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常世之村——终结之日!

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层层叠叠的白蛇嘶鸣中变成碎片,小芭内握刀的手心满是汗水!

不管是之前遇到的下弦,还是那个神官,从没有一个人能给他如此大的压力!

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万物的中心,连空气都要挣扎着逃离。

小芭内愈发觉得呼吸困难,张开嘴大口喘息。

“呐,剑士。”

苏北洵张开手掌,握着的半截刀刃应声落下。

他双手垂落,嘴角微挑:“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杀掉那个高大男人,而对你们不理不睬吗?”

“……为什么?”

小芭内蠕动嘴唇。他的绷带早已丢掉,露出嘴角狰狞的伤疤。

“因为我不在乎。”

苏北洵缓缓抬起手掌。

凝固的空间瞬间开始流动!

房屋乱飞,阶梯崩毁,一切无序都在重组!

小芭内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小孩瞳孔一缩!

横挥刀刃!

“神官想要你的眼睛,灶门茂想要救他哥哥……于是,我就满足他们的愿望。”

纤细的手腕压下,将一切反抗摧枯拉朽的毁灭!

“哪怕他们失败,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

手掌压过蜿蜒的日轮刀,在小芭内大事不妙的眼神中拽住他中长的头发。

苏北洵嘴角一咧,胳膊后甩而去!

一声清脆的骨裂!

脖颈拉长,然后产生斑驳的断裂痕迹!

苍白的脊椎在空气中无力抽动,鲜血染红,坠地!

苏北洵提着小芭内惊骇的脑袋,对上他迅速无神的异色眼睛,微微一笑。

“你看,就是这么简单。”

小芭内嘴唇张合,在瞳孔暗淡中无声死去。

“伊……伊黑先生?!”

刚刚恢复意识的炭治郎看到这一幕难以置信地怒吼一声,起身抓住日轮刀就劈砍而下。

腹部的伤口通过收缩肌肉勉强止住,疼痛剧烈,但他已沉迷在别样的视野中忽视这些。

——世界全部都是透明的!

跳动的心脏。

收缩的肌肉。

还有呼吸起伏的血管……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清晰!

【我能看清!】

炭治郎的精神高度集中,仔细盯着苏北洵饱满的肌肉。

【在他行动之前,通过肌肉的发力方向,我就能预判他下一步动作!】

【只要控制好节奏……】

【我一定能赢!】

灼热的空气喷吐而出,赤红色从刀柄开始,一点点向刀尖蔓延。

刹那之间!

鲜血蓬勃!

炭治郎瞳孔放大!一截熟悉的手臂从眼角处抛飞!

浓稠的血浆哗啦啦泼洒!

他呆愣地停住脚步,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臂,难以抑制地惨叫出声。

祢豆子立马挡在前面,尖锐的五指合成爪状划下!

却被苏北洵握住手腕轻松捏碎。

“祢豆子!!”

炭治郎痛的脸色狰狞,但仍第一时间关心受伤的妹妹。

苏北洵轻轻一扯,坚韧的筋肉骨骼像松散的积木般不堪一击,转瞬被拉离身体!

青色的筋条崩直后扯断,惨白的手臂仍抽搐个不停。

“为什么如此不敢置信?”

苏北洵低垂眉眼,目光温和地望着错愕的炭治郎:“难道你以为,濒死之间悟得新力量,就能在任何局面下绝地翻盘?”

他轻轻摇头,猩红顺着苍白的肌肤蜿蜒流下。

“现实不是小说,一朝顿悟,秒杀魔王的勇者只存于幻想。”

“天赋的差距,技艺的差距,种族的差距……”

“你我之间的一切都如此天壤之别,又岂是区区一个技巧,或者信仰就足以翻越?”

炭治郎咬牙,一個翻滚来到断臂处,将刀抽出握于另一只手。

肩膀处的血液撒成一路。

“宇髄先生,善逸,还有伊之助……他们三个怎么样了?!”

