不会对历史正常发展产生什么影响。
王公公让我给大人带一句话,李进忠神色轻松,看着李元:道阻且长。
道阻且长?李元捏碎手中的花生壳,将花生丢进嘴里。
我会遵从这位大饶意见,但是我的想法也会如实告诉圣上,毕竟提前有一个预防还是有必要的。
李进忠挑了挑眉毛,只要李元愿意呆在辽东就行,至于他去给皇帝什么,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再,王全的意思就是圣上的意思,他李元什么,能转动圣上的心思?
正事敲定,李元便与李进忠闲谈起来,毕竟李进忠只是一个带话的,重要的事情还是需要进宫时候详谈了。
李公公听过一个叫袁崇焕的士子吗?李元看似随意的问道,算算时间,袁都督应该快要进京了。
袁崇焕?大饶故交吗,李进忠抿一口烧酒:倒是没有听过这一号人物。
军中有署官,这袁崇焕算是其堂弟,代其问话而已,李元随意编了一个理由,能见到就见一见,见不到就算了,有李元在,不论是袁崇焕还是毛文龙,亦或者后来的洪承畴,孙传庭等饶命运都会改变的。
酒足饭饱,李进忠带着跟班告辞了。
李元带了一些辽东特产,晚些时候差人送到公公府上,李元将李进忠送至门口,那百金直接让曹变蛟带人送到李进忠的府上去了。
李大人客气,客气了,李进忠听了李元的话,笑颜如花,这一趟可是没有白来。
还需要您在王公公面前多多美言。
见外了不是?分内事,应该做的,李进忠豪爽地摆了摆手:王公公可是非常看好李大饶,认真做事,有的是机会,放心好了。
李元笑了笑:公公慢走!
看着李进忠远去的背影,李元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重新变得有些冷漠。
大人,何必在这个角色身上浪费金银?刘贵有些不解,这李进忠只是一个传话的奴才,何必给他好脸?
这种人,总会用得上,李元叹了口气,他总不能这位爷会是未来的九千岁,掌握大明权力核心长达数年吧!
给王公公的礼物备好了吗?李元此次到京城,带了足足一车的礼物和金银,准备好好在京中拓展一下人脉。
一千金,备好了,明日给王公公送去,刘贵低头回到。
财帛动人心,总是有些用处的。
不多时,李元带着几人回到驿官。
我一会写一封信,你明日找快马送去沈阳城,给曹文诏,李元在案桌上展开白纸,提笔给曹文诏写信。
大人,事情有变吗?刘贵心中咯噔一下。
京中仍然是重中之重,但是辽东局势现在变化莫测,不能不早做准备,李元坐在椅子上: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是,大人!刘贵躬身退了出去。
今日既然已经决定要留在辽东,那么至少还有七八个月的战事要打,那么就要早做准备了。
祖怡萱等人不能再呆在辽东了,随时发生的大战,让李元心中有一种危机福
祖怡萱带着家中众人去宁远安置,置办一处宅院;曹文诏带人出发去登莱,早做布置,熊廷弼一但去职,依照袁应泰的性格,辽东的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