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安排是早已根据班级人员做好分配的,就连床位都是贴上名字的,不悔向宿管阿姨报了名字,出示通知书及身份证后,阿姨就给了她一把钥匙,钥匙也是贴上房间号的标签的。宿管阿姨如此处理,还真是与人方便也与己方便了。
不悔看了看钥匙,黑色签字笔写的714很显眼,意思便是7楼14号房间了,看着这三个数字,不悔莫名心痛。也是,当日叶晓靖送她去休息的房间正是714,不过不悔自是不会记得的,因为她从来没看过那房间号。
打开房门,一股崭新的味道袭来,是的,这是新区,一切都是新的,宿舍楼也不例外,不悔这一届是第一届入住的妥妥的“新生”。按照学校住宿标准,每间四人。往里看,三处的桌子上都摆满了物件,桌子上方便是床位了,不悔不用查看自己的名字就已知属于自己的位置了。
三人皆在床上,见门打开,往这边看来,不悔拉进箱子,不咸不淡地打招呼:“嗨,早啊!”
三人异口同声:“早啊。”然后各自埋头收拾起来。
不悔往桌子上搭了一下手,灰尘不厚,却也是布满一手,便没有取出电脑,直接将箱子放在了桌子上。紧挨着就是阳台了,中间自是隔了道左右互推的玻璃门,左边一扇已经推到了右边,门也便开了。不悔扫了一眼,除却那箱子,自己果真是“一无所有”,竟也不慌不忙,走到阳台上,两手放在阳台栏杆处,放眼前方,视线恰号越过前面一栋楼的楼顶,那楼外全是褐色玻璃,虽会反射些许阳光,倒不刺眼,本楼底下,正是不悔报到时所见的一排排伞架,原先未注意到,这伞面全是红色的,楼层不算高,不过对于不悔这三百左右的近视眼,不戴眼镜定是看不清那一张张面容的。穿过前面的玻璃楼,便是校园的路了,延伸出楼的那一段已经铺好了沥青,且是干的,一辆车驶过,车身洁净,该是全段都已铺好了吧,不悔这般推理。
不悔心情好了许多,再抬眼,校园之景让人难以忘怀。
晴空一斜千万里,通城两路十百车。
幢幢楼房排排落,点点颜色齐齐来。
黄泥无意绊青草,清风不晓惹尘埃。
他乡远客浮如海,台下学子溢从流。
手机铃声响起,飘远的思绪回撤,定睛一看,显示:俊言。
不悔拿起手机:“是我,怎么了?”
电话那头好似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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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你已经报道了吧?肯定什么都没准备吧,快下来,我和你去买东西,要不然你今晚打算睡大街呀!”
“下来?”不悔一脸疑惑。
“是啊,我就在楼下,忘了告诉你,我也在这个学校。”实际上,吴俊言已经记不清翻开不悔的号码看了多少次,想告诉她,与她在一个学校,现如今,也只作忘记说了。
不悔内心泛起丝丝暖意,瞥了眼桌子上的灰尘,拿上钥匙,一语未言出了宿舍门。
楼下,吴俊言那黑亮的头发仍是锅盖形状,一身黑色运动服倒与不悔的一身很是搭调,两手自然地放在了裤兜里,不悔一眼便认出了:“俊言!”
吴俊言回头,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眸,笑了,恰如久别重逢的知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两人并排走着,吴俊言已经在两天前便来报到了,虽是在同一所学校,却是不同专业,也是不同校区,幸而,东区与北区不是很远,吴俊言早已打听清楚,今日是机械学院报到的最后一日,东区就两栋楼作为女生宿舍,还是并排着的,格外好找。在这秋日里乘上校园电瓶车,先带上体育场散发的青春活气,林间小路还有许多枫叶飘然而落,清亮见底的明月小湖边上柳条轻摆,抬头可见古朴又大气的图书馆,跨入北区,算得上有些年岁的梧桐与常青树一高一矮,相得益彰,不知名的鸟儿总喜欢在灌木丛中翻飞,经过种类繁多的乔木区就可以看到大礼堂了,足够幸运的话,还能听到透过礼堂外墙的优美乐曲。满园绿树成荫,一路凉风卓然,前后欢声笑语,几多忧愁已去,也便未来可期。
“北区校门到了,我们下车吧。”吴俊言淡淡地笑着。
车停稳,不悔先下了,也不忙着往前行去,两个大石墩无比威严地立于花坛两旁,花坛中间是一梯形巨石,让人是在无法将其与新区的那发黄的铁门相较。走出去,左边一块写着:明德至善,右边一面刻着:博学笃行,中间“g大学”尤其显目。
不悔内心忽地畅快起来,三年不曾开怀而笑,也没有化妆的习惯,现下面容无所谓精致,却道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说是三千粉黛也失了颜色亦不为过。柳眉纤细,清亮笑眼更凸显出双眼皮,嘴角酒窝深陷,露出一口白牙,真真是诗与远方不过如此,吴俊言震惊,心,慌乱起来,他从未看到过这般模样,只剩下跟着笑了。
“俊言,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不悔脸上还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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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俊言听着,于他而言,那一刻将成为永恒的记忆。
不悔见吴俊言看着她笑而不语,转身往右走去,过了人行道,回头,吴俊言仍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边招手一边大声喊:“吴俊言!快点!”
吴俊言被这一声惊醒,不悔已走远,于是跑着穿过了马路。
“你不是和我买东西来了吗?我们得快点了,再晚商铺关门了,我睡大街,你也跑不了咯。”不悔对身旁魂不守舍的吴俊言开起了玩笑。
吴俊言这才回过了神:“对哦,赶紧办正事儿。”
与吴俊言一道,不悔总是能感受到家人的温馨,友人的尊重,这让不悔不禁记起姐姐来,姐姐外出求学的那一年也是一个人,爸妈也不曾陪同。想到这里,不悔主动与吴俊言聊起关于姐姐的事儿来,“俊言,你知道吗?我虽然是一个人来到本不想来的这里,但现在好歹有你陪着,我姐当时去报到的时候真的是一个人了。”
“然后呢?”吴俊言轻声说着。
“我姐叫洛汐月,我妈说她就像天上的月亮,虽然不是男孩子,但希望像月亮一样是唯一的一个,也寄托着下一个孩子是男孩子。可惜往往事与愿违,接下来就是我,我姐不是唯一的女孩。”不悔顿了顿,又接着说起来,“我姐打小就调皮,我爸妈说,我很听话,比我姐懂事,其实我羡慕我姐的勇敢,她觉得不公平就反抗,哪怕会挨打,不像我,那么懦弱,无能。以前不懂姐姐怎么会越来越沉默,今天,我好像更能理解我姐了,理解她的无力和孤独,虽然我姐很少和我聊天,但她却最能懂我,总是在我疑惑的时候,一语道破问题谜底,我也很敬佩她,今年她毕业了,毅然决然去了c市,已经实习了一段日子,我爸妈才知道她不回老家。”
三年了,吴俊言和不悔时常坐在一起看星星,吃冰棍,听音乐,却从不曾听不悔谈这么多心里话,吴俊言又一次震撼了。古往今来,君子总是善于倾听他人心声的,更况是不悔。静静地,连脚下的声音都尽可能压得足够低,怕会拨动了不悔此刻的心弦。
“俊言,你问过我,我的信仰是什么,我想了一个假期,终于想清楚了,我家人的幸福就是我的信仰。你呢?你的信仰是什么?”不悔问得也算是直白。
吴俊言脱口而出:“诗与远方。”
听此,不悔静思,吴俊言也未多语,两人走进了地下商铺,看起了一切需要购买的东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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