苏北洵笑笑:“你想看吗?”

他撮动响指。

空间扭曲又平复,三具尸体从高空摔落。

一头白发的高大男人怒目圆睁,嘴角挂血,胸口多出通透的孔洞,里面的心脏不翼而飞。

黄色头发的我妻善逸被两把刀交叉着捅入心脏。

带着野猪头套的嘴平伊之助则被一刀削掉脑袋。

“这个男人是我杀的……剩下那两个,则是在幻像里同归而亡。”

炭治郎额头青筋暴跳,瞳孔里血丝密集。

“你!这!混!蛋!”

他愤怒地冲出,剧烈的心跳如同鼓点,催动鲜血越流越快!

斑纹斑斓!

祢豆子配合着,用重生出的手臂从背后攻击。

“真是乏味的挣扎。”

昏暗中凝固一道凌厉的风!

地上的两道影子瞬间裂成四节!

就像泼墨画的大片墨点,脖颈的血液从高空滴答滴答洒落。

两个圆球状的物体噗通落地,滚落一旁。

苏北洵看着挣扎中还想愈合的祢豆子,捡起炭治郎的刀,从额头直插而下。

紫色的眼睛聚焦在熟悉的刀刃上。或许是终于意识到哥哥已经死亡,祢豆子在万念俱灰中终于消散成灰。

于是。

无限城中再次寂静下来。

苏北洵将所有脏污尸骸扔到外面,心念一动也消失在这里。

……

时间已经到达后半夜。

东京府上仍旧是灯火通明。

行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神色莫名地交流着木台上神官展示的震撼一幕,每当说到掏心不死时更是兴奋的难以自持。

人们对未知总是抱有警惕,但人多势众后就会忽略危险,反而想着怎样从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

苏北洵将自己清洗干净,悠闲地走在人流里面。

【踏入荣光的进化】,重点全在“荣光”二字上。

他要做的是植入观念,让鬼被大多数人接受,并且向往。

这一点并不困难。

应该说和上个世界相比,简单的超乎想象。

单是长生不老与不死之身这两点,就能吸引来一大堆追捧者。再加上控制政府高层,由上而下推广的择优而取与新的特权阶级,就足以让所有人趋之若鹜。

“大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跟在后面的白发女人轻轻唤道。

苏北洵头也不回:“怎么了?”

“鬼杀队有所异动,应该是知道了您在这里。”

【目】的能力与苏北洵有所类似,也是通过注入血液进行发动——她能与被自己标记的生物共享视野。

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相当实用。

苏北洵挑起眉梢:“有鎹鸦飞出东京府吗?”

“并没有。”

“是吗?”苏北洵摸摸下巴,想到小芭内身上消失的白蛇,就大致明白什么情况。

女人又问道:“需要提前将他们消灭吗?”

“无所谓。”

苏北洵满不在乎:“无非是一些跳梁小丑,无有一合之敌。”

女人躬身:“大人说的是。”

##

月牙落在西边,天亮前的森林最是阴沉。

一阵冷风吹过,窝在地上的白蛇突然直起上半身,吐出分叉的信子在空气中一颤一颤。

“怎么了,白蛇大人?”

打着瞌睡的【隐部】精神一振,连忙问道。

白蛇没有回应,纤细的身体一弹,西南方的角落迅速游去。

“等……请等一下!”

密集的树木飞速从一人一蛇身侧滑过。

【隐部】成员伸手拂开面前的枝叉,一股血腥味突然钻入鼻腔!

他立马放慢脚步警惕起来,但白蛇却在地上窜的更快!

