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潇告诉宁秋水,她在昨夜时分收到了一封信。
这一次,信上的内容只有四个字。
——三人成虎。
听到这个成语后,宁秋水微微皱眉。
三人成虎?
以往来说,他们收到的从血门背后世界寄来的信,要么是让他们去做什么事情,要么是给予他们某种提示,很少会有这样似是而非的文字。
血门背后的白……想要表达什么呢?
就在宁秋水思索的时候,白潇潇从茶几上拿起了一个本子翻了翻,说道: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
宁秋水微微抬眸:
“什么事?”
白潇潇道:
“我最近不是收到了两封信么,这两封信的字迹……不一样。”
这句话一下子吸引住了宁秋水的注意力。
两封信的字迹不同?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之前收到的信。
上面字迹是完全相同的,明显能够看出是同一个人留下的线索。
但白潇潇这里却出现了意外情况。
“我不能直接看信,但你可以临摹一下……”
信上承载着神秘力量,除了本人之外,其他人不可以在这个世界轻易查看信上的内容,如果宁秋水硬要去看白潇潇收到的信,那封信就会直接作废,上面所有的信息都会消失,他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白潇潇可以将信上的内容临摹出来给宁秋水看。
“我已经临摹好了……包括上一次的,字迹和信上的字迹风格很贴近了,给你瞧瞧……”
白潇潇将手里的本子递给了宁秋水,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早有准备。
毕竟她已经知道了宁秋水就是棺材,做他们这一行的,要求很高,更何况宁秋水还是行业里顶尖的存在,在这一方面肯定要比她厉害得多。
拿着本子的宁秋水认真看了看白潇潇临摹的字迹,瞳孔轻缩。
“这是……”
看着三人成虎这四个字,宁秋水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竟是自己曾经收到的信。
二者的字迹竟能如此相似?
正常情况下,他们只能够收到了血门背后的自己寄来的信,而白潇潇手里的这一封上面留下的却不是自己的字迹,反而和宁秋水之前收到的信上的笔迹几乎如出一辙……
短时间内,宁秋水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封信是宁留下的,但碍于某些原因可能没法寄过来,于是让白代劳。
“血门背后,他们也是熟人么……”
宁秋水表情微动。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就说明白潇潇收到的这封信其实是寄给自己的。
血门背后的宁在向他传递某种消息。
“三人成虎……他想告诉我什么呢?”
白看着宁秋水思考如此认真,没有去打搅他,掏出了手机自顾自地玩着,没过一会儿,听身旁的宁秋水突然道:
“对了潇潇,回头你留意一下一个叫做潘将海的人。”
“他可能和上次你遇刺的事有关。”
听到了潘将海这个名字,白潇潇秀眉顿时挑了起来。
“老潘?”
宁秋水:
“你认识?”
白潇潇点头,语气怪异。
“认识,这家伙跟我是同级,以前帮我做过不少事,都隶属于陈寿玺负责的部门……这家伙平时对自己人倒是挺热心,也几乎没有听到过夺信之类的行为,不太像是那种雇凶杀人的家伙。”
“不管怎么说,辛苦你了,这段时间这么操心……回头我会好好留意一下。”
咚咚咚——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宁去到了门口,开门发现是刘承峰。
这家伙带着个墨镜,嘴巴周围贴着一圈假胡子,看上去像极了一个老神棍。
“大胡子,你这是……cos的哪个人物?”
“嗨,别提了!”
刘承峰没好气地回了句,进门换了鞋子,将自己昨天晚上遇到的事儿跟二人讲了一遍。
“昨天我们那儿举行了一个祈福大会,说白了就是白玉观里实在是太穷了,这不冬天嘛,本来就冷,观里有没有什么暖气空调,我寻思搞一个祈福大会,众筹一点钱给师兄弟们过个好年……”
“结果后来遇见个奇葩,嘴是真的碎,上来就直接问我们是不是骗子?”
“我跟你说,当时那大会洋洋洒洒的可是有十几个人在场,那人蹬鼻子上脸,一个劲地指着问我,是不是想骗他们钱?”
说到这里,刘承峰仰头吨吨吨灌了一大口加多宝。
“那家伙说隔壁金山寺给人求签祈福都是抽的电子签,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透明,没有黑幕,我们自己这手搓出来的竹签啊,指定是里面动了手脚……我他妈……”
刘承峰一边说着,额头上青筋直冒。
二人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破防了。
“眼看着祈福大会就要黄了,我总得想点办法吧……我跟他讲,我们都是世外高人,平时居住在深山,不搞那些玩意儿,他又反驳我说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世外高人全都是八撇胡子,脸上有颗黑痣,手上拿着算命幡,并且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是瞎的,戴着墨镜,我不瞎,是不是道行不够……”
刘承峰讲到这里,语气是越来越激动。
听到这里,宁秋水和白潇潇都露出了笑容。
确实挺奇葩的。
“没办法,这不就只能偷偷离开,然后化了个妆容装成老神棍吗?”
刘承峰长叹了口气。
白潇潇道:
“需要钱的话,你跟我讲不就行了?”
刘承峰摇头:
“那怎么行,我们是吃老君爷这口饭的,不能随随便便接受他人的馈赠,而且……潇潇姐你这随手一下,可能我们担待不起。”
白潇潇能住在迷迭香这样的地方,财力自然不必多说,而且她和刘的关系也不错,如果刘有需要,她随手扔出几十万是没问题的。
但这笔钱在刘承峰那里却不是这么个算法。
出家人讲究因果,讲究命数。
如果无缘无故接受他人大量的馈赠,会折阴寿。
“你们也不用担心,今年过冬的钱肯定是够了,我们住在山上,平时花不了多少……对了,我去厕所里洗洗,脸上涂的这树脂实在是太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