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就接了个电话，回头她就这幅神神叨叨的样子了，还念叨着什么山神应验了之类的。”
罗程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依我看，这个宋姑应该是见我们找上门了，心虚，所以故意装的。”
楚昂皱了皱眉，上前试图和宋姑进行沟通，“宋姑，我想就山神祭祀的事情，问你几个问题，~请你配合一下。”
宋姑像是没有看到楚昂一样，自顾自的绕过他，哆嗦着咬着手指，自言自语。
楚昂同她说了好几句话她都没有反应，最后只得嘴巴，让罗程先将宋姑送到医院看守起来。
“对了，楚队，刚才小秦跟我说，那边有些进展，问你要不要回派出所一趟。”
罗程走前突然想起自己刚才接那通电话，连忙问楚昂。
罗程平时虽然有些虎，但是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他顾忌着院子里人多眼杂，便将话说的十分模糊。
可楚昂一听就知道是瞿老幺那儿问出了些东西。
他想了想点头，“我一会儿就回去。”
瞿老幺那边既然问出东西了就不着急，如今的重点是祭祀的名单。
楚昂看着罗程带着宋姑上了车之后，这才又重新反悔了宋姑的屋子，上了二楼。
房间还和他刚才离开时的一样，方才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细看这个房间。
如今转了一圈儿才发现，从这房间的窗户看下去，正好能看到院子大门的场景。
也就是说，之前他和罗程过来敲门的时候，很有可能被宋姑或者是其他人看到。
楚昂沉思了片刻，便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像宋姑那种年纪的人不会像年轻人那样用电脑，要是想记录些什么东西，肯定是用手写。
楚昂专门往适合藏东西的地方找。
没一会儿，还真让他从床垫下翻出一个有些泛黄的小本子。
他打开看了眼，里面果然就是他要的名单。
宋姑很仔细，每年被送进山里当祭品的女孩儿都被详细记录了下来，身家背景，还有年份。
一人一页。
他大致的数了一下，人数比他一开始猜想的要多。
也就是说，这所谓的祭祀，要早于陆文海所说的时期。
楚昂捏着那个小小的本子，再抬头看向周围的时候，只觉得这地方无比的刺眼。
他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老陶和小秦已经审完了瞿老幺，正坐在外面会议室里交流。
“楚队，你回来啦！”小秦见着楚昂进来有些激动，“翟老幺交代了，昨天晚上他偷偷去找过钟老三。”
楚昂扬眉，“找过钟老三？
他半夜去找钟老三干什么？
我没说钟晓晓没有听到动静？”
“瞿老幺说他白天里和钟老三发生了摩擦，晚上气不过，想要找钟老三说清楚。”
小秦回忆着瞿老幺说的话，“瞿老幺说他到钟老三家楼下的时候正好是凌晨两点，他不想引起邻居注意就直接给钟老师打了电话，想让钟老三下楼。”
“可钟老三的手机接通后没人说话。”
“他以为是钟老三故意的，就在电话里骂了钟老三一顿后离开了。”
“原来如此。”
楚昂若有所思的点头，“他没上楼，所以钟晓晓没有发现他。
等等……”
“不对呀，我查过钟老三的手机，并没有在里面看到来电信息里见到过瞿老幺的记录。”
“还有，为什么瞿老幺的行踪没有被小区的摄像头拍下来？”
如果要说第二点是因为瞿老幺故意避开了小区摄像头，那么第一点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除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当时钟老三还没死，接电话的也是钟老三，只是因为某种原因钟老三的接完电话之后就删除了瞿老幺的来电信息。
可为什么？
“这……”小秦也被问住了，求助的看向一旁的老陶。
老陶想了想说，“瞿老幺打电话的时候，可能钟老三没死吧，接了电话后他便顺手删了瞿老幺的来电记录。”
“也有可能，当时是凶手接的电话。”
闻言，楚昂眉心紧了紧，“对，这也有可能，凶手接到电话，因为不想暴露出自己几点杀的人，也摸准了在钟老三出事后，瞿老幺肯定会因为心虚隐瞒打电话的事情，所以删了来电记录。”
说完，三人都沉默了。
这案子查到这一步，楚昂不敢想象，要是没有系统的提示，他们会走多少弯路。
想及此，他才将口袋里揣着的小册子拿了出来。
“小秦，老陶，这上面的人名麻烦你们查一下，我要知道他们的详细资料。”
小秦接过，翻了下，看清里面的内容后，顿时倒吸了口冷气，“这是……那些女孩儿的名单？”
“对。”
楚昂无法告诉他们系统的提示，只能说自己觉得这次的案子或许和上面的名单有关系。
小秦和老陶自然是赞同他的推测，立刻行动起来。
几人忙了一上午，水都没喝一口。
楚昂正好趁着这个间隙，喊了点外卖给大家当早饭。
结果外卖还没到，总局痕检的人先一步到了，与他们一同的还有一个人....
“刘法医？”
楚昂看到穿着运动衣，依旧冷若冰霜的刘佳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也来了？”
刘佳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言简意赅的回答，“陈局让我来的。”
“这样呀……”楚昂也不知道陈局将刘佳派来干什么，明明他就只要了痕检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陈局有陈局的顾虑，他便将心中的疑问抛到了脑后。
“行，先进去吧。”
楚昂在前面带路，简单的将安县的情况说了一遍，“案发现场被清理过，所以得痕检的同志多费点儿心了。”
虽然在路上已经得知大致情况，但是听楚昂—通说下来，痕检的人也是一脸的复杂。
“楚队放心吧，我们一定尽力。”
这样，也不浪费时间了，你直接找个人带我们过去。”
楚昂想了想，便叫来王明，让他带痕检的人过去。
等王明和痕检的人一走，就剩下刘佳和楚昂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