走近一些,借着天上惨淡的月光,一个穿着鬼杀队服的残缺尸体模模糊糊映入眼帘。

他大吃一惊,连忙想更凑上前,脚尖却踢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一个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露出站着灰泥,额头带疤的死寂面容……

那条白蛇趴在一个无头尸体的胸膛上。

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似的。

##

天终于亮了。

在经过一夜急速反应之后,鬼杀队的所有精锐全都在东京府外集结。

仅剩的五名【柱级】剑士回在六具残缺的尸体周围,神色各异。

【水柱】富冈义勇穿着两色拼接外套,盯着炭治郎的尸体怔怔出神。

留着樱粉色长麻花辫的【恋柱】甘露寺蜜璃则抱着小芭内的脑袋嚎啕大哭。

【虫柱】蝴蝶忍空洞的瞳孔难得多出愤怒与杀气,一点点收捡勉强能辨出身份的赤的尸骸。

强壮目盲的【岩柱】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默默流泪。

【风柱】不死川实弥脸上布满伤疤,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血丝密布。

“麻烦你们,将这些英雄们带回去好好安葬。”

产屋敷耀哉低头祈福,然后向旁边的【隐部】成员说道。

“是,大人。”

立马有几人抬住木棺上前。

“诸位。”

产屋敷耀哉一个个从身后剑士的脸上扫过,深吸口气,神色温和又坚定:“让我们进去吧。”

蝴蝶忍闻言皱起眉头:“主公大人,您还是回总部坐镇比较好。”

产屋敷耀哉却轻轻摇头:“我已经不再是需要你们照顾的废人,怎么能继续躲在后面坐视你们拼命。”

“况且,东京府上还有产屋敷家族埋下去的力量,需要我亲自去激活才行!”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道:“进府之后,我们分开行动,”

“这怎么行?!”不死川实弥反对道:“您的安全对鬼杀队来说至关重要!”

“还请放心!在来之前我已经交代过辉利哉,如果我死了,他会接手鬼杀队的重新组建与运营。”

“可是……”

“没关系的,实弥。”产屋敷耀哉温柔打断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非要呆在一起,我只会成为你们的拖累。”

“而这场战斗,容不了丝毫疏忽!”

他神色郑重。

“还有一点需要提醒大家。”

“我们之中不知有谁中过对方的【血鬼术】。所以,对于自己看到的东西一定要多份警惕!”

交代一番后,众人走进东京府。

产屋敷耀哉毫不犹豫地独自离开,剩下五人对视片刻,决定还是一起行动。

虽然这样极其显眼,但也避免了逐个击破的风险,甚至还可能将对方主动引来。

东京府白天的热闹与晚上相比不减丝毫,商铺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头顶还飘着各色的丝带。

几个小孩抓住气球在街道上跑来跑去。

蝴蝶忍瞳孔扫视,不动声色地排查可疑之处。

人流密集,川流不息。

在摩肩接踵中,一个行人突然撞上她的胳膊。

“不好意思,伱没事吧。”

蝴蝶忍踉跄一下,回过神来连忙去扶。

但手刚伸到一半,就在空中陡然僵住!

带着黑色礼帽的小孩子抬起脑袋,弯起猩红色的瞳孔,冲她扬起一抹天真的笑容。

“我没事哦。”

锵!

刀身与刀鞘的摩擦!

日轮刀绽放寒芒!

带有黑色倒钩的刀尖狠狠刺向面前人的肩膀!但反馈来的钝阻感让蝴蝶忍瞳孔猛缩!

【刺……不进去?】

刀尖划开衣物,在苍白的皮肤下留下凹陷的痕迹,但是……却怎么也不见血液。

苏北洵看着她紧紧用力而颤抖的手腕,用双指捏住刀身,慢慢提起:“不管是多么厉害的毒素,无法注入,就和不存在没有差别。”

日轮刀在双方的角力中咯吱作响。

蝴蝶忍感受着另一端传来的庞大的力量,目光凝重地越过苏北洵的肩膀,大声呼喊不远处的其余四人。

“没用的。”

苏北洵微微笑道:“他们根本听不到你的声音。而且在他们看来,【蝴蝶忍】仍然跟在队伍中间,和他们一起搜寻恶鬼的踪迹。”

周遭的行人说说笑笑走过。

他们绕开这里,每个人都对这奇怪的一幕